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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

VIMEO : http://www.vimeo.com/1566294 (比較清楚但是不知到甚麼時候會被移除)

YouTube : http://tw.youtube.com/watch?v=PXIdetycKss

1.) 天賦:
http://www.wowtaiwan.com.tw/info/classes/bc-warlock/talents.asp?0000000000000000000002150030133250100531320055000502030010000000
主要是點出靈魂連結和強化灼熱, 其他就隨便了, 看自己喜好,
毀滅延伸不需要點, 30碼的射程就夠了, 點了降10%仇恨, 很容易在p2被趕上,
強化暗影箭沒點是因為其實不太有需要丟暗影箭, 通常都丟灼熱, 要丟暗影箭也可以啦, 比較耗魔而已

2.) 寵物:
首選藍胖開連結分擔傷害, 藍胖滿buff後有近14K的血,
帶狗其實不太建議, 因為狗HP太少, 滿buff約9K而已, 偷焦化的工作, 交給其他人比較好,
我在想也許帶小鬼稱高血量也可以, 不過我更想試試帶鋼彈出場...

2.) 裝備:
火抗裝不需要, 穿高耐裝比較實在
暗抗: 帶黑廟那個項鍊就好, 它的耐也高一點
主要是2件T5+4件Tˊ6, 自己看怎樣血多怎樣配

3.) 飾品:
聯盟勳章跟戰鬥大師最好都帶著, 因為術坦也有可能被暈, 不過被暈也不用急著立刻勳章解掉, 看情況使用,
戰鬥大師: 隨便你你歡哪種, 反正危及時救命用

4.) 武器:
我是帶奈薩斯關鍵法杖, 它耐最多,
然後因為平常也不會拿出來用, 所以我把附魔換成了死亡冰霜 發動時BOSS施法會減慢

5.) 食物/水
食物我吃塔巴克肉排, 加20耐 (因為我不會釣魚弄不到加30耐的orz)
另外還吃小孢子點心, 給寵加耐用的 (術的寵無法餵食, 因此是自己使用, 效果會加到寵身上, 跟其他食物不衝突)
水的話, 我是吃那個加500HP精煉

6.) P1:
我們是從上面開場, 其實這個開場法不錯, 感覺比從旁邊好, 獵人誤導也比較好抓出手時間,
倒數到0就跳出去, 同時死纏出去, 目前是還沒有遇過死纏被抵抗的情形啦,
然後邊放灼熱, 放個厄運, 邊跑到定位, 然後開始定點擺火,
擺火的位置通常是以6點循環為原則, 等第ˊˊ6堆火出現, 第一堆火剛好消失, 擺的方向, 橫的直的都可以, 順手就好,
debuff的話, 其實可以不用太理會, 反正不會疊太高就會被消掉 (小黑人會來幫消火),
火堆出現的位置, 是看火王施法條跑完時術坦的位置放, 因此只要看準時間跳開, 就可以少吃到一次火的debuff
第一次厄運爆開後, 我厄運是改丟暗王身上, 有空的話上個獻祭, 加減幫DPS兼回血

7.) P2:
大家都下來了, 記得把寵也叫下來, 不然吃不到治療, 寵會死很快, 有叫下來的話, 通常不會死
這裡也沒甚麼, 就是要專心一點看王的施法條, 施放暗影新星只有3秒的時間, 這時候沒有燃燒, 但是暗影新星結束會立刻接燃燒,
因此BOSS施暗影新星時放迅速衝近人群, 炸一下馬上跑開,
我是左邊進右邊出, 然後從右邊慢慢放火到左邊, 等放到最左邊, 也開始要暗影新星的時候了, 節奏其實滿好抓的

8.) 其他:
轉魔:火王對別人施法或是發呆的時候, 就是轉魔的好時機
Focus : 我設暗王Focus, 這樣方便偷打他, 也比較知道他何時掛點

剩下的有想到再來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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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丹因為是術坦的關係,目前沒辦法測...
而黑廟一王,因為只能帶小鬼幫隊友加血量,所以也沒辦法帶守衛...


黑暗神廟7王 :: 薩拉茲女士
即使沒放痛苦詛咒又被致命吸引力點名5次,仍然可以維持很高的輸出,
帶守衛多35抗性,就比別人少穿一件暗抗,出現暗影護盾就改用火法術轟,有2種法術可以用,也是術士打這隻王最大的優勢之一,
守衛全程貼王,即使跑位時守衛還在幫你做輸出,靈魂連結又可以分擔傷害,即使被炸到也沒那麼容易趴



黑暗神廟6王 :: 靈魂精華


黑暗神廟5王 :: 葛塔格.血沸
守衛全程貼王,出手的時機自己要拿捏好,
前2次p1上DOT還應該不至於會OT,不需要做到0輸出,
前2個循環可以再P1的時候丟厄運,讓厄運在P2爆開,不丟元素暗影法系也比較不容易OT,
P2能有多大力打多大力,第3次P1開始就可以開始用力一點,仇恨表注意一點就好


黑暗神廟4王 :: 泰朗.血魔
守衛全程貼王,重點在於打鬼遊戲要練好


黑暗神廟3王 :: 阿卡瑪的黑暗面
(這隻dps不能做準,因為獵法都在控場,我都在亂打XD)


黑暗神廟2王 :: 瑟普莫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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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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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在開玩笑吧?我為什麼要跟這樣的一名人類合作?」

  一隻巨大的烏鴉飛過遍佈半獸人旗幟的大地,在巨龍沒落的年代。

  傑克斯幾乎快忘記這樣的場景,但是他會永遠記得那個吱吱喳喳的惡魔,還有穿灰袍、戴兜帽的老人。

  「他又髒又臭,連哥布林都不如,況且,他快要死了。」吱吱喳喳的聲音仍持續著。

  傑克斯的視線迷芒,地上陰影的晃動讓他感覺有個人在他的面前坐下。他聽見他慈祥、溫柔的聲音。

  「年輕人、我還無法干預這個世界,所以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我是守護者。」他說,在他後頭還有個蹦蹦跳跳的嬌小身影瞧了過來。

  守護者?那是什麼?

  守護?

  「你有想要守護什麼事物嗎?」


  那個慈祥柔和的聲音讓傑克斯焦慮起來,他奮力想要起身看清那是什麼,但他傷得太重,使他完全無法動彈。聽著他呼吸的紊亂,老人溫柔地將手放在他的身上。

  「他……他們呢?」傑克斯顫抖地看著老人。

  「任務結束了,傑克斯,你做的很好……」

  「他們呢?回答我……回答我……」老人並沒有回答傑克斯的問題,傑克斯用盡僅剩的力氣吼著,傷勢使他氣若游絲,比起肉體上的疼痛,更甚之的卻是摯友逝去的絕望。

  老人仍然沒有回答,只是站了起來。

  頭也不回的走去……


  「回答我!回答我!」

  老人走了,留下淚流滿面的傑克斯和沉默不語的小鬼。

  小鬼抿著唇,打量著這個性命垂危的男人許久,忽然間,他不屑地開口:

  「你這個樣子肯定身上沒帶藥草。」

  在滿是半獸人屍體的營帳,小鬼獨自為傑克斯療傷,他的咒罵和抱怨就像是想把敵人招來似地,很吵。

  「你怎麼還不死啊……」他又不屑地說了一次。



  逆風小徑的中間永遠矗立著一座高塔。

  塔內只住著一名看家的惡魔,還有個新搬來的學徒。

  「這裡已經失去控制很久了,上頭連原來的主人都進不去,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嘎。」

  小鬼在狹長、彷彿無限延伸的走廊中走著,跟在後頭的傑克斯靜靜地觀察著,欣賞這如同沉浸了數個世紀的空中寢陵,卡拉贊。

  「不過直到這都能用,你可以住在這住到死為止;下面那些粗俗的大傢伙是你惹不起的,別去看鏡子,我可不想幫你收屍。」

  走到盡頭,小鬼將盡頭的大門打開,進入了圖書館。

  燃起了燈,映入眼簾的是破舊木櫃格成的迷宮城,城是一座空城,連一片填滿的書牆都沒有,只有筆和灰塵。

  小鬼就是從這裡誕生的。

  小鬼拿起了筆和紙,坐在小凳子上開始抄寫。

  抄完一本,傑克斯就讀完一本,一天過去了。

  抄完兩本,傑克斯就讀完兩本,兩天過去了。

  小鬼至今仍在寫,所以他的脾氣一直都很暴躁,即使如此,他拿著書的手從來沒有放開,直到……

  有一天,傑克斯和他到了北方。

  有一天,傑克斯和他回到了圖書館。

  「喂!」

  小鬼站在大廳,對傑克斯嘎吼嘎吼的叫著。身後是由書櫃隔成的圖書城,不是空城,有著許多填補完全的牆壁。雖然,書仍沒有填完。

  「我們是好兄弟、再見。」

  小鬼說,他頭也不回地轉身。蹦蹦跳跳的身影順著走道遠離,消失於黑暗。

  傑克斯醒了過來,發現天正濛濛亮,艾多基娜用身體和蝠翼替他凍僵的身體帶來溫暖,闊恩坐在山洞的洞口用高大的身子替主人擋風。

  是我自己召喚艾多基娜回來的嗎?看著抱著自己沉沉睡去的魅魔,傑克斯疑惑。身子好冷……

  我好像被寒霜翼龍的凍氣傷到了?傑克斯想起失去意識的前一幕,他習慣性地輕彈指節,試圖詢問他的助手。

  「史考特,出了什麼事了,我們現在在──」

  「史考特?」

  「史考特……?」

  瞥見洞穴的牆壁,傑克斯停止了他對僕人的召喚。

  燃盡的符文刻遍佈了整個山洞,到處都是冰與火交織後的殘骸,角落堆滿了火焰石的餘燼。

  一副老花眼鏡。

  傑克斯緩緩支撐著身體站起,像是明白了什麼,他走到角落那拾起它,老花眼鏡。

  『我們是好兄弟、再見。』

  老花眼鏡。史考特。

  「再見。」

  ※  ※  ※  ※  ※  ※  ※  ※  ※

傑克斯沒有感到悲傷。他也沒有絕望,只是情況看似糟到了盡頭。當然,他不具備樂觀的特質,他只是,平靜。

  出奇的平靜。他不再因為自己為何來此而感到焦慮,可是他依然思考著這個問題。

  在這墮落的大地上,到處都是瘟疫和死亡,北風凜冽地吹拂著,讓大地更顯得悽涼,傑克斯索性不召喚出惡魔了,完全的孤單才能使他的心情更加平靜。

  好熟悉啊……他這麼告訴自己,這樣的場景似乎才是自己想要的,原來他只是逼得自己窮途末路,因為他就該這樣,而不是法師或影響世界的幕後推手。

  這樣才能更接近他的朋友。

  「艾多基娜……闊恩……」

  記得最初支配魅魔的時候,傑克斯常會因她大膽的舉動而臉紅心跳。原因是她的名字會讓他想起學生時代時認識的那個可愛精靈小姐,也死在隨他出征的格瑞姆巴托。後來就漸漸壓抑了,因為傑克斯知道那終究不是她,只是因她的靈魂碎片而生,受到殘缺的記憶而做些無意義,卻讓傑克斯難過的動作。

  當然,她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打毛線。只有傑克斯知道那為什麼。

  闊恩則是傑克斯最好的朋友,身為男人卻比艾多基娜還愛作菜。當然,虛空行者也不知道。

  到了盡頭了嗎?宛如行屍走肉走了一天一夜,傑克斯毫不懼怕這裡的死亡,他甚至不在乎被天譴軍團攻擊。也許是納克薩瑪斯的領袖克爾蘇沙德想靜靜觀察傑克斯吧?沒有任何亡靈或是不死族阻撓傑克斯在這塊大地上游走。只是,這樣默許的默契讓傑克斯更像是他們的同類一般。

  史丹死了嗎?偶爾傑克斯會閃過這疑問,如果這個哥布林加入天譴軍肯定會對聯盟造成威脅吧,想到這,傑克斯會幽默地笑笑,但很快地又回歸平靜。

  莎拉呢?同樣身為精靈的她就和艾多基娜一樣可憐,唯一值得慶幸的,也許就是她是這塊大地上唯一活著的生命吧?

