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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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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已宰的羔羊


  馬迪亞斯一臉沮喪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不要啦……」他呻吟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害羞什麼呢?大男人。」伊凡親切地笑著,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可是……」馬迪亞斯猶豫道。

  「你要是不這麼做的話,那艾多基娜又會很喜歡你的。」伊凡說,手指也順勢指去。

  魅魔一手叉腰,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可是……可是……」馬迪亞斯仍猶豫道。

  魅魔舉起了鞭子。

  「好啦好啦,我照做就是了嘛……」面對極大的威脅,馬迪亞斯終究還是屈服了,但為了維護他僅存的一點男性尊嚴,他仍在乖乖就範後嘀咕了幾句:

  「不就是穿女人的衣服嘛……我受訓的時候就喬裝過了!」



   ※  ※  ※  ※  ※  ※  ※  ※  ※  ※  ※


  離逐日者公主無故離開暴風要塞,已是兩個星期的事了。

  雖然接二連三的噩耗壓得聯盟喘不過氣,但在高層的巧妙指揮下,絕大多數的消息還是沒有讓民眾知道,唯一遺憾的是諾姆瑞根流亡的地精們堅決不相信暴風當局的說辭,他們想要知道地鐵下沉的真相;此外,在地鐵中喪生的德魯伊也讓聯盟長久以來不穩的合作關係出現了危機。

  大部分的調查行動在軍情七處停擺後被迫中止,沒有人知道那麼多的盜賊在一夕間究竟上哪去了,就連他們的領袖馬迪亞斯˙肖爾也不見蹤影。少數餘下的盜賊根據現場留下的跡象猜測他們『或許』已經遇害,可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調查很難有所進展。

  讓暴風高層大感意外的是,對於公主失蹤並可能已經遇害的消息,精靈遊俠顯得相當低調,陪同逐日者公主一同前往暴風王國的人類遊俠領主納薩諾斯‧瑪瑞斯甚至消失了幾天,就連駐暴風特使福瑞姆也不例外。這使得暴風高層相當緊張。

  可就在幾天之後,遊俠領主不知道從哪找來肯瑞托的巫師們,告訴暴風高層有傑克斯這麼一號人物存在,納薩諾斯甚至大膽假設公主受到傑克斯挾持,並從水路秘密北上,動機不明。

  不管傑克斯挾持公主為的是什麼理由,暴風王國都得替奎爾薩拉斯找回失蹤的公主,因此在地鐵的搜救行動一邊進行時,米奈希爾和南海鎮都收到巡察海域的密令,鐵爐堡也以演習之名派出空軍,期望能從渺茫的機會中找到一丁點不尋常的跡象,尋找公主的計畫就在秘密、不著邊際的情況下進行著。

  雖然暴風當局被接二連三的危機弄得疲於奔命,絕大部分的人民仍因為收穫節的將近而洋溢著喜悅,這個週末普瑞斯托女伯爵將會在光明大教堂舉行演講,而下週,則會有一連串國慶慶典的活動。

  這段時間民眾所在意的,僅僅只是對莎拉公主「思鄉」無法參加慶典感到可惜,以及趁著連續假期來閃金鎮巡迴演出的暗月馬戲團感興趣而已吧。

  也因為國慶慶典的將近,擁自暴風的人潮也有逐漸增加的趨向。

  今天,兩位來自外地的女性進入了暴風城的街道。



  「……我這樣子,會不會很突兀啊。」馬迪亞斯低聲問著。

  人高馬大的『她』穿著紅色節慶長裙,十分害羞地左顧右盼,被「她」眼神掃視到的人們,無論是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甚至是站得直挺挺的衛兵,都不自禁地被吸引,就像著了魔一樣。

  「放心,你美F了,走到暗巷會有怪叔叔偷摸你屁股呢。」走在前頭的伊凡輕笑著,顯然不太在意。

  「幹……不要啊。」他低吼道,這個聲音並沒有被他人聽到。

  「說笑著玩的嘛,氣質~氣質~」伊凡笑道,又說「對了,要是你堅持不刮腿毛,艾多基娜還織了件水手服呢,怪叔叔最喜歡了。」

  「不……」馬迪亞斯快哭了。

  自軍情七處的盜賊失蹤後,馬迪亞斯就一直被伊凡挾持著。伊凡的行動證實聯盟的情報組織早已被某個不知名的勢力滲透,在軍情七處無法挽救的狀況下,伊凡只能救出尚未被滲透的馬迪亞斯,再將軍情七處整個癱瘓。