  不……很快她也會發現事實,沒有史考特的藥她沒幾天就會成為真正的不死族,然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若她此刻仍活著,她依然信任構築在虛偽之上的記憶,想回到奎爾薩拉斯。

  只是,有一點就是傑克斯沒想過的。他沒想過竟然還會再遇見她。



  「嗚……嗚……」

  傑克斯聽見了女孩的悲鳴。

  聲音是從林中的一間空屋傳回的,非常細微卻是唯一的活物聲音,其實傑克斯並沒有辦法聽見這麼遠的聲音,但他對活物的情緒感受十分敏感,尤其是恐懼。

  少女即將慘遭蹂躪的恐懼。

  傑克斯走進了屋子,他立刻明白出了什麼事。在軍隊的征途中,這種事是他不想看見卻能默許的,不過現在可不是行軍。一個小小的火苗迅速攀上正在施暴的兩名男子,他們很快被活活燒死。

  活祭的恐怖跡象讓少女嚇得差點崩潰,她卻因口被堵住而沒放聲尖叫。等她恍然大悟危機已經解除,望向救他的那個人時,傑克斯的目光也正從殘存的血色十字軍制服移到了莎拉身上。

  「哦?是妳啊。」傑克斯說。



  莎拉看起來狼狽極了,她渾身髒污,唯一一件蔽體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爛爛,,散亂的頭髮半遮著她憔悴的臉龐,瘦弱的身體即便在恐懼遠離的至今仍不住地顫抖。可對傑克斯來說,她只是受到驚嚇罷了,就像他所對敵人施展的每個恐懼術一樣。

  在發現救她的人竟然是捷克斯時,莎拉有種想撲進他懷中大哭的衝動,唯有這樣,才能宣洩她心中的恐慌。然而,和傑克斯的實質距離沖淡了這個念頭,她身上的重重束縛也迫使她無法這麼做。傑克斯站在荒屋的門口,不發一語的看著她。

  他喃喃唸了一段不長不短的咒語,繩子解開了,堵住莎拉嘴巴的布也鬆脫開來。傑克斯的腳步緩緩移動,來到莎拉身邊,坐下。

  那是很短暫的相互凝視,傑克斯深隧的雙眸讓莎拉看見了自己。在恐懼達到臨界點獲得紓解後,莎拉就不會有撲進任何人懷中的念頭了,儘管這時候傑克斯將她擁入懷中她完全不會抵抗,她的身子仍不住顫抖著。

  但很快地她又落下淚來,因為這時候她的情緒才終於獲得紓解,終於有個可以信任的人,也許不管是任何曾經見過的面孔都好。她像個小女孩一樣,毫無防備地撲進了傑克斯的懷裡。

  「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嗯。」傑克斯回應了,而且,他手還放在莎拉背上,輕輕地拍了拍。



  傑克斯帶著莎拉踏上旅程的最後一段。也是他對這個可憐的女孩最後的關注。起初,他從未正眼瞧過他,他只當他是史考特研究的對象,對她的唯一期待就是能從她身上找出被遺忘者的秘密。當她生病時,他不曾關注,也從未理解過她的想法,在阿拉西的沙灘上他知道了她對自己的感激,也習慣性的視若無睹。

  最後這一段路,自己卻甘願陪著她深入奎爾薩拉斯。因為沒別的目標,傑克斯在這裡的目的已經結束……他的目的就只是來到這。所以,他實現當初的承諾,帶莎拉回到她的故鄉。

  這段路程是短暫卻又漫長的,唯一慶幸的便是路上沒有什麼意外,傑克斯偶爾會察覺到危險逼近,他也機警地避開,拉文貨德的刺客就沒有。

  但回去了又能做什麼?奎爾薩拉斯早就不是少女記憶中的奎爾薩拉斯,她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她會一點一點的腐爛,露出她原本的不死族軀殼,然後發現原來所有關於她的一切都是騙局,然後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那麼,為什麼還要回去呢?她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傑克斯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要帶少女回去。身子不穩了,他攙扶著她走,餓了,他想辦法弄食物給她吃,累了,他讓她睡在背上,背著她繼續前進。

  直到,旅程結束之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天早上,傑克斯被少女的尖叫聲吵醒,連忙起來的他卻看見莎拉崩潰地伸手亂抓,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的傑克斯立刻衝了過去,將她一把抱住。

  「莎拉,妳冷靜一點。我在這。」傑克斯低聲說著,聽見聲音,她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般靜了下來,但雙手仍驚恐地揮動。

  「你在哪裡……傑克斯……」莎拉絕望地說著,身體仍不住地顫抖。

  「我在這裡,莎拉。」傑克斯平靜地說。

  「我看不見了!怎麼辦……」

  「我知道。妳先冷靜……」

  「我不能冷靜啊!這樣我就不能回家了啊,我看不見他們了!父王!母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妳冷靜點,就算妳看不見仍然可以回去的,我會帶妳回去。」

  「我會帶妳回去。」傑克斯仍平靜地說。

  也許這才是最適合少女的結局吧,陽光依舊、夕陽黃昏後依然高掛著月,可這樣她就看不見這一切,對成為不死族的她來說,看不見這片醜陋的大地是不是一種幸福?看不見與死屍般無異的自己是不是一種幸福?

  傑克斯不知道,而少女也快要死了。


  「莎拉,我們到了。」

  傑克斯背著她來到一座巨大的廢墟。

  這裡除了斷垣殘璧外什麼也沒有,但仍看得出曾經的繁華以及滅亡前受戰火侵襲的跡象。很幸運的,傑克斯來到這時並沒有任何的敵人出沒,也許他們正窺伺著他,但傑克斯想,時間應該足夠。

  「我們到奎爾薩拉斯了。」

  「真的嗎……?」

  背上傳來的,是帶著笑意的少女聲音。雖然,她什麼也看不見,聲音也因為身體的破壞而有點變樣,但已經沒有關係了。

  「那裡還是一樣漂亮嗎?」

  「是的。」

  「有很多想念我的族人嗎……」

  「是的。」

  「父王和母后他們在嗎……福瑞姆叔叔呢……還有艾蜜阿姨,比爾叔叔……福瑞姆叔叔會原諒我嗎?我好想大家……」

  傑克斯陷入了沉默,沒過多久,他緩緩答。

  「妳放心,他們都在。」

  「嗯!」

  傑克斯知道她是高興的,雖然她依舊什麼也看不見,可是他依然能察覺他的微笑,因為,她終於回到她的故鄉了。

  「我真的好想大家喔……我真的好想大家……我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她死了。

  不,她只是靜靜地睡著了,回到了奎爾薩拉斯,回到了那永遠屬於她的奎爾薩拉斯。


  「好好休息吧……」傑克斯將莎拉的屍體放在城裡,悄悄地離去。

  聲音,仍然平靜。

  ※  ※  ※  ※  ※  ※  ※  ※  ※





  這個世界會因為少數人而改變,但人們只會記得少數被表揚的英雄。聯盟在大法師珍娜的領導下揭穿了被遺忘者滲透暴風城的陰謀,在阿魯高的傳送魔法下,所有的被遺忘者都在一夜間被傳送回去,也阻止了即將爆發的瘟疫。

  而這些,對傑克斯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這個世界會因為少數人而改變,也有少數人不受這個世界的影響。

  「我回來了。」

  術士回到從前居住的鐵爐堡洞穴,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有人在這裡等他。

  傑克斯從袍中拿出一枚靈魂石,在咒文的吟唱下將它打碎。應運而生的女性跪倒在傑克斯面前,雙手無力撐著地面,重新掌握肉體的她非常虛弱,但她注視傑克斯的眼神仍散發著殺氣。

  「你玩弄我!」她並沒有痛下殺手,只是在原地抗議。

  「抱歉,我沒有事先知會妳,妳一定嚇一跳吧。不過我不會讓妳死的,因為妳還算是重要的人。」傑克斯平靜地說,面對他沉著的目光,伊凡顯得有些示弱,但自尊心仍讓她散露殺意。

  「我在北方有很多疑問想問妳,可是妳都不在我的身邊。我想了很多,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原本我是計畫一兩年後讓靈魂石自動喚醒妳的,這樣拉文霍德的º就不會再煩妳,而妳也不會看到我。因為我決定不回來了。」

  「可是,我回來了。既然我回來了……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說完,傑克斯凝視著伊凡,等候著她的回應。

  伊凡沉默了許久,這讓傑克斯有點緊張,她會不會不答應他?

  幸好,他的期望並沒有落空,伊凡只是在凝視許久後莞爾一笑,說:

  「難得你這麼深情呢,想必是發生很多事吧?那個女孩子死了嗎?」

  「嗯……」聽見她提到莎拉,傑克斯點了點頭。

  「好、不管她。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原諒你吧,你接下來還想說什麼嗎?」

  伊凡又將問題丟給了傑克斯。這讓傑克斯又沉默了,他該照原本要說的說下來去嗎?還是……

  不,他懂了。傑克斯說:

  「我想再出去走走。這次,妳也來。」

  「哦?有這麼便宜的事?若是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將妳先姦後殺。」傑克斯冷笑著,又恢復了伊凡喜歡的傲慢狂妄。

  「來啊!」伊凡也笑了,她朝傑克斯撲去,手伸向他的脖子。傑克斯也不甘示弱,抓住伊凡的手順勢將她制服,或者,是伊凡自己放棄抵抗的。

  隨著兩人的激情,這個世界也不再和傑克斯有任何關係。

(惡魔之心 ~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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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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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01 更新 (納克薩瑪斯出現了!)

第十二章


  伊凡一個人逕自站在塞拉摩高塔前的斜坡。

  她一如往常地是那套是永遠不會隨季節和場合改變的輕便打扮,凝視著塔頂一動也不動。門口的衛兵對眼前出現這麼個美人兒感到不知所措,想上前盤問卻懼於她那凍結般的殺氣。完全忘記自己看守的這座高塔是不允許閒雜人等隨意窺視的。

  「女士、請問妳迷路了嗎?」猛然想起自己的職務,一名士兵緩緩走到伊凡面前,說道。伊凡並沒有理會這名士兵,依舊凝視著塔頂讓人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麼。

  「您是外地來的嗎?或者您有要緊事想找普勞爾德摩爾女士──」當士兵正想繼續下去時,伊凡已經將手搭在士兵的肩上,冷漠的雙眸仍緊盯著塔頂。一股巨大的力量直直壓向士兵的肩然後是他的腦袋,在門口駐守的士兵尚未意會過來時,倩影已經越過了他們順著塔面向上。

  「天啊!有刺客!有刺客……」目睹此幕的士兵幾乎同時拔出武器,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倩影飛快向上,正當他們準備湧入塔裡保護他們的領導者珍娜女士時,和珍娜關係親近的年輕法師特沃許正巧從從塔內走了出來,示意士兵停下。

  「演習、演習而已。」他輕聲說著,並揮手表示解散。明白只是虛驚一場的士兵紛紛收起武器,人潮也跟著散了。

  看著士兵回到自己的崗位,特沃許的目光也不自覺移向這座象徵塞拉摩領導人絕對地位的祕法之塔。

  吟唱咒文,年輕法師的身影忽然從塔前的廣場消失。下一刻,他出現高聳的塔頂,凝視著等候多時的刺客和自己的主人。

  「真是快得不可思議,難怪傑克斯先生會指定您作為他的『碎片』。」他說。

  「他總喜歡交付我一些麻煩事。」伊凡從容地笑著,就像母親向其他人分享自己孩子的事情一般。

  相較之下,此時的特沃許就顯得嚴謹許多。在這不算寬敞的塔頂平台上站著四個人,伊凡、珍娜和他自己,還有一名是代表拉文霍德莊園的刺客「酒保」。剛才的小試身手就彷彿是一場會議的開端,嚴肅、慎重的氣氛就圍繞在這視野良好、卻又如此封閉的塔頂。

  「那麼……」

  特沃許用雙手拎起鬆垮垮的袍子,盤腿坐在用符文雕飾的石質地板上,伸手抓起擺放已久的點心,將茶壺中的熱茶慢條斯理地倒進茶壺。從容的態度並沒有因為他的不拘小節而有失穩重。

  「伊凡小姐願意協助我們嗎?」

  特沃許問了第一個問題。

  在一旁觀望的「酒保」雖然表現沉著,但雙眸不正常的閃爍已經向伊凡透露他渴望知道答案的心思。珍娜則保持著一貫的微笑,似乎想將主導權全交付他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副手。她只需聆聽結果。

  至於伊凡,她說。

  「你們憑什麼認為,我會協助你們?」她笑得很媚,也因為這嚴肅的氣氛,她的笑容很詭異。

  特沃許並沒有任何回應。

  特沃許很聰明,他知道他不需要解釋這個問題。因為當事人比誰都清楚答案──當她知道凋零者是何許人後。

  事情的始末要說到福瑞姆擔任使節進駐暴風城後,最初,隸屬暴風城的情報組織想調查奎爾薩拉斯存在的真實性。而在更早之前,拉文霍德已經發生成員在北方失蹤的事件。

  軍情七處證實了奎爾薩拉斯的存在(而傑克斯也證明他們被欺騙了),拉文霍德則在深入北方的期間損失了無數人力,甚至有人感染了瘟疫加入了被遺忘者,當珍娜終於從拉文霍德問出奎爾薩拉斯的真實情況時,已經是最近的事了。

  在這段期間,拉文霍德向外尋求過的援助就只有曾經是其一份子的伊凡。可伊凡並沒有理會他們。『凋零者』這個稱呼,也是拉文霍德私下定的。

  凋零者,就是和福瑞姆一同來暴風城的遊俠領主。

  「算了……」沉默了一陣子,伊凡終於開口了。

  「就當作我欠拉文霍德的吧。」她說。特沃許看著她,恭敬地鞠了個躬,『酒保』也是。語畢,伊凡也消失在眾人面前。

  會議就這麼飛快地落幕,『酒保』在向剩下的兩人行禮後也離開了。塔頂很快只剩下珍娜和特沃許兩人。

  「她會去嗎?」珍娜仍有點不確定。

  「會的。從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位重情義的人。更何況對一名刺客來說,能從防禦嚴密的暴風城中暗殺遊俠領主是一件莫大的榮耀,老師是看中這點才派她來『玩』的,如果她不答應,那就是她怕了。」特沃許答。

  「而這一切,都和我們擔心的事沒有任何關係。舉凡說,當我們正在這喝茶吃點心的時候,瘟疫已經散播到暴風的各個陰暗處,我們無法確定到底有多少人值得信任,只確定『他們』不敢在祕法和聖光面前動手腳。那個女人要去殺遊俠領主,終究只是拉文霍德的家務事罷了。」

  「成了,那會是有效的拖延。不成,依然有效。但這也讓暗殺遊俠領主的舉動顯得多餘且不必要,但是……」特沃許顯得很平靜。

  「如果老師想幫他的女人還清這場人情債,那麼、這段插曲是成立的。即使這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原本就沒有關係了。」

  「妳沒有發現老師在那個女人身上建立的連結有多麼強烈嗎?即使是妳也無法摧毀,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伊凡的靈魂,因為她的靈魂被傑克斯保存下來了,所以她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而不用承擔後果……當然,她並不知道。」

  「只有術士知道這件事。」收起茶點,特沃許走到了珍娜身旁坐下。兩個法師就這麼肩並著肩眺望著港口來往的船隻。

  「妳仍在為老師獨自替妳冒險內疚。」特沃許的語氣十分平靜。

  珍娜並沒有回答。

  「放心吧,老師很願意替妳在前線衝鋒的。」

  「我只是怕他不會回來了……」

  「那是他恨不得立刻趕赴奔往的『命運』。就像妳必須沒有自我戴著假面具,告訴自己這些通通是為了聯盟和人民的未來;而他,他的命運就是必須一個人死在孤獨遙遠的戰場上,被歷史所遺忘,被眾人所遺忘。」

  「為什麼……」珍娜的手不住地顫抖。

  特沃許從法袍中拿出了一張相片,那是一張三個人的合照,在巫師的禮堂。

  兩個大男孩穿著巫師袍,向觀眾做起了鬼臉。

  台下的精靈女孩向他們露出微笑,懷中抱著的狗兒悄悄地睡著了。

  「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難免會有弱點。就像……老師與我和妳親近並不是因為我們的能力,而是因為妳想把心中那個彬彬有禮的王子忘去,所以妳只在一個表現隨便的人面前坦承。」

  「我們說過不提他了,特沃許。」

  「好的。」特沃許點了點頭,他只是想讓珍娜明白傑克斯的處境。「阿魯高告訴我們,老師現在所表現的一切,都多麼像當年的格瑞姆巴托,只是時空變換,由半獸人換成了不死疫軍,由蠻槌要塞換成了東瘟疫之地。」

  「也許他這次還能活著回來。也許他不能!但這些都只是故事中一件微不足道的插曲,就像人們會記得大法師珍娜女士揭穿了被遺忘者的陰謀,解除潛藏在暴風城多年的危機。而不會知道我坐在這和妳討論傑克斯˙鬼霧;而傑克斯˙鬼霧將永遠不被人知道。」

  特沃許拍了拍珍娜的肩,起身朝樓梯走去。留下珍娜靜靜地發呆。注意到她恍神的樣子,特沃許回過了頭,對她說。

  「不管他會不會回來。我相信……他要是現在看到妳這個樣子,一定會把妳臭罵一頓。」

  特沃許走下樓梯,珍娜依然沒有理他。


  ※  ※  ※  ※  ※  ※  ※  ※  ※


  這是傑克斯第一次信任哥布林。從過去到現在的旅行經驗,史丹幾乎和爭端畫上了等號,嚴重的程度讓傑克斯不禁懷疑他決定的正確性。迫於時間,他不得不接受。

  但這次似乎讓他對史丹的印象改觀,也許是因為精靈,他不怎麼期待的空中旅行竟然格外舒適(比想像中的好很多),速度也十分理想。可他仍不喜歡飛機,舉凡是直昇機、獅鷲獸甚至是龍,凡是能在空中飛的東西都沒讓他產生好印象。

  這麼念著時間也過了三天,這段期間他們無論是吃飯、睡覺通通在飛機上度過,哥布林連廁所的問題都解決了:在機尾後頭有一座看起來十分搞笑的木製廁所,迫於不得停機,莎拉也只好被迫用這木製廁所。

  眼看四周的景色不斷變換,離奎爾薩拉斯的日子也不遠了。

  想到這個問題,傑克斯都有種思緒放空的感覺──他不知道,等待在他面前的,只有那推測中的既定事實,他早知道了,他甚至能想像那裡是什麼情況,而其中的差異僅僅只在情況悽慘的程度,莎拉也會知道真相,史丹也會。

  所以?如何?世界並不會因為他的到訪而有任何改變,他只是證實了早在暴風城就知道,早在遇見莎拉就知道的事實。他卻答應珍娜會親自造訪這片土地,這片腐敗的大地。

  傑克斯無法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莎拉所詢問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沒有回答,對於這位被迫離家而終於得以歸返的少女,她所展現的欣喜是他不願關注的。

  曾經有短暫的片刻,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發現真相的莎拉。如果現在告訴莎拉關於她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騙局,就連她自己也只是被遺忘者捏造出來的傀儡,那狀況會不會好一點?

  答案是否,而那與傑克斯無關,她早晚都會知道,只是這樣子的事情發生在傑克斯週遭,傑克斯因為她發現了被遺忘者的陰謀,而他……很少有人能眼睜睜看著一位青春年華的少女慢慢走向毀滅、崩潰。

  有短暫的片刻,他想救她。但絕大多數的時間他都像現在這樣,冷漠地再一旁觀望,只是觀望。

  觀望可以解決很多事情,比千言萬語更能劃分人與人的界限,告訴對方,你與我無關。縱使漫長難耐,時間終究是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像現在這樣,在同樣的空中,卻不熱絡,慢慢航向終點,等待真相來臨。



  ※  ※  ※  ※  ※  ※  ※  ※  ※

  「傑克斯!傑克斯啊!」

  早晨,蹲坐在角落的傑克斯被哥布林的咆哮襲擊。正想小睡一下的他只覺得腦袋都是哥布林的聲音,原來哥布林正貼著他的耳朵吼著。

  「你一定要這麼誇張嗎?」傑克斯掐住了綠色小人的脖子,厲聲問道。要不是現在的駕駛是他,他早把他扔到底下的萬丈山谷去了。

  「咦?你怎麼沒坐在駕駛座上?我們要墜落了?」雖然狀況不太對,傑克斯仍然保持冷靜,飛機要墜落了嗎?那他似乎該把惡魔召喚出來準備迫降。

  「不!這叫自動操作系統。」史丹比了個否定的手勢,告訴他問題不是這個。「你快看這個東西啊!快看!快!」他緊張地晃著手上的機械飾品,示意傑克斯看它。

  「望遠鏡啊?怎樣、有什麼問題嗎?」傑克斯開始對史丹的表達能力產生疑惑,除了工程學以外,他總是說話不著邊際又抓不住重點。裹著睡袋熟睡的莎拉翻了個身,看來也受他的大嗓門影響。

  「不是啦!吼你怎麼不懂啊你!是那個!那個。」史丹這次指向後頭的天空,托著望遠鏡帶子的手仍不住搖晃著。順著手指望去,傑克斯在端詳一陣後喃喃點了點頭。

  「噢……你從哪找來這麼多獅鷲獸騎士的?」傑克斯笑了,要不是史丹立刻回答,下一刻他就會置身空中,被傑克斯的手扔出窗外。

  「啊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想說抄捷徑走比較快啊,哪知道在山谷遇上了獅鷲騎士超車,我當賽車手的怎麼可能會被這群死矮人超車,我……我就跟他們軋啊!」

  「你有聽過有人在軋飛機的嗎?我還漂移咧!總之你現在就是告訴我你軋飛機不成還被獅鷲騎士發現,最後演變成這步田地是吧?」

  「呃……大概就是這樣。」史丹還歪頭想了一下,險些沒被傑克斯踹出機艙。

  「那你現在想要我怎麼做?將你扔出去然後迫降?還是投降讓你和你馬子雙雙被捕,你──」

  話未說完,劇烈的撞擊接踵而來,傑克斯向後頭望去,滿天飛舞的獅鷲獸騎士是天空的點綴,在傑克斯目光中最顯眼的,是機尾翼上崁著的銀色戰槌。

  「靠!我的『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史丹驚叫著,同是騎士的獅鷲獸矮人竟然攻擊了他維護騎士使命的重要戰馬,這實在太過分了。

  「別靠了,他們聽不見的。」傑克斯挖挖耳朵,將戰槌拔下扔了回去,獅鷲騎士並沒有閃躲,輕而易舉便接住本就屬於他的暴風戰槌。

  「我討厭會飛的東西……你有沒有什麼好對策?」傑克斯邊無奈地說邊向獅鷲獸騎士比了一個粗魯的手勢挑釁。他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依靠史丹,可這是他不熟悉的空中,而在摧毀眼前的敵人之前,自己和史考特的火力說不定就先把腳下的飛機毀了。

  「史丹我當然有方法了,只是要你全力配合。只要再給我五、六分鐘的時間,『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超級模式』就能順利啟動,等到『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超級模式』啟動後,哪怕是獅鷲獸騎士,就算黑龍也不夠漂移啊!」

  「那你還在這囉哩八嗦什麼東西?你早一點──」

  「我早就在弄了,只是還差五、六分鐘,在這之前我一直都在弄啊!」

  「你們好吵喔!怎麼了啊?」

  莎拉終於被吵醒了,而她在看見後頭的獅鷲騎士後,也嚇呆了。

  「天啊!他們追上來了。怎、怎麼辦啊……想辦法啊!」

  「公主你放心『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超級模式』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只是還需要點熱機時間。」

  傑克斯發現與其和這群獅鷲騎士戰鬥,他跳下去似乎比較灑脫。

  「快!他們攻擊了!傑克斯快用你神勇無敵的魔法擊退他們啊!死矮人!看我的大迴旋。」

  看著外頭的景色天旋地轉,行李飛出機艙,傑克斯更不想理會這場戰鬥。他在打了個哈欠後伸手一撈,將險些摔入山谷的莎拉抓了回來。

  「妳繼續睡,晚點再醒,也可以不用醒。」拉開機艙內壁的小櫃子,傑克斯將仍在掙扎的莎拉塞了進去。

  「你在幹什麼啊傑克斯,你怎麼可以對公主──」

  「開你的飛機啦。」傑克斯無奈地吼道,被煩得焦頭爛額的他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他媽的什麼情況,可敵人可不會等他,暴風戰槌又飛來了!

  看著那宛如流星般飛舞的戰槌,傑克斯吟唱起咒文,雙手泛起了平常施法時的黑色光芒,暗影箭射了出去。卻出乎傑克斯意料地穿透了戰槌,要不是史丹將飛機一扭,機身所受的傷害絕不只是在機翼上打出一道凹痕這麼簡單。

  「立刻停下!否則槌子可是不長眼睛的!」矮人渾厚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但立刻便被史丹關掉。傑克斯真不明白矮人的處世邏輯,他們都是先攻擊再放話的?

  「吼!老大你行不行啊?再不阻止他們飛機就沒辦法變身啦。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你很囉唆耶……」傑克斯怒道。飛機再度右偏,閃過了左方來襲的兩道飛槌。其中一隻小隊也繞到了他們前方,似乎打算包夾他們。

  置身於空中,傑克斯顯得相當無力,無力到連史考特都趴在機翼上嘲笑他。無論是暗影箭或是其他的火系魔法,要命中那麼遠的獅鷲騎士或是讓暴風戰槌停下,施放後產生的後勁極有可能會先把自家飛機給燒了。

  對了?那用這個呢?傑克斯向突襲而來的獅鷲騎士射出一枚閃著綠光的詭異骷髏,騎士立刻向發了瘋似地失控,亂衝亂撞的他一連傷及附近的獅鷲騎士,逼退了左翼面。

  然而,在附有恐懼術的魔法奏效後,獅鷲騎士也不再靠近飛機。他們以飛機為圓心架起了弓箭,開始進行圓周攻擊,密密麻麻的瑟銀箭雖然攻勢不強,卻持續消耗傑克斯的魔力。在確定反擊不會傷及機身後,史考特和闊恩也站上機翼,扔出火球和祕法箭。

  「靠……他們不是說弓箭是給娘娘腔用的嗎?怎麼射起箭了來著?欸欸!傑克斯……?」一邊閃躲一邊嘀咕著,史丹忽然發現傑克斯的異狀。

  「天啊!你、你中箭了?你不會死吧?」

  「死不了。」傑克斯低吼著,一咬牙將臂上的箭拔出扔向一旁。傷勢在法力護盾的防禦下僅僅造成了皮肉傷,傑克斯懊惱的是他身上的疤痕又多了道,等到戰鬥結束,史考特一定會拿這件事嘲笑他。

  「那你的無敵模式呢?快動啊!動啊!再不動我就把你的飛機給燒了,叫那些騎士把你當馬子騎。」他對史丹大吼,還踢了關著莎拉櫃子的小門一腳要她不準動。

  「媽的……」盛怒中的傑克斯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從懷中掏出地獄石想將它引爆,就算驚動了天譴軍或者是其他什麼來著他都不在乎了。早之如此,他就該用走的來這裡,而不是該死的飛機!飛機!

  就在他點燃地獄石的前一刻,強大的推進力道讓他撞上了駕駛座的後背,輕盈的史考特則用爪子扣住機翼,由祕法構成的闊恩被空氣阻力壓縮成扁形,吸附在機翼上。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傑克斯抱著發疼的頭環顧四周,飛機正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遠離那些獅鷲騎士,這應該就是史丹口中的無敵模式吧?

  「你看、很快吧!只要無敵模式發動,沒有什麼能阻止史丹護送公主的。」

  「你可以把速度放慢了,我有點暈……」傑克斯根本懶得理他。

  「沒辦法停下來。」

  「你說什麼?」

  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陷入錯愕,連不屑表示的史考特都陷入錯愕。沒辦法停下來?那……

  「對啊,就……到燃料燒光之前直直飛不能停啊,不然你以為我幹嘛這麼緊張,要是你不阻止他們逼我變換方向,我們可能就一直不小心飛到卡林多去了。」

  「史丹!」傑克斯一把抓住了哥布林,原本他想把牠掐死的。可遠方不斷朝自己逼近的黑影讓他不得不停下。

  傑克斯呆住了,這讓史丹非常疑惑,他從來沒有看過傑克斯露出這種眼神,那像是他在緊張……有什麼事會讓他緊張?