  任務結束後,伊凡便躲入城外的森林靜候佳機,探子告訴她有軍情七處以外的人正介入此事,要她先靜候一陣子,因此她和馬迪亞斯一直拖到今天才進城。

  而等待的這段時間,她和傑克斯派來協助的魅魔,艾多基娜,自然是好好『詢問』了馬迪亞斯一番,伊凡從來不知道鞭子可以這般華麗,蠟燭竟然還有別的用法。

  總之,該問的都問出來了,不該問的也差不多一清二楚了。

  「幹……要是我老婆看到,她一定會跟我離婚的。」馬迪亞斯再度低吼,這已經第三次避開婦人對他的奇異目光了。

  「你就心甘情願一點嘛,再說你老婆要是真的看到,她終於可以做比打水更有意義的事情了。」伊凡笑道,還對路旁的衛兵拋了個媚眼。

  「幹……不……」馬迪亞斯又低吼了。


  ※  ※  ※  ※  ※  ※  ※  ※  ※  ※  ※  ※


  馬迪亞斯從來沒有到過這麼詭異的旅店。

  乍看之下,這間旅店充其量就是間破房子:老舊的吧台自左到右延伸到前廳盡頭,另一端突兀地放著該在倉庫而不該在這的巨大酒桶;酒桶和吧台之間連張可以抒發心情的桌子都沒有,只有個披頭散髮的婦人跪在小凳子前照顧她年幼的孩童。那孩童哭了,非常吵。

  「壞東西、再吵就宰了你餵豬!」看著客人造訪,婦人毫不憐惜地朝孩童的頰間打去,用著難以辨認是人類語言的口音吼著要他走向地下室,她發狂的模樣不禁讓馬迪亞斯聯想到凶狠的半獸人。

  除了特殊的待客之道,最讓馬迪亞斯難以忍受是遮蔽蛛網地毯的陰影,那是一種很怪異的現象,現在明明是大白天,陽光卻絲毫照不清室內的某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硬是將它遮蔽了一般,他甚至有種感覺──陰影中,有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窺探著他,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我勸你最好不要靠得離陰影太近。」伊凡輕聲說著,她輕靠著吧台,用指節輕輕叩了吧台的木板兩下。

  叩、叩、

  「造訪此地的旅人啊,您來的目的是尋求什麼?」


  門關了,室內一片黑暗。

  「不為什麼,身為牧羊人的我僅是為了尋為我那迷失的羊兒。」伊凡說,向著黑暗陌生的男性嗓音。

  燈亮了,昏暗燭光。

  「歡迎來到已宰的羔羊,這裡沒有你要的羊兒。」

  一名衣裝筆挺的酒保出現在吧台面前,恭敬地說道。

  除此之外,馬迪亞斯更發現室內出現細微的改變,被遮蔽一半的蛛網地毯從原本的銀色換成深藍色,就連燭光也呈現藍色調,而原本的婦人孩童,站著的位置也換成半獸人女性和醜陋惡魔。

  同一間房舍卻像是被分成兩個空間般共同並存著,這大概就是馬迪亞斯所不懂的魔法的奇蹟了吧。

  「聽說辛迪加最近讓我們蒙受了許多損失,你們應該不是很認真在跟我開這個玩笑吧?」伊凡說。

  「是不是認真,您回去便知分曉了。」酒保笑道,顯然語帶保留。

  「哦、是嗎?可我並不怎麼感興趣。」伊凡道,又說:「撇開這不提。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莊園有把人派去破舊旅店當雜工的神聖命令嗎?」

  「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您想聽嗎?『頭目』。」酒保道。說到關鍵字時,他笑了,一個讓馬迪亞斯也不寒而慄的深沉笑容。