  「靠!那是什麼啊?」回頭一看,史丹被眼前的景物嚇了一大跳,他從來沒看過這番景象。一座大到足以遮蔽兩人視野的黑色巨大堡壘懸浮在空中,無數閃著銀色光芒的寒霜翼龍順著堡壘移動,而他們的大小,竟完全無法和堡壘相比。

  「那是納克薩瑪斯啊!快停下來,快!」傑克斯指著駕駛座要史丹趕快坐上去想辦法。可寒霜翼龍早已經向牠們眼中不明飛行物聚了過去。

  「啊!!!」

  銀色的光柱貫穿了機身,在絕對零度的侵蝕下,傑克斯昏了過去。

(第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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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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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03/11/17 更新)



  主要敵人有兩個,一個是位於前方不遠處的黑騎士,另一個則是山壁上放箭的黑暗弓箭手。

  其他的雜魚都有著自己的意志,從他們放箭的動作來看就知道了,但主要力量還是來自於那兩人,這顯得有點反常……不過沒關係。

  身處於箭雨,傑克斯依舊冷靜思考著如何離開這被亡靈寄生的山谷,從山上直射谷底的箭矢是很致命的,沒有任何地形能給予傑克斯一行人躲蔽,但箭雨在碰到傑克斯之前通通化為粉末,粉塵和霧氣結合,山谷頓時被煙霧遮蔽。

  「吼、看不見了。」傑克斯不悅地抓了抓頭,這和他想像的不一樣。他知道敵人這聲勢浩大的箭雨只是他們為了消耗自己體力的幌子,所以他特別吩咐惡魔們別出手,用自己最習慣最不耗魔力的腐化抵擋箭雨,但箭矢的材質似乎十分特殊,在與魔法碰觸後竟然形成大片黑霧,反而讓他們處於危險之中。

  「哇!都看不見啦,傑克斯大大保護我。」

  「靠,爭氣點好不好?你這樣怎麼上精靈妹啊?」傑克斯踩了史丹一腳,即使在這片黑霧中,他只要聽聲音就能找到史丹的位置。


  「沒有毒啊?」使用魔息術的傑克斯對這團迷霧感到訝異,或許是怕毒死精靈小姐吧?

  但就算霧沒有毒,這情況也夠危險的了。傑克斯雙手一推,用魔法將竄出的劍鋒震開,骷髏士兵也進入這團迷霧,四面八方都能聽見他們鬼哭神嚎。

  「為了希瓦娜斯的榮耀!」

  「關我屁事。」傑克斯一腳踹開突襲而來的骷髏,骷髏在獻祭引爆後燃燒了起來,濺射而出的火星又吞噬了許多骷髏,在黑霧中形成一條火道。

  「史丹,你就在這好好玩吧,要是玩掛了你的夏天就結束囉。」說完,傑克斯大歩一跨,躍了起來。原本吞噬骷髏的火焰沿著火道形成奇異的紅色文字,從焚燒聲中分出了達達的馬蹄;長嘶一聲,一匹來自地獄,藉由火的儀式自火道往返人間的火焰戰馬奔出黑霧,上頭乘著的是全副武裝的術士,以及昏迷的精靈。

  「你們的目標就在這裡、來吧!」傑克斯向遠方吼道,他一手撐精靈纖細的腰際,將她高高舉起。他知道他們覬覦的是手中抱著的女孩,也唯有這樣,他才能不費吹灰之力,接近敵人。

  騎著地獄戰馬,傑克斯奔向了嚴陣以待的不死軍團。

  從這裡到阿拉索要花費多大代價呢?從生與死之間要經過多少時間呢?

  這種感覺,就好像在海加爾山斷後的時候。

  注視著敵人,傑克斯突然將亡靈士兵看成無數的惡魔。

  而他奔向的,也成為一段回憶。




  「守護者說,夜精靈將會在人類和獸人的幫助下,再次守護這個世界。但麥迪文顯然沒有告訴我們,在最後的防禦機制生效後,『我們』該怎麼辦。」

  「因為我們必須自己思考這個問題。」珍娜回答了傑克斯。

  「是的。思考……那麼,妳呢?」

  「我想創造一個沒有戰爭的世界,一個能包容所有種族的聯盟,聽來很不可思議吧。連索爾都說我很瘋狂呢、呵呵。」

  傑克斯並沒有回應。

  「那麼老師,你呢?」

  你呢?



  「我只希望,妳不要再來煩我了。」

  廝殺聲再次將傑克斯拉回現實,暗影箭齊射而出,趁著敵人顧忌傑克斯手上的人質時將山壁上的弓箭手盡數射下,黑暗遊俠被逼得以弓抵禦。黑霧,也在虛空行者吞噬其中的暗影後,重現光明。

  「我只希望,妳不要再來煩我了。」

  不死軍團不知道術士為何會突然爆發如此強大的力量,他不該……至少不是現在,但他現在用連亡靈都恐懼的強大力量逼戰,前線早已潰不成軍,接著是中堅,然後奔到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死亡騎士面前。

  為什麼?傑克斯也不知道,只是這片山谷實在太像他所經歷的戰場了,他只知道自己恨不得立刻衝到死亡騎士面前,將罪魁禍首撕成碎片。

  直到,伊凡溫柔的聲音在傑克斯心中響起。

  「這就是你,這就是屬於你的黑暗。」
  「……是的。」

  戰馬停止了狂奔,亡靈靜止的時間在術士停下後重新開始走動,戰爭……

  也結束了。

  傑克斯落寞地坐下,心中迴響的,仍是伊凡溫柔的聲音。



  「當朝陽升起時,你想到的是休息,月兒微彎之夜,你想到的是貓影。每餐飯後一定要虛空精心烘培的不油膩點心;魅魔要是看了路上的哪個男人,你便會覺得世界末日了、又要趕快幫她把鞭子收起來了。」

  「地獄火要是不正常燃燒你便會以為它叛變、要是沒聽見小鬼的嘮叨就覺得事情沒有做好。」

  「這就是你,這就是屬於你的黑暗。」


  「你是傑克斯˙鬼霧,一個我認為非常危險的法師。」


   ※  ※  ※  ※  ※  ※  ※  ※  ※

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傑克斯再度問起自己。他相信自己鮮少判斷錯誤,他讓阿魯高、伊凡、拉文霍德與珍娜搭上線,而預料中的敵人也在溼地的山谷提早自己的身分──敵人是被遺忘者,那麼他還有什麼好懷疑自己的?

  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這是唯一的疑惑。也是計畫中最不可思議的部分。根本沒有人要求他深入危險的奎爾薩拉斯,他也不需要向聯盟證明軍情七處未證實的部分,他可以猜──事實上他是用猜的。只要城中的精靈露出馬腳就沒有任何人會去疑惑他的猜。而他現在坐在沙灘上思考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也許,是那個精靈女孩展現出他堅定的信念。

  不,並不是。傑克斯這麼告訴自己。有比這更重要的原因驅使他前來,像是永遠無法擺脫的宿命,因為傑克斯總有種感覺: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亡靈的山谷、陰謀……都是他十分熟悉的。

  就像是,過去。

  看著晚霞映照在海洋上的千波萬傾,傑克斯心中忽然湧入了深深的哀傷。

  「傑克斯……先生。」女性精靈的聲音。

  瞥見海灘上的倒影,傑克斯回過頭去。莎拉正站在他後頭不遠處。她好像從戰鬥結束後不久就醒來了,但傑克斯絲毫不把這放在心上。而她現在出現在這裡,是什麼原因呢?

  「有可疑的人出現嗎?」傑克斯習慣性地問著。雖然莎拉在戰鬥期間一直是昏迷的,她仍然從史丹那了解到在她昏迷的期間發生了一場戰鬥。當然,是史丹重挫亡靈軍團,英勇捍衛公主的那個版本。

  「嗯……沒有。」莎拉對傑克斯顯得有些錯愕。她很快地搖了搖頭,接下來短暫的沉默使得情況有些尷尬。她該說些什麼才好?

  「哦、那妳可以走了。」相視許久,傑克斯這才像是替她解圍般點了點頭,但這樣的回答似乎並不是莎拉想要的。

  莎拉仍站著不動。

  「……還有什麼問題嗎?」

  「……謝謝你。」


  謝謝你。

  「嗯。」聽著精靈女孩簡單的回應,傑克斯點了點頭。他與她上次交談是什麼時候?傑克斯幾乎快不記得了,好像是……她在丹莫落生大病時,一個封閉的山洞中。那時候的她快睡著了,傑克斯准許她可以再多睡一會兒;其餘旅途上所聽到的,多半是史丹帶來的雜訊。即便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曾和莎拉交談過。

  傑克斯站起身子,朝沙灘的另一頭走去。


  「您是肯瑞托的大法師嗎?」

  「曾經是。」

  「那為什麼你會……」

  「我不會。」傑克斯說。

  「不會什麼?」莎拉對傑克斯的回答感到疑惑。

  「我怎麼知道妳問什麼、我當然就不會囉。」傑克斯說,他的口氣依舊十分冷靜。在沙灘上走著、走著。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當莎拉跟在傑克斯後頭時,對話就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而傑克斯也只是沒有拒絕而已。沒有拒絕。

  「啊史丹咧?妳怎麼沒去陪他?」

  「……別提他了。」莎拉嘟噥著嘴,顯得不大高興。這倒引起傑克斯的好奇,莫非哥布林無法吸引莎拉的注意嗎?

  「他總是很喜歡說一些很難笑的東西。然後一有新發現就把我丟在旁邊不理了,就像現在這樣……」

  傑克斯下意識地回頭看著港口廢墟,史丹現在應該在裡頭收破爛收得不亦樂乎吧?看來史丹的老毛病依舊改不掉,而他那精心設計的一連串求偶舉動,似乎造成了反效果。

  「那麼妳怎麼有這閒情逸致來找我說話呢?小公主。」傑克斯不以為意地笑道,他覺得這十分有趣。莎拉卻表現的十分嚴肅,她沉默許久。傑克斯繼續走著,靜候著她的回答。

  「因為我……我是一個嬌生慣養,不懂世事的小孩子。我沒辦法……忍受這樣的合作關係,就像籠子裡被飼養的寵物,」是的。這趟旅途中,無論惡魔將莎拉照顧的多麼好,他們和莎拉永遠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線。惡魔從來沒有搭理過莎拉的任何一個非必要性問題,就像只為維持她的生命才不得以給予照顧。這趟旅途,莎拉唯一的朋友只有哥布林,可他也不怎麼討人喜歡。

  「可是,我依舊活了下來,而且還來到這裡。我甚至以為自己會死掉。但是……」

  「真的很謝謝你。」

  傑克斯停下腳步,回過了頭。

  正當他企圖說些什麼時,莎拉又繼續說了下去。

  「傑克斯先生你知道嗎,在我昏倒的時候,我夢見比爾叔叔和艾蜜阿姨了。他們在向我道別!我一度以為這是個惡夢,然後我就醒過來了,看到了你們。我……我們一定能回到奎爾薩拉斯吧?」莎拉激動地說著,顯得有些語無倫次。雖然沒有表示,但莎拉的話語讓傑克斯頓時恍然大悟。

  死亡騎士和黑暗遊俠嗎……原來如此。

  「我們一定能回去奎爾薩拉斯吧?」注視著她激動的神情,她的聲音仍在心中迴響許久,像是期待,又帶著一絲膽怯。

  傑克斯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這樣,他就欺騙了莎拉。

  「嗯!」莎拉也點了點頭,臉上藏不著興奮和喜悅。當她仍沉浸在即將返鄉的喜悅時,傑克斯已經悄悄地從她的視線移開,繼續在海灘上走著、走著……

  「對了,傑克斯先生。」很快地,想到什麼的莎拉又從後頭跟了上來。

  「什麼事?」傑克斯依舊是同樣的平靜,雖然,心情更糟。

  「你可以告訴我,我到底生的是什麼病嗎?」

  莎拉不確定她是否有資格得到答案,可這與她切身相關的問題不該是史考特的一句「身體不好就把藥通通吃下」就能搪塞的,也許會被回以白眼她依然要問。那是自己的權利。

  而莎拉的疑問……也許不知道對她比較好?傑克斯如此想著。

  總不能希望我告訴妳已經是個死人了吧?輕笑一聲,傑克斯耐人尋味的神情讓莎拉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正當她想追問下去時,忽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潮水四濺,莎拉被這突然竄過的巨大身影嚇得
抱頭躲避。等到她看清那龐然大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她才從驚嚇中鬆了口氣,然後轉變成憤怒。

  「你從哪弄來這玩意?」沒等莎拉開口,傑克斯先回答了。造成這場混亂的是史丹,他坐在一架像是交通工具的機械上,上頭有兩片巨大的翅膀和許多螺旋槳。而傑克斯正坐在其中一片翅膀上和史丹相對而望,另一手則拎著受驚的莎拉。

  「開飛機啊!寶貝。」將飛行帽的透鏡揚高,史丹向傑克斯豎起了大拇指。「雖然老了點,但這玩意兒還能用,公主,您就搭著史丹的翅膀到我們心愛的奎爾薩拉斯吧!」

  看來史丹似乎用他引以為傲的工程學專業從廢墟中拼出了一台飛行機械。這正好解決傑克斯目前的難題,只是這東真的能飛嗎?這驀然而生的東西讓傑克斯認真思索到底該不該相信哥布林的專業,可目前似乎沒有更好的方法……

  「欸,老大,別抓著我馬子好不好。不然我可要收機票錢囉。」看著傑克斯竟然像拎東西一般將莎拉抓至空中,史丹不悅地拿出哥布林隨身攜帶的帳單。他根本沒察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傑克斯這麼做的。

  傑克斯沒有說話,將莎拉朝史丹扔了過去。

  「喂!小心一點啊,你這麼大力萬一把公主摔著了怎麼辦?還好我史丹神勇無敵,公主您沒受傷吧?」史丹用他嬌小卻十分有力的手接住了莎拉。莎拉沒有回答,她對類似的話已經厭煩了。回話的人是傑克斯:

  「史丹我問你,以你的專業,這架破飛機能讓我們在多快的時間內到達奎爾薩拉斯?」

  雖然傑克斯以『破飛機』來稱呼他的發明讓史丹不大高興,可他依舊十分得意,彷彿終於贏了眼前這名男人一般。

  「只要再讓我找到四瓶郎姆酒,我就能在三天的時間內讓你們看見銀月城的璀璨天堂!」

  三天?那不是比鷹巢山的獅鷲獸還快?

  「真的嗎?三天就可以到了嗎?」連莎拉也不住興奮起來。雖然如此,她還是在哥布林的懷抱中掙扎。

  「of course!史丹的翅膀比任何哥布林都還堅固!是能化身天使在魔獸中保護公主的!」

  「喔,那你趕快把什麼四瓶郎姆酒找到吧。天黑前我要看到這玩意在空中。」只要能堵住哥布林的嘴,傑克斯也懶得理他說些什麼了。他挖了挖耳朵,朝廢墟向惡魔會合。

  可以在三天內就到奎爾薩拉斯嗎?傑克斯也不禁有所期待。

  期待……抵達那之後,自己會是多麼得無所適從。

  不過就是個死人嘛,我還能解釋什麼呢?

  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第十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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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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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羔羊會議 (2003/11/13 更新)


  「山達爾,你可以叫我紫冠。」

  「加萊恩,裁縫。」

  「加爾德斯,黑爪。」

  「厄蘇拉˙德林,我可沒有什麼奇怪的外號……」

  在法師們短暫的自我介紹後,伊凡和馬迪亞斯總算對他們有了初步的認識。

  『羔羊總部』是塞拉摩的領導人珍娜˙普勞德摩爾在數年前秘密成立的機構,為的是希望利用惡魔的力量戰勝邪惡,不再讓羔羊(無辜的人們)受其所害。

  而機構所依賴的資源,主要便源於傑克斯在肯瑞托留下的部分研究,和珍娜提供的資料(當然也是從傑克斯那得來的),因此,這個組織都把傑克斯當作摹傚的對象……行事作風例外。

  「魔法使人墮落……從組織成立到現在,我們已經失去不少同伴。有一度,我也曾徬徨過,但想到『惡魔之心』的卓越貢獻,我便不再有疑惑。」加科因侃侃說著,話語中充分顯示他對傑克斯的憧憬以及崇拜。

  「你竟然會去崇拜那個自大狂……?我真難想像他要是聽見會是什麼表情。」伊凡輕笑著,這是她第一次對石室的人產生興趣。

  「不過崇拜歸崇拜,我還是很好奇你們怎麼會做出這麼有趣的動作。最討厭你們的好姊妹不都在暴風城嗎?」伊凡笑問,她知道傑克斯會許多厲害的魔法,但不代表他就敢在反抗聲浪最大的地方設置秘密中心;『已宰的羔羊』不但位居暴風城法師區,還和法師最常去的旅店『藍色隱士』僅僅咫呎之遙,更別提再遠一點的暴風城光明大教堂了。

  「這點您大可放心。事實上,伊凡女士您現在正在塞拉摩防禦最嚴密的塔內地下室裡。我想,再沒有比這更嚴密、也最直接的掌控方法吧?」

  我在塞拉摩?這樣的疑問使她收起笑容,她開始意識到要挑戰魔法還是有非常大的一段距離,不過這沒關係。

  「可以讓我見見珍娜女士嗎?」從未出現的男聲使這僅由兩人作為交涉重點的會議出現新的轉折,馬迪亞斯用他低沉的男性嗓音說著,並向回過頭來的伊凡點頭示意。

  雖然在魅魔的脅迫下,馬迪亞斯從離開軍情七處後就毫無尊嚴可言,但他好歹也是情報組織的頭子,這群不屬於聯盟的組織留他在一定另有目的;在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後,他總算能夠暫時相信這群作風激進的人們了……特別是那兩個把他當畜生看的女人。

  「當然可以,我也對珍娜女士對喪家之犬的看法深感興趣。」加科因的話明顯帶著輕蔑,其餘的法師也紛紛露出同意,或是『深感贊同』的眼神。

  「你說什麼?」面對加科因的挑釁,馬迪亞斯明顯帶著怒意,可法師接下來的話,卻又使他那想把對方痛揍一頓的衝動,徹底壓下。

  「你以為我們現在是在幫誰擦屁股?要不是因為你的辦事不力,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嗎?」一名法師毫不留情地痛批,他是加爾德斯˙黑爪,在福瑞姆造訪暴風城後便著手調查工作。

  「聯盟的情報組織早就被對方摸熟了,難怪我們什麼也找不出來。」另一名高個子法師沒有粗暴的言論,他只是十分氣餒。

  對於法師們的指控,馬迪亞斯啞口無言。是的,要是他們派往奎爾薩拉斯的人員有查出什麼異樣,那事情絕不是這個樣子,可他們就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啊……馬迪亞斯又怎麼會知道敵人把他的手下全部洗腦了呢。

  幸好,就在馬迪亞斯羞愧得無地自容時,不知名溫柔女聲化解了這段尷尬。

  「好了,你們也別再責怪肖爾了,這不完全是他的錯。」

  所有的爭執都在聲音出現後中止,順著聲音望去,除了伊凡和馬迪亞斯以外,所有人都向走進石室的女性法師行禮。

  「珍娜……小姐!?」馬迪亞斯震懾於她的出現,金色的飄逸長髮,深藍色的法袍上繡著肯瑞托議會和塞拉摩人民軍的徽記,年輕秀麗的外表卻又散發著大法師的凜然氣息,還有一定會隨侍在旁的秘書特沃許大法師,那……是她沒錯。

  「肖爾叔叔,請叫我珍娜即可。」珍娜和特沃許恭敬地向馬迪亞斯行禮。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致於珍娜沒辦法一一向您報告,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您見諒。」

  「是!是……!」

  「還有、您辛苦了。」珍娜再次向馬迪亞斯鞠躬。

  「哪、哪裡,不會啦……」馬迪亞斯顯得有些心慌意亂。

  「還有關於救出你的事……艾多基娜是我請來的幫手,她情緒不太穩定;
嗯、事實上,是我要她這麼做的,為的是確認你並沒有受亡靈的控制,希望您別放在心上。」

  「這………………………怎麼會呢!?我怎麼會將這種事放在心上?其實艾多基娜是個不錯的伙伴,只是個性稍微莽撞了一點,她──」

  艾多基娜面無表情地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嗯……就是這樣啦。」馬迪亞斯趕緊收尾。

  「您不在意的話那實在是太好了。珍娜在此謝謝您。」珍娜恭敬地行禮,臉上依舊掛滿和最初進來時,同樣的親切微笑。

  「妳總算是現身了,幕後的藏鏡人普勞德摩爾大小姐。」伊凡輕笑著,不同於其他人,她對這位傳奇的大法師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恭敬之意。

  「您好、伊凡小姐。」面對伊凡的無禮,珍娜在回答時依然面帶微笑。

  「裝淑女這種事就不用在我這老女人前多費工夫了,我倒想聽聽妳是怎麼打動我老弟,讓他不惜動用莊園資產來暴風城為妳賣命?」伊凡道,諷刺的輕笑更加深沉了,她早就察覺狀況不太對勁,直到看見酒保她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家的資產早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盜用,而這竟然沒問過她。

  「我想這個問題……」珍娜在面對這個問題明顯遲疑了一會兒,她接著說:「您不妨直接問公爵先生。喬拉齊˙拉文霍德公爵先生已經答應願意在軍情七處目前無法運作的狀況下,秘密協助塞拉摩進行調查工作。調查結果最近會出來,不知道伊凡小姐可有興趣?」

  「沒興趣。」伊凡毫不在意地答著,這跟傑克斯當初和她說的完全不同,她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根本被傑克斯和眼前這個小女孩唬了。

  「可是這和妳接下來所要進行的任務有非常大的關聯,您確定不看嗎?伊凡小姐。」珍娜恭敬地說著,平穩的口吻恰好燃起伊凡的怒火。

  「任務?我有什麼任務?」伊凡對珍娜的話感到十分不可思議,這個臉皮超厚的小女孩竟然還想吩咐她做事?這實在太欺人太甚了。

  「因為鬼霧老師指定這件事非妳不可。不然我也不想讓您冒險,可鬼霧老師似乎對您抱持十分高的期待,我只好向您提出這無理的要求。」

  傑克斯指定要我?這番話倒引起伊凡的興趣。

  「有意思……說出來讓我考慮考慮。」

  看見伊凡自信的神情,珍娜深信她會是計畫中的強大助力。

  「伊凡小姐,妳知道『凋零者』嗎?」

  這個伊凡從未聽過的名詞幾乎讓所有人屏住氣息,馬迪亞斯知道這號人物和他的威脅性,可軍情七處在過去的幾年皆無法找到他的資料,他是個謎。

  「凋零者?誰是凋零者?」伊凡說,她還是同樣的毫不在乎。

  「我希望妳在收穫慶典前刺殺凋零者,阻止聯盟的這場浩劫。」

  「不……是整個世界的浩劫。」

  珍娜嚴肅地說著,儘管伊凡仍不知道凋零者是誰。

  ※  ※  ※  ※  ※  ※  ※  ※  ※  ※  ※  ※

  終於,來了嗎。

  傑克斯看了看山崗上的陰影。

  這裡是濕地北方的深山,不同南方沼澤的茂密山林。順著山隘,矮人鑿出了險要的丹莫德要塞,卻沒想到在這裡的山谷底下藏著一條羊腸小徑,能直接穿過丹莫德山脈抵達阿拉西,而不用經過重兵看守的薩多爾大橋。

  隨著天色漸暗,四周也盡是灰濛濛的一片,南風帶來的溼氣積成了霧,飄起了山嵐。

  傑克斯凝視著山崗的陰影。

  「哦,是那個趕不走的蒼蠅?」史考特低聲道,輕蔑的笑容浮現在他醜陋的惡魔嘴臉上,走在前頭的主人沒有回應,不表示他無視那道陰影;史考特只發了這麼一句牢騷,這反常的行為表示他很在意。

  闊恩若無其事地提著一行人的行李,史丹和莎拉則走在隊伍的最後。這幾天,史丹在『情感交流』上似乎遇到了瓶頸,也可能一直都是如此:莎拉十分為難地聽著哥布林的僵硬笑話數個小時,從幾星期前就是這樣了……強顏歡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他們兩人也不知道危機的氣氛已經在這道山谷蔓延開來。有一度,傑克斯甚至在山谷停止了呼吸,隱匿氣息警告那些來歷不明的魔物不要輕舉妄動,惡魔的腳步也越來越沉,小鬼已經開始盤算有多少目標會列入他的研究資料,或是材料。

  戰鬥在數天前就開始了,傑克斯和惡魔們知道一直有人在跟蹤他們,大約是在他們進入溼地後某天的一個下午,基爾羅格之眼有半數歸於虛無,以致他們無法確定對方是誰。傑克斯也不想理他們。

  可接下來他們所要面對的也許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激戰,敵人很聰明,懂得利用山谷的狹窄地形將他們困死,但追根究底的原因是傑克斯根本不想避開他們。

  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傑克斯興起了這樣的疑惑,他回顧著:數天前、數週前,他在礦道地鐵殲滅了聯盟大量的士兵和精英,他譏諷珍娜是妓女,他和阿魯高進行合作,他還想過為什麼不宰掉史丹這個麻煩。

  ……他還讓伊凡殲滅軍情七處,委託她擔任他與珍娜之間的溝通橋樑。珍娜和伊凡究竟談妥了沒有?雖然傑克斯的安排對伊凡來說非常過意不去,他依舊準備了一個唯有最強的刺客才能展現的舞台。很適合伊凡表演的舞台。

  那麼……這個支離破碎的計畫依照軌道運行了;

  可我為什麼要踏上這道旅途呢?

  「……」傑克斯回過頭去,看著莎拉和哥布林。

  就在他將目光投向莎拉的瞬間,莎拉忽然感覺黑暗遮蔽了視線,莫名的暈眩感湧入了腦袋。

  「公主!公主妳怎麼了?」哥布林緊張地喊著,綠色的小手抱著她搖搖欲墜的軀體。

  當哥布林仍將注意力集中在半昏迷的公主時,傑克斯和惡魔已經回過頭去,專心迎接前方那讓公主陷入昏迷的敵人。黑影緩緩從山谷中駛來,就像是一片深邃的黑色湖泊,隨著距離的拉近而化為騎著闇影駒的死亡騎士。死亡騎士在山谷中奔馳著,兩側光禿禿的山壁也湧現許多骷髏,剎那間,整座山谷就像被亡靈淹沒,將谷底的旅人困於山中。

  「是由廢棄物組成的天譴軍嗎?」史考特疑惑地和主人交流,絲毫無視於山中的鬼哭神嚎。從來沒有看過如此景象的史丹嚇得腿都軟了,但無奈於抱著佳人,只好鎮定地挪著莎拉的身體,然後躲到闊恩高大的身後。

  「不、我想不是。」傑克斯答,看著山壁上的黑暗弓箭手,她悠哉地蹲坐在樹的枝頭上,一手持弓,灰色袖子中探出的腐爛手骨輕輕轉著箭,紅色雙眼像是遭受詛咒般散發著異樣的邪惡光芒。

  「他們是精靈。」傑克斯指著黑暗弓箭手笑道。

  她,也笑了。


  「精靈!?廢棄物脫離廢棄物後終究是廢物。」史考特搖搖頭。黑暗弓箭手發射的箭矢也直直朝山下射去。

  「可是這些廢物,卻是我們的主要目標啊。」傑克斯高舉著手,感嘆道。箭矢像在空中撞上異物,在飛快旋轉後失速滑向遠方。黑暗弓箭手也收起了笑容。

  「你說他們叫做什麼?」史考特問。這群脫離天譴軍團的亡靈佔領了羅達隆廢墟,漫天過海的隱瞞奎爾薩拉斯早被瘟疫吞噬的事實。他們以希瓦娜斯女王的名義和部落結盟,以奎爾薩拉斯和聯盟打好關係。他們是:

  「被遺忘者。」傑克斯說,回頭望著昏迷過去的莎拉。

  敵人真的很厲害,可以騙過軍情七處所有的間諜捏造出奎爾薩拉斯中興的假象,要不是史考特的祕藥和莎拉公主的身體發生排斥,傑克斯也不會察覺一切。

  從軍情七處,福瑞姆到暴風城進駐的精靈遊俠,遊俠領主;在那些遠離魔法和聖光的地方,也有許多被遺忘者派來的臥底,。對被遺忘者來說,整個聯盟就像是瞎掉了一樣,任他們玩弄,而他們和部落保持的關係,也同樣耐人尋味。

  傑克斯的假設因為被遺忘者的出現幾乎獲得證實,但傑克斯卻不明白他們為何在此時現身。他們應該將目標放在暴風城內的邪惡計畫,不該是這隻惡魔小隊。

  是他們害怕真相被揭發嗎?不,不對,傑克斯知道不管他們在北方看到了什麼,都不會影響千里之外的暴風城。

  他們害怕我的力量急著消滅我嗎?傑克斯笑了,也許是,但機率不高,能佈下這麼大騙局的強者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那麼……也許是。

  傑克斯又看了看倒在哥布林懷裡的莎拉。

  莎拉正做著惡夢。她全身顫抖,嘴裡不時發出難懂的囈語,她的額頭滲出斗大的汗珠,難過的樣子快把哥布林嚇壞了。哥布林絲毫不知該怎麼辦,只能在一旁束手無策。

  從莎拉大病之後,她就從來不曾這樣子過,史考特說她體內有一個秘密,或許……這就是傑克斯今天會被圍困在這的原因吧。

  管他的,總不能在原地給對方射吧?先突圍再說。傑克斯手指輕彈,黑色迷霧立刻將利箭蝕為粉末。

  「別被他們耽擱了,走吧!」射出攻擊咒語,傑克斯在一聲令下後領著隊伍前進,目標是山谷之後,一望無際的海灘。

  而莎拉,仍做著悲傷的夢。熟悉的聲音在山谷呼喚著她,穿過箭雨、穿過符文劍和術士咒語的震盪,來到莎拉的夢中。像是,曾經是同伴們的聲音。

  「一起活下去吧。」

  「放箭!」黑暗弓箭手從山中一躍而下。

(第十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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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魔獸世界 - 中華網 - 遊戲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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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放棄自己的身體,但我不能放棄保護你的責任……”
  熱,讓人難以忍受的熱……

  我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到一片血色的天空。滾燙的岩漿從身邊急流而過,洞穴的四壁被烤得通紅。我看了看身邊站著的人,那個把我招喚出來的人。不,確切地說,在別人眼中他已經不算是個人了。一個亡靈,一個與惡魔簽下契約的亡靈,一個我一直追隨著的亡靈。

  “胖子,再次歡迎你的到來。”

  “主人,你又殺人了?”

  “沒辦法,要把你從地獄招出來,我必須用一個靈魂作為交換,與惡魔的約定就是這麼殘酷與無奈。”

  “主人,除了那個愛嘮叨的小鬼,我是最早追隨你的惡魔,長久以來,你一次又一次以別人的生命為代價把我招喚到身邊,達成一個又一個自私的目的,你的一些做法墮落得讓惡魔都忍不住問問你:主人,迄今為止到底殺了多少人?”

  “我說你怎麼也跟小鬼一樣愛嘮叨了?我殺的不都是咱們的敵人嗎!”

  “敵人也有無辜者,而不都是你招喚惡魔的工具,有時他們本可以不死,但到了你手裏,你都會生生地把他們的靈魂從身體裏拽出來放進你的包裏。如果你答應我不再殺人,我情願永遠待在地獄裏。”

  “這些無聊的牢騷等留到你的任務結束再說吧,現在可是緊要關頭。”

  是啊,一個將靈魂出賣給惡魔的人怎麼會聽從自己奴僕的勸告呢。

  “好吧主人,這次又遇到什麼困難了?這是哪?周圍這些人是誰?前面那個大石頭又是什麼?”

  “這裡是熔火之心,周圍的人都是我們的戰友,前面那個當然就是我們要打倒的怪物,它叫加爾,我們俗稱為第4號BOSS。要繼續前進的話我們就必須幹掉它。”

  “我的任務是什麼?”

  “看到它身邊的那8個石頭元素了嗎?那是它的爪牙,它是熔火之心中所帶爪牙最多的BOSS,這是讓人非常頭疼的一件事,要逐個扛住它們的進攻,隊伍裏的戰士根本不夠用,所以,我想讓你……”


  “開什麼玩笑?這裡的怪物你也不是不知道,打你這樣的布衣只用兩下,我的防禦比你高不了多少,你以為我能扛住幾秒?”

  “聽我把話說完,為了減輕戰士們的負擔,我會將其中一個石元素放逐,使它無法進攻,但我每次的放逐法術都需要2秒的吟唱,當放逐失效時,你只要不停地折磨它,讓它攻擊你,拉住2秒鐘,就行了。”

  “主人,你這個做法……真的很冒險。”

  “為了團隊的生存,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必須要做的。要知道僅僅2秒鐘的疏忽都會使一個團隊滅亡,所以,拜託你了!”

  主人走過來,用他那乾枯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神依然是那樣冷漠,不過,我卻能看出一絲其他的東西,一種無法用惡魔語言所表達的東西。

  隨著團隊領袖的一聲令下,人們紛紛拿出了武器,在這個強大的BOSS面前,他們沒有一點畏懼的表情,相反,好戰的性格使他們顯得異常興奮。

  “準備……開始進攻!”戰鬥的號角再次被吹起,戰士們向BOSS發起了衝鋒,加爾和他的8個爪牙也向隊伍撲來。吶喊聲、兵器的碰撞聲、咒語的吟唱聲,在整個洞穴中回蕩,當然,其中也加雜著鮮血的噴濺聲和肉體的撕裂聲……

  亂軍之中我慌忙尋找自己的主人,只見他和戰士們一起衝了過去,老天,他忘了自己是布衣嗎?難道他想死嗎?

  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主人近前,這時他已經成功放逐了一個石頭元素,而其他的怪物也被戰士們漸漸拉開,拉到了身後那片較大的空場上。在那裏,所有的人都在艱難地戰鬥著,沒有人敢有一絲鬆懈,當然誰也沒有發覺,在不遠處的角落裏,我和主人在與這個石元素週旋。

  “過去吸引住它的注意力,快,我的放逐只能持續30秒!”主人衝我嚷到。

  “你瘋了嗎?跟著戰士一起往前衝,你不要命了?”說罷,我急忙衝到石元素面前,施放我的招牌技能:折磨。石元素被我吸引了過來。被主人施放的球體困住的它,用那雙滿是寒光的眼睛死盯著我。雖然我和主人一起經歷過種種艱難險阻,扛過行行色色的怪物,但是在這個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大截的元素生物面前,我的雙手不由得發起抖來。這裡……比地獄還要恐怖……

  遠處,人們吶喊著,冰、火、暗影、自然、神聖、奧術,各種元素在天空中飛舞,充斥著我的眼睛。但願戰鬥快點結束吧,希望他們快點把BOSS幹掉,好抽出幾個人來幫助我們,我真的不知道會撐多長時間。

  “虛空,你在看哪啊?放逐失效了,快拉住它!”主人的喊叫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立刻對石元素再次施放了折磨,緊接著,一塊大大的石頭從我頭上砸了下來,重得幾乎打穿了我的身體,好疼……

  等我睜開眼睛,石元素又被一層球體困住,無法動彈,而我被剛才的那一下砸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快!快去找牧師幫我治療,或者找戰士來替我扛住它,否則我會死的!”我瘋狂地向主人嚷到。

  “閉嘴,你看看現在誰有空顧及我們?繼續拉住你的怪!”主人的眼神依然是那樣冷漠。

哎……你個死亡靈,你的心也和身體一起死了嗎?為什麼沒有一點同情心?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待在棺材裏?為什麼硬要爬出來?不但和惡魔簽訂契約殘害生靈,還把惡魔招喚到身邊和你一起受苦。我心裏暗暗地抱怨著主人。

  不一會,石元素又從球體裏掙脫了出來,又一塊大大的石頭砸到了我的頭上,而此時的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石元素再次被主人放逐了,而我也剩下了最後一口氣。無論如何,下一次的失效,就是我的死期。也許這就是我的宿命吧,攤上這麼一個沒有人性的主人,也許,回到地獄會比現在要好。我看了看石元素,跟著主人打倒過無數的怪物,你是我們遇到最強的一個,今天死在你的手上,也無怨無悔了。

  正當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時,一股股生命的暖流從身後傳來,開始發散至全身,傷口漸漸癒合了,精力漸漸充沛了起來,我喜出望外。

  “嘿,他們把BOSS幹掉了嗎?有牧師來救我們了!”我滿懷希望地向身後望去,而遠處的人們依然艱難地戰鬥著,BOSS的威力大得驚人,跟本沒有什麼治療職業能顧得上這裡。沒有治療過來,那又是誰?……再看主人,他的手和我的身體被一條綠色的線連接起來,生命源源不斷地從他的身體裏抽出,涌向我的身體。

  “你忘了嗎?雖然身為暗影係的術士,其實也有一種治療技能:生命通道,與其他的治療不同的是,他們耗費的是能量,我耗費的是生命。”主人看著我,他在笑,跟隨主人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頭一次衝我笑,從他的眼神中,我終於讀出了另外的東西,那就是:信任與責任。

  “正如你所想的,虛空,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我失去了很多東西,甚至不惜將靈魂出賣給惡魔。你知道我為什麼帶著你在這裡幹這種‘傻事’嗎?因為,我已經失去過一次生命了,我深深地知道失去生命的痛苦,但是,就算我再次失去生命,我也不想失去我的戰友!當我看到戰友在我的墳墓前哭泣時,那種感覺比死還要悲傷。我不惜從棺材裏爬出來,不惜使用墮落的法術,不惜被世人唾棄,我只想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我的戰友。虛空,雖然現在沒有人注意我們,沒有人幫助我們,但是,我們不能因為這個而放棄,因為,這是我們的責任。當然,你同樣是我的戰友,我同樣會保護你,盡我最大的努力。以前總被你保護,還總拿你當奴僕使喚,在這裡,我向你道歉,為了團隊的成功,拜託了!”

  我回過頭看著這個怪物,心中的恐懼頓時煙消雲散。我現在才知道,術士,墮落的只是法術,而不是人格。有著背後主人關切與信任的目光,還有什麼好怕的!對著它,我自信地舉起了拳頭……

  石元素一次又一次地向我攻擊,而後一次又一次地被放逐,生命一股又一股地傳入我的身體,就這樣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遠方,戰友們已經向BOSS火力全開,BOSS在做垂死的掙扎,而主人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他幾乎把所有的生命都傳到了我的身上,我繼續奮力地拉住這只怪物。

  隨著一聲巨響,BOSS倒下了,大地也隨之震動起來,勝利的曙光終於到來了。人們在歡呼,人們在雀躍,人們也發現了一直在角落裏的我們。戰士拿起盾牌,牧師拿起法杖,紛紛向我們跑來。

  “快看,主人,我們勝和了!”我的喜悅無以言表,“幫手就要來了,只要再撐一會,只要一會,我們就有救了,主人你快看啊,主人,主人?你怎麼了?”

  此時,主人已經癱軟在地上,極度虛弱的身體使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我急忙跑到主人身邊,試圖叫醒他。就在此時,石元素的放逐,失效了……

  元素只是元素,不是傻子,在我們與它糾纏的過程中,它早看到了面前這個藍胖子身後那個搞鬼的東西,掙脫枷鎖的它瘋似地向主人撲去,我的折磨已經根本不起作用,而現在主人那虛弱的身體,即使被輕輕摸一下也性命不保。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視線頓時變得異常模糊,眼睜睜看著石元素對主人舉起了拳頭。

  “主人……”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主人的名字……

  熱,讓人難以忍受的熱……

  術士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到一片血色的天空。滾燙的岩漿從身邊急流而過,洞穴的四壁被烤得通紅。

  “我……還活著嗎?”

  此時,一個法師走到術士面前:“嘿夥計,你醒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真的活著?”

  “當然了,嘿你知道嗎?我們真的被你嚇了一跳,從戰鬥一開始,在沒有任何輔助治療的情況下,你獨自一個人在這裡拖著這只爪牙,生生拖到戰鬥結束,你知不知道你為團隊減輕了多大壓力,你可以被稱得上是位英雄啦!同為布衣,我可真比不上你。”法師的眼中充滿了敬佩。

  “不,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要不是我的虛空行者,我不知道會死多少次了,對了,虛空,虛空你在哪?法師你看到我的虛空了嗎?”

  “虛空是什麼?沒看到啊,不過當時真是驚險,我們的戰士去救你的一剎那,怪物失去控制對你衝過去了,當時我們都以為你死定了,可不知什麼時候你的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個保護盾,將怪物對你的攻擊吸收了進去,那個保護盾威力真驚人,比牧師的真言術:盾的威力還大!太不可思議了!”