  但伊凡並沒有受到影響。

  「我想我沒興趣。可以請你們的老闆出來了吧?這並不是我熟悉的『已宰的羔羊』的待客之道。」結束完寒喧,伊凡說。對於發出邀請卻遲遲不肯現身的旅店主人,她不太高興。

  「不然妳想要什麼樣的待客之道?茶水?還是棒棒糖。」順著聲音望去,馬迪亞斯發現說話的竟是角落替換男童位置的那個惡魔,牠醜陋得像是一個長滿青苔的骯髒布偶,月牙型的眼眶閃著燃燒的光芒。

  「那狗娘養的在下面,快給我滾下去見他吧!」惡魔一邊吼著一邊發出怪聲。不知道什麼時候,牠身後的藍牆已經成為一個黑色,深不可測的秘密入口。

  「還要走啊?我累的說。」伊凡顯然不太在意。



  ※  ※  ※  ※  ※  ※  ※  ※  ※  ※  ※  ※



  在惡魔的帶領下,伊凡和馬迪亞斯逐漸朝入口深入邁進。

  就跟馬迪亞斯讀過的每本恐怖小說相同,這是一段伸手不見五指的石質階梯,知道它是石質階梯是因為前頭帶路的惡魔──只有眼中的火焰能夠提供前方一點點的視線,除此之外,就是一片黑暗,連踏步聲都全然吸收的無盡黑暗。

  黑暗很長……不斷下降……

  馬迪亞斯不知道惡魔還想讓他們走多久,ê是他不知怎地興起一股睡意,他……突然想停下來了。

  「你要是停下來的話,會被黑暗吞噬的。」黑暗中,馬迪亞斯聽見了伊凡平靜的聲音……他知道自己有點落後了。

  雖然如此,但馬迪亞斯仍然離惡魔越來越遠,很快地,光芒隱沒在樓梯的轉角處。

  終於,馬迪亞斯連自己的存在也感受不到。


  剩下的只有黑暗。


  有那麼一瞬間,馬迪亞斯連思考都沒辦法思考,他只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剩了,黑暗將他完全地包圍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雖然如此,他還是在『片刻』後聽見某些聲音,而且越來越清晰,那是──

  伊凡的腳步聲。



  「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小鬼大人。」

  「妳不配知道艾斯普的名字!妳這個討人厭的伊凡!」

  「可我也不怎麼喜歡你。你這個討人厭的艾斯普!」

  「嘔!妳還真無聊!怎麼學我說話?」

  「嘔!你更無聊!怎麼學我說話?」

  「……跟妳說話真是浪費我的口水。」

  「那就別浪費口水叫那個狗娘養的出來吧。」

  剎那間燈亮了,馬迪亞斯發現自己竟置身於陰暗石室,放滿書籍和實驗器皿的桌子順著石室中央的火堆排成圓形,帶著各式惡魔的數名法師望著他們,神情陰鬱。

  而伊凡和自己,則站在他們面前,身後正是原先黑暗階梯的盡頭。

  「我有聽說過妳,可妳並不是我要找的『惡魔之心』。」一名法師開口了,他的聲音十分平靜、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妳是殺手,而非術士。」他接著說。

  「但是……妳卻可以走到這裡來。」另一名高個子法師說。「……妳了解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才懂得的道理。」

  要讓小鬼閉嘴有幾個方法:

  一、不能重複牠的話,如果他沒喊你的名字。
  二、只能重複牠的話。如果他喊出你的名字。
  三、小鬼只跟他認同的生命吵架,所以罵罵他們的主人表示善意。

  這群法師都存在著一個疑問,如果伊凡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她為什麼懂得只有他們知曉的道理?

  當然,伊凡並不是術士、更不會召喚惡魔,他只是從傑克斯那得到不少的惡魔學識,其中就包括如何和不認識的小鬼溝通,以及如何走出虛空行者屍體堆成的『深淵之階』。

  即便如此,那仍是件極度危險的事,這群法師或許把伊凡當成傑克斯本人才給予這樣的考驗──只要小鬼閉上眼睛,他們就會掉入虛空。

  「我不清楚你們說的『惡魔之心』是哪一位,但我確實收到你們的邀請。是我走錯房間了嗎?」聽完法師們的回應,伊凡莞爾,他曾傑克斯說過那個字眼,但他不使用假名或是外號的……殺手才需要。