  “虛空行者……”此時,術士明白了一切,他站起身來,仰望著天空,早已乾涸的眼睛中流下了兩行不知名的液體……

   “主人,主人,你能聽到嗎?跟了你這麼長時間,我想我們比其他人更了解你,因為你那墮落的法術和駭人的殺人能力,經常被世人所唾棄,而被你那看似強大外表所掩埋的孤獨、脆弱、和一顆火熱的心,或許只有我們才能感受得到,所以主人,跟著你,我們不後悔。其實說實話,在你的奴僕之中,我感覺自己是最無用的一個。小鬼的血之契印、魅魔的魅惑、地獄犬的偵測潛行和法術封鎖,都給了你很大很大的幫助。雖然我可用的技能少之又少,但我卻有著一個誰也比不過的招術。我曾經向你承諾過,在最緊要的關頭,我會犧牲掉自己的身體,化成保護盾環繞在你的周圍,為你吸收所有的傷害,直到我的生命燃燒到最後一刻。主人,和你一樣,我可以放棄自己的身體,但我不能放棄保護你的責任,因為,你同樣不能放棄保護戰友的責任,不是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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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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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已宰的羔羊


  馬迪亞斯一臉沮喪地看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不要啦……」他呻吟道,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害羞什麼呢?大男人。」伊凡親切地笑著,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

  「可是……」馬迪亞斯猶豫道。

  「你要是不這麼做的話,那艾多基娜又會很喜歡你的。」伊凡說,手指也順勢指去。

  魅魔一手叉腰,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可是……可是……」馬迪亞斯仍猶豫道。

  魅魔舉起了鞭子。

  「好啦好啦,我照做就是了嘛……」面對極大的威脅,馬迪亞斯終究還是屈服了,但為了維護他僅存的一點男性尊嚴,他仍在乖乖就範後嘀咕了幾句:

  「不就是穿女人的衣服嘛……我受訓的時候就喬裝過了!」



   ※  ※  ※  ※  ※  ※  ※  ※  ※  ※  ※


  離逐日者公主無故離開暴風要塞,已是兩個星期的事了。

  雖然接二連三的噩耗壓得聯盟喘不過氣,但在高層的巧妙指揮下,絕大多數的消息還是沒有讓民眾知道,唯一遺憾的是諾姆瑞根流亡的地精們堅決不相信暴風當局的說辭,他們想要知道地鐵下沉的真相;此外,在地鐵中喪生的德魯伊也讓聯盟長久以來不穩的合作關係出現了危機。

  大部分的調查行動在軍情七處停擺後被迫中止,沒有人知道那麼多的盜賊在一夕間究竟上哪去了,就連他們的領袖馬迪亞斯˙肖爾也不見蹤影。少數餘下的盜賊根據現場留下的跡象猜測他們『或許』已經遇害,可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調查很難有所進展。

  讓暴風高層大感意外的是,對於公主失蹤並可能已經遇害的消息,精靈遊俠顯得相當低調,陪同逐日者公主一同前往暴風王國的人類遊俠領主納薩諾斯‧瑪瑞斯甚至消失了幾天,就連駐暴風特使福瑞姆也不例外。這使得暴風高層相當緊張。

  可就在幾天之後,遊俠領主不知道從哪找來肯瑞托的巫師們,告訴暴風高層有傑克斯這麼一號人物存在,納薩諾斯甚至大膽假設公主受到傑克斯挾持,並從水路秘密北上,動機不明。

  不管傑克斯挾持公主為的是什麼理由,暴風王國都得替奎爾薩拉斯找回失蹤的公主,因此在地鐵的搜救行動一邊進行時,米奈希爾和南海鎮都收到巡察海域的密令,鐵爐堡也以演習之名派出空軍,期望能從渺茫的機會中找到一丁點不尋常的跡象,尋找公主的計畫就在秘密、不著邊際的情況下進行著。

  雖然暴風當局被接二連三的危機弄得疲於奔命,絕大部分的人民仍因為收穫節的將近而洋溢著喜悅,這個週末普瑞斯托女伯爵將會在光明大教堂舉行演講,而下週,則會有一連串國慶慶典的活動。

  這段時間民眾所在意的,僅僅只是對莎拉公主「思鄉」無法參加慶典感到可惜,以及趁著連續假期來閃金鎮巡迴演出的暗月馬戲團感興趣而已吧。

  也因為國慶慶典的將近,擁自暴風的人潮也有逐漸增加的趨向。

  今天,兩位來自外地的女性進入了暴風城的街道。



  「……我這樣子,會不會很突兀啊。」馬迪亞斯低聲問著。

  人高馬大的『她』穿著紅色節慶長裙,十分害羞地左顧右盼,被「她」眼神掃視到的人們,無論是大人小孩、男人女人,甚至是站得直挺挺的衛兵,都不自禁地被吸引,就像著了魔一樣。

  「放心,你美F了,走到暗巷會有怪叔叔偷摸你屁股呢。」走在前頭的伊凡輕笑著,顯然不太在意。

  「幹……不要啊。」他低吼道,這個聲音並沒有被他人聽到。

  「說笑著玩的嘛,氣質~氣質~」伊凡笑道,又說「對了,要是你堅持不刮腿毛,艾多基娜還織了件水手服呢,怪叔叔最喜歡了。」

  「不……」馬迪亞斯快哭了。

  自軍情七處的盜賊失蹤後,馬迪亞斯就一直被伊凡挾持著。伊凡的行動證實聯盟的情報組織早已被某個不知名的勢力滲透,在軍情七處無法挽救的狀況下,伊凡只能救出尚未被滲透的馬迪亞斯,再將軍情七處整個癱瘓。

  任務結束後,伊凡便躲入城外的森林靜候佳機,探子告訴她有軍情七處以外的人正介入此事,要她先靜候一陣子,因此她和馬迪亞斯一直拖到今天才進城。

  而等待的這段時間,她和傑克斯派來協助的魅魔,艾多基娜,自然是好好『詢問』了馬迪亞斯一番,伊凡從來不知道鞭子可以這般華麗,蠟燭竟然還有別的用法。

  總之,該問的都問出來了,不該問的也差不多一清二楚了。

  「幹……要是我老婆看到,她一定會跟我離婚的。」馬迪亞斯再度低吼,這已經第三次避開婦人對他的奇異目光了。

  「你就心甘情願一點嘛,再說你老婆要是真的看到,她終於可以做比打水更有意義的事情了。」伊凡笑道,還對路旁的衛兵拋了個媚眼。

  「幹……不……」馬迪亞斯又低吼了。


  ※  ※  ※  ※  ※  ※  ※  ※  ※  ※  ※  ※


  馬迪亞斯從來沒有到過這麼詭異的旅店。

  乍看之下,這間旅店充其量就是間破房子:老舊的吧台自左到右延伸到前廳盡頭,另一端突兀地放著該在倉庫而不該在這的巨大酒桶;酒桶和吧台之間連張可以抒發心情的桌子都沒有,只有個披頭散髮的婦人跪在小凳子前照顧她年幼的孩童。那孩童哭了,非常吵。

  「壞東西、再吵就宰了你餵豬!」看著客人造訪,婦人毫不憐惜地朝孩童的頰間打去,用著難以辨認是人類語言的口音吼著要他走向地下室,她發狂的模樣不禁讓馬迪亞斯聯想到凶狠的半獸人。

  除了特殊的待客之道,最讓馬迪亞斯難以忍受是遮蔽蛛網地毯的陰影,那是一種很怪異的現象,現在明明是大白天,陽光卻絲毫照不清室內的某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硬是將它遮蔽了一般,他甚至有種感覺──陰影中,有雙看不見的眼睛在窺探著他,經驗豐富的他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我勸你最好不要靠得離陰影太近。」伊凡輕聲說著,她輕靠著吧台,用指節輕輕叩了吧台的木板兩下。

  叩、叩、

  「造訪此地的旅人啊,您來的目的是尋求什麼?」


  門關了,室內一片黑暗。

  「不為什麼,身為牧羊人的我僅是為了尋為我那迷失的羊兒。」伊凡說,向著黑暗陌生的男性嗓音。

  燈亮了,昏暗燭光。

  「歡迎來到已宰的羔羊,這裡沒有你要的羊兒。」

  一名衣裝筆挺的酒保出現在吧台面前,恭敬地說道。

  除此之外,馬迪亞斯更發現室內出現細微的改變,被遮蔽一半的蛛網地毯從原本的銀色換成深藍色,就連燭光也呈現藍色調,而原本的婦人孩童,站著的位置也換成半獸人女性和醜陋惡魔。

  同一間房舍卻像是被分成兩個空間般共同並存著,這大概就是馬迪亞斯所不懂的魔法的奇蹟了吧。

  「聽說辛迪加最近讓我們蒙受了許多損失,你們應該不是很認真在跟我開這個玩笑吧?」伊凡說。

  「是不是認真,您回去便知分曉了。」酒保笑道,顯然語帶保留。

  「哦、是嗎?可我並不怎麼感興趣。」伊凡道,又說:「撇開這不提。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莊園有把人派去破舊旅店當雜工的神聖命令嗎?」

  「這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您想聽嗎?『頭目』。」酒保道。說到關鍵字時,他笑了,一個讓馬迪亞斯也不寒而慄的深沉笑容。

  但伊凡並沒有受到影響。

  「我想我沒興趣。可以請你們的老闆出來了吧?這並不是我熟悉的『已宰的羔羊』的待客之道。」結束完寒喧,伊凡說。對於發出邀請卻遲遲不肯現身的旅店主人,她不太高興。

  「不然妳想要什麼樣的待客之道?茶水?還是棒棒糖。」順著聲音望去,馬迪亞斯發現說話的竟是角落替換男童位置的那個惡魔,牠醜陋得像是一個長滿青苔的骯髒布偶,月牙型的眼眶閃著燃燒的光芒。

  「那狗娘養的在下面,快給我滾下去見他吧!」惡魔一邊吼著一邊發出怪聲。不知道什麼時候,牠身後的藍牆已經成為一個黑色,深不可測的秘密入口。

  「還要走啊?我累的說。」伊凡顯然不太在意。



  ※  ※  ※  ※  ※  ※  ※  ※  ※  ※  ※  ※



  在惡魔的帶領下,伊凡和馬迪亞斯逐漸朝入口深入邁進。

  就跟馬迪亞斯讀過的每本恐怖小說相同,這是一段伸手不見五指的石質階梯,知道它是石質階梯是因為前頭帶路的惡魔──只有眼中的火焰能夠提供前方一點點的視線,除此之外,就是一片黑暗,連踏步聲都全然吸收的無盡黑暗。

  黑暗很長……不斷下降……

  馬迪亞斯不知道惡魔還想讓他們走多久,ê是他不知怎地興起一股睡意,他……突然想停下來了。

  「你要是停下來的話,會被黑暗吞噬的。」黑暗中,馬迪亞斯聽見了伊凡平靜的聲音……他知道自己有點落後了。

  雖然如此,但馬迪亞斯仍然離惡魔越來越遠,很快地,光芒隱沒在樓梯的轉角處。

  終於,馬迪亞斯連自己的存在也感受不到。


  剩下的只有黑暗。


  有那麼一瞬間,馬迪亞斯連思考都沒辦法思考,他只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剩了,黑暗將他完全地包圍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雖然如此,他還是在『片刻』後聽見某些聲音,而且越來越清晰,那是──

  伊凡的腳步聲。



  「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小鬼大人。」

  「妳不配知道艾斯普的名字!妳這個討人厭的伊凡!」

  「可我也不怎麼喜歡你。你這個討人厭的艾斯普!」

  「嘔!妳還真無聊!怎麼學我說話?」

  「嘔!你更無聊!怎麼學我說話?」

  「……跟妳說話真是浪費我的口水。」

  「那就別浪費口水叫那個狗娘養的出來吧。」

  剎那間燈亮了,馬迪亞斯發現自己竟置身於陰暗石室,放滿書籍和實驗器皿的桌子順著石室中央的火堆排成圓形,帶著各式惡魔的數名法師望著他們,神情陰鬱。

  而伊凡和自己,則站在他們面前,身後正是原先黑暗階梯的盡頭。

  「我有聽說過妳,可妳並不是我要找的『惡魔之心』。」一名法師開口了,他的聲音十分平靜、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妳是殺手,而非術士。」他接著說。

  「但是……妳卻可以走到這裡來。」另一名高個子法師說。「……妳了解我們花了很多時間才懂得的道理。」

  要讓小鬼閉嘴有幾個方法:

  一、不能重複牠的話,如果他沒喊你的名字。
  二、只能重複牠的話。如果他喊出你的名字。
  三、小鬼只跟他認同的生命吵架,所以罵罵他們的主人表示善意。

  這群法師都存在著一個疑問,如果伊凡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她為什麼懂得只有他們知曉的道理?

  當然,伊凡並不是術士、更不會召喚惡魔,他只是從傑克斯那得到不少的惡魔學識,其中就包括如何和不認識的小鬼溝通,以及如何走出虛空行者屍體堆成的『深淵之階』。

  即便如此,那仍是件極度危險的事,這群法師或許把伊凡當成傑克斯本人才給予這樣的考驗──只要小鬼閉上眼睛,他們就會掉入虛空。

  「我不清楚你們說的『惡魔之心』是哪一位,但我確實收到你們的邀請。是我走錯房間了嗎?」聽完法師們的回應,伊凡莞爾,他曾傑克斯說過那個字眼,但他不使用假名或是外號的……殺手才需要。

  「嗯……」法師顯然對伊凡的回答感到為難,他說:「我們要找的是傑克斯˙鬼霧先生,『惡魔之心』是肯瑞托法師阿魯高在院內留下的文獻對傑克斯研究的稱呼,只有知道那篇文獻的人,才會這麼稱呼他。」

  也因為那篇文獻,傑克斯和『邪惡』劃上等號。

  也只有知道文獻內容的肯瑞托法師,才懂得召喚惡魔。

  「普勞德摩爾女士也希望我們繼續沿用這個稱呼,畢竟他十分敏感,不適合讓外界知道他的真實身分。」

  一聽見『普勞德摩爾女士』,伊凡大概知道這群法師是為誰賣命的了,難怪他們能弄出這麼危險的戲法,也能聯絡上自己和傑克斯。

  「一開始就掀了底牌,難道不怕後面起了什麼變化嗎?」伊凡笑問。

  「不……妳既然戴了戒指,就表示妳是可以信任的人,那枚戒指沒那麼容易被破壞……它和主人的靈魂是綁定的。」

  「你說這個?」伊凡將手舉起,將指節上的戒指秀了出來,平淡無奇的銅環上滿是細微的紋路,內緣則以船形徽記為底鑲著傑克斯的名字。

  這是傑克斯在走之前托付給伊凡的東西,當時他是說這個東西暫時會很有用,要她千萬不可以拿下,但伊凡並不以為意,她只是笑問「你該不會想用這個東西來綁住我吧?」而傑克斯也沒有回答。

  那麼馬迪亞斯呢?他並沒有戴戒指,是因為他和自己同行的關係嗎?