  「嗯……」法師顯然對伊凡的回答感到為難,他說:「我們要找的是傑克斯˙鬼霧先生,『惡魔之心』是肯瑞托法師阿魯高在院內留下的文獻對傑克斯研究的稱呼,只有知道那篇文獻的人,才會這麼稱呼他。」

  也因為那篇文獻,傑克斯和『邪惡』劃上等號。

  也只有知道文獻內容的肯瑞托法師,才懂得召喚惡魔。

  「普勞德摩爾女士也希望我們繼續沿用這個稱呼,畢竟他十分敏感,不適合讓外界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一聽見『普勞德摩爾女士』,伊凡大概知道這群法師是為誰賣命的了,難怪他們能弄出這麼危險的戲法,也能聯絡上自己和傑克斯。

  「一開始就掀了底牌,難道不怕後面起了什麼變化嗎?」伊凡笑問。

  「不……妳既然戴了戒指,就表示妳是可以信任的人,那枚戒指沒那麼容易被破壞……它和主人的靈魂是綁定的。」

  「你說這個?」伊凡將手舉起,將指節上的戒指秀了出來,平淡無奇的銅環上滿是細微的紋路,內緣則以船形徽記為底鑲著傑克斯的名字。

  這是傑克斯在走之前托付給伊凡的東西,當時他是說這個東西暫時會很有用,要她千萬不可以拿下,但伊凡並不以為意,她只是笑問「你該不會想用這個東西來綁住我吧?」而傑克斯也沒有回答。

  那麼馬迪亞斯呢?他並沒有戴戒指,是因為他和自己同行的關係嗎?

  「總之,妳一定是受『惡魔之心』委託前來的人吧?」談話繼續進行,伊凡也不得不中斷思緒。

  「是啊,雖然不是很願意,可我還是得任他予取予求。我想他和你們的普勞德摩爾大小姐肯定對你們剛剛的做法深感興趣,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覺得的?」

  「我們只是想確定『惡魔之心』的使者是否真的有能力幫助我們……相信不代表擁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妳知道的。」法師對他們用『深淵之階』測試伊凡等人作出解釋。從這點伊凡也看出這群法師想要在傑克斯面前表現些什麼,至少他們想向傑克斯宣示他們擁有不錯的能力,也或許……他們想告訴珍娜他們比傑克斯強。

  「雖然妳已經證明了妳確實不同凡響,可我還是想作個確認……恕我冒味,請問您是『惡魔之心』的……?」

  法師的這個問題讓伊凡停頓片刻,這無法用傑克斯敎他的惡魔學識或是刺殺經驗解答,她必須自己解答。

  是可以信任的伙伴嗎?這麼久以來,她應該算是這樣的角色,至少她和史丹不同,伊凡知道傑克斯不是那種濫好人,他沒宰掉史丹只是懶得動手而已。伊凡也從來沒給傑克斯造成困擾,過去發生的所有事幾乎都是史丹惹出來的。

  稱得上知己好友嗎?伊凡知道傑克斯說一些心不在焉的話是因為不安現況卻又放不下這份平淡,習慣黑暗卻又嚮往著光明;雖然她都是由情報網了解傑克斯過去的事,也應該算是了解他吧?

  可既然是這樣,那麼伊凡就更不能說她是他的知己好友或是伙伴之類的。

  那樣實在太不稱職了,特別是對眼前這名法師。他和傑克斯是同類人,至少、至少……她得用一個傑克斯聽見會深感疑惑(暗自高興),而對方也能認同的稱呼。

  忽然間,伊凡的思緒閃過一個再合適也不過的代稱。

  「嗯,我是……」



  「我是他的碎片。」伊凡說,向詢問的法師露出了笑容。

  果然,詢問這個問題的法師表現了伊凡想像中,傑克斯在聽見這句話時,肯定會露出的表情──他非常疑惑,疑惑到說不出話,法師甚至看了看身旁的伙伴,而他們也面面相覷,露出和詢問者相同的疑惑表情。

  接著法師開口了,陰鬱的神情也總算有所舒緩。

  「……是這樣嗎?那麼事情就再清楚也不過了。歡迎來到『羔羊總部』,伊凡女士,我是總負責人加科因。」

  「你可以不用加上任何額外的稱呼,那真的只是一個習慣性的代號罷了。」伊凡笑著說,仍表現和初到此處時,同樣的悠哉。

(第九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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