  「總之,妳一定是受『惡魔之心』委託前來的人吧?」談話繼續進行,伊凡也不得不中斷思緒。

  「是啊,雖然不是很願意,可我還是得任他予取予求。我想他和你們的普勞德摩爾大小姐肯定對你們剛剛的做法深感興趣,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覺得的?」

  「我們只是想確定『惡魔之心』的使者是否真的有能力幫助我們……相信不代表擁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妳知道的。」法師對他們用『深淵之階』測試伊凡等人作出解釋。從這點伊凡也看出這群法師想要在傑克斯面前表現些什麼,至少他們想向傑克斯宣示他們擁有不錯的能力,也或許……他們想告訴珍娜他們比傑克斯強。

  「雖然妳已經證明了妳確實不同凡響,可我還是想作個確認……恕我冒味,請問您是『惡魔之心』的……?」

  法師的這個問題讓伊凡停頓片刻,這無法用傑克斯敎他的惡魔學識或是刺殺經驗解答,她必須自己解答。

  是可以信任的伙伴嗎?這麼久以來,她應該算是這樣的角色,至少她和史丹不同,伊凡知道傑克斯不是那種濫好人,他沒宰掉史丹只是懶得動手而已。伊凡也從來沒給傑克斯造成困擾,過去發生的所有事幾乎都是史丹惹出來的。

  稱得上知己好友嗎?伊凡知道傑克斯說一些心不在焉的話是因為不安現況卻又放不下這份平淡,習慣黑暗卻又嚮往著光明;雖然她都是由情報網了解傑克斯過去的事,也應該算是了解他吧?

  可既然是這樣,那麼伊凡就更不能說她是他的知己好友或是伙伴之類的。

  那樣實在太不稱職了,特別是對眼前這名法師。他和傑克斯是同類人,至少、至少……她得用一個傑克斯聽見會深感疑惑(暗自高興),而對方也能認同的稱呼。

  忽然間,伊凡的思緒閃過一個再合適也不過的代稱。

  「嗯,我是……」



  「我是他的碎片。」伊凡說,向詢問的法師露出了笑容。

  果然,詢問這個問題的法師表現了伊凡想像中,傑克斯在聽見這句話時,肯定會露出的表情──他非常疑惑,疑惑到說不出話,法師甚至看了看身旁的伙伴,而他們也面面相覷,露出和詢問者相同的疑惑表情。

  接著法師開口了,陰鬱的神情也總算有所舒緩。

  「……是這樣嗎?那麼事情就再清楚也不過了。歡迎來到『羔羊總部』,伊凡女士,我是總負責人加科因。」

  「你可以不用加上任何額外的稱呼,那真的只是一個習慣性的代號罷了。」伊凡笑著說,仍表現和初到此處時,同樣的悠哉。

(第九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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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史丹的堅持


  「史考特,怎麼辦啊?」史丹著急地搖著小鬼的肩膀。

  「……」

  「史考特!怎麼辦啊!」史丹著急地搖著小鬼的肩膀。

  「……」

  「史考特!怎麼辦啊!」史丹著急地搖著小鬼的肩膀。

  「……」

  「史考特!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史考特面無表情,審視著處以火刑的哥布林。這個星期的每一天,同樣的對話都一再重演,不為什麼,就因為牠是莎拉的主治大夫。

  本就是驚險的逃亡之旅,現在更因為莎拉的急病而雪上加霜,史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自從發現莎拉不太對勁後他就沒離開過他的身邊,但只懂得設置炸彈和工程學的他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我答應公主要變成魔獸裡的那個天使的,你千萬不能讓她出事啊!」

  「史考特,雖然你長的沒有我帥,但是你真的很有才華,你一定要讓她平安無事。她不能出事,她會健健康康的,否則小史丹(?)怎麼辦嗚!嗚嗚……」

  對於哥布林,史考特從來就沒有想過承諾什麼。事實上,史考特從來就沒有跟同伴以外的生命談過話,更別提牠最不屑的哥布林。

  況且,牠終究只是惡魔,而非醫生。

  惡魔是不需要理解哥布林的感情的。

  至於傑克斯,了解莎拉真正情況的他十分冷靜,在闊恩和史考特的照料下,他們終究還是在預定的時間內越過丹莫洛山區;與莎拉約定的兩個月不過是隨意說出的數字,他們得在所有人無法想像的時間內到達。

  因為是作戰。

  傑克斯明白,這名同樣來自奎爾薩拉斯的精靈女孩偶然勾起了他生命中最重要,也最不願記得的段落,如果情況允許,那他說不定會沉澱起心情,好好思考一番──但並非現在。

  他知道他又被推入同樣的深淵,如同在一條搖搖欲墜的鋼索上走著,無法回頭。

  更可笑的是,這條搖搖欲墜的鋼索,還是他自己踏上去的;埋葬在地鐵下的聯盟士兵若是知道殺死他們的敵人竟當起他們遙不能及的前鋒,為聯盟而戰,不知道會有什麼感想。

  管他的,傑克斯當下只覺得他們礙眼,況且除了把地鐵炸掉以外,他還真想不出要怎麼收拾史丹給他的麻煩。珍娜在他面前絲毫不提這件事,也許是不知道,也許是不敢言吧。

  日子又變得隨時隨地沒有明天了,傑克斯真不知道自己為什¼做出這種選擇,要為聯盟而戰,或者是為了珍娜。或許精靈女孩的遭遇使他想起那個來自奎爾薩拉斯的故友,但那終究不是他深入疫地的理由。

  「老師,下次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盡量不要使用傳送術,這樣可能會造成多餘的危險。"

  珍娜委婉地說著,那是在傑克斯得到她的信任,他們和惡魔並肩作戰的四年前。

  那個時候她展現的是她對魔法的天賦,以及她對事情的認真,還有她的善良,她的堅定。

  當然,靠著熱情是無法帶領羅達隆遺民越過大海的,她終究只是法師,一名善良的法師,甚至能說是有點笨笨的。

  有很多人在幫珍娜──特沃許、蓓恩、索爾

  傑克斯。




  「你們這些只會躲在別人後面觀望的廢物,根本不明白(前線的人的心情,只要動動嘴巴,就能滿足眾人的期望了。」


  「那妳去當一個張開大腿的妓女就好了,反正都不用出什麼力。」


  「危險?妳懂什麼是危險?」

  同樣的話,至今說了三次。

  傑克斯不了解為什麼珍娜到現在還不明白他話裡的真正含意,那明明只是很容易就能理解的道理,她卻至今無法獲悉。

  可笑的是,當她懂得的那一天,傑克斯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把她痛罵一頓,然後阻止她出現在前線,

  雖然是這樣,他還是會感到高興,就像那名勇猛的半獸人劍士:他和惡魔的私鬥,是為了償還自己的罪過,並不需要讓戰帥遭遇同樣的危險。

  可是那天,王族差一點點就失去戰帥。

  對王族來說,索爾和葛羅的做法十分魯莽,而且很自私,得來不易的自由竟然會因為兩個半獸人的自私而飽受考驗。然而這卻是必要的。

  因為對某些人來說,一個人的存在,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還來得重要,在抉擇的當下,對任何事都不會有顧忌,任何理想也都會放棄。

  傑克斯,很羨幕索爾和葛羅。

  為什麼這樣魯莽的行為對他如此重要呢?也許是因為他很難再擁有相同的伙伴了吧。

  伙伴,都在這裡。



  ※  ※  ※  ※  ※  ※  ※


  隨著氣候的漸趨溫暖,一行人也終於脫離丹莫洛深山,進入溼地。

  來到這,已經能宣告他們成功避開聯盟的大多數追逐;在過去幾天,他們還在丹莫洛深山的時候,就得經常躲避矮人的直昇機和巡山小隊,一旦踏上溼地這片沼澤,就會分成陸路和水路兩個分支,相對的他們也會輕鬆不少。

  當然,真正的敵人,也差不多會在他們避開聯盟大多數追逐的時候現身,理由無它,因為可以避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表面上所說輕鬆許多,其實也不過只是能專心面對更大的威脅罷了。

  莎拉的病情也因為進入溼地而好轉不少,其實只要避開沼澤區,溼地的氣候還算宜人。在闊恩和史考特的照料下,正值青春的精靈女孩也終於恢復活力,不用在依賴虛空行者的攙扶了。

  然而,傑克斯這才明白深藏已久的問題只是終於浮上層面,就在他們踏上溼地不久後的某天早晨……

  「史丹,你把我帶到這個地方,不會就是想和我約會吧?」傑克斯冷冷說著,在一塊晨霧籠罩的沼澤地前,這裡除了他和史丹,就只有沼澤中的軟泥怪了。

  「當然不是,我是有重要的事想和大大您商量的。」史丹說,態度十分誠懇。

  「大什麼大?你不要用一些我聽不懂的哥布林方言好嗎?我沒空聽,也不想聽好唄。」傑克斯顯然不太想聽。

  「不!你一定要聽我說。這是我一生一世的請求。」史丹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哺,眼神閃爍著,傑克斯突然很想甩頭走人。

  當然他還是堅持地聽下去了,一方面他很怕這個哥布林想不開惹了什麼麻煩,一方面他其實還蠻好奇的,這個哥布林大清早把他找來,到底想說什麼。

  「好啦,你說吧,說完我要回去吃闊恩的早餐了,他已經在弄了。」

  「嗯……那我就說囉。」史丹點了點頭。

  然後是一陣不算長、也不算短的沉默。



  「嗯……你知道,我是一個含蓄的哥布林對吧。」

  「喔?這樣啊,你很含蓄……」傑克斯若有似無地答著,心裡想著:『幹、這個哥布林到底想幹什麼?』

  「身為一個哥布林,最重要的就是錢和實驗精神,但是史丹媽常常告誡我,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哥布林,要做大事,而非做大官,」

  「喔……那您老母現在還在嗎?我真想問候她。」傑克斯打從心裡想問候史丹老母。

  「很遺憾,史丹媽死於多年前的一場意外,當時她是車隊裡的一名清潔工。雖然如此,她還是很偉大,她在我背上刺了四個大字,我至今……」

  「你可以講重點嗎?」傑克斯有點怒了,不過這也讓他知道原來史丹背後的塗鴉不是仇家砍的。

  「抱歉,因為我實在太含蓄了,所以遲遲拖到今天才開口,我……」

  「靠悲,你到底要不要講?」

  「我講啊~你不要逼我嘛……我……我就不知道怎麼跟她告白嘛……」

  史丹哽咽地說,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短時間內,傑克斯知道他早餐應該不用吃了。



    ※  ※  ※  ※  ※  ※  ※


  「我這輩子,什麼樣的女人沒碰過,長髮氣質人類妹、嬌小蘿莉地精妹、英勇豪放獸人妹、居家賢淑牛牛妹,這些哪一個我不懂的?」

  「可是天使下凡般的精靈正妹啊……」史丹長嘆一聲,放下煙蒂:「唯獨她,我真不懂,今生今世這樣壞的我還會遇上一個這樣子的好女孩。」

  「我也不太想懂……」傑克斯也放下煙蒂,看著沼澤中悠游的軟泥怪,他突然覺得當軟泥怪活著真是最大的幸福,至少不用在沼澤上,聽一個哥布林發春。

  「當她微笑時,不管陽光多麼刺眼,我都能看見蒼穹中的繁星,因為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當她傷心難過時,我會拋棄心中那環遊世界的熱氣球,想像自己有雙翅膀,這樣,就可以載她到遙遠的地方,唱鳥之詩,飛翔,不再做悲傷的夢。」

  「那種想要守護一個人的感覺,你能體會嗎?」史丹看了看傑克斯。

  傑克斯看了看軟泥怪。

  「應該……吧。」他點了點頭,疑惑的語氣卻換來不成比例的肯定。

  「嗯!我就知道你能理解的。傑克斯,雖然你講話沒禮貌一定讓莎拉不開心,但你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你想怎樣?」傑克斯沒好氣地問著。

  「我只是……想讓她愛上我。」史丹微笑著。

  「然後呢?打砲抽事後菸?」傑克斯將煙蒂彈到軟泥怪上。

  「並非那麼膚淺的,我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史丹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你是真的認真還假的認真?」傑克斯感到這樣的史丹有點噁心,他從來沒看他如此認真的開一個玩笑,那簡直……

  「我當然是認真的!所以你要幫我創造機會啊!之前病了有我無微不至的照料,現在身體好了,氣候也佳,當然就是抓緊機會的時候呀!」

  「喔。」傑克斯說,看哥布林堅定的神情,他似乎不是酒精中毒或是幹嘛的,仔細想想史丹從離開鐵爐堡到現在,好像從來就沒有認為他們是在逃命過,現在發這種春,似乎也理所當然。

  只是這點就讓傑克斯猶豫了,畢竟莎拉的存在只是為了讓史考特研究高等精靈,否則她絕不會出現在這,至於史丹,他從頭到尾就是多餘,傑克斯原本就計畫再過不久就把他甩開的。

  但是從史丹隔了這麼久才說來看,他肯定計畫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包括怎麼樣贏得岳母芳心,如何克服世人的批判一類,他或許都計畫好了,如果傑克斯不答應,或者在這裡就甩開他,那可能會引發一些想像不到的麻煩。

  傑克斯看了看沼澤,軟泥怪一如往常地蠕動著……


  殺了他?

  如果是伊凡,那她肯定在事情逐漸明朗化時就把史丹宰了,之前沒有殺他是因為無害,但多餘的人在此時就是會帶來麻煩,而史丹也一直扮演這樣的角色。

  那麼他應該……

  「嗯……我會安排時間給你們獨處。這樣你爽了吧?」傑克斯說,依舊是滿臉不屑。

  「爽!爽!爽!傑克斯,我就知道你最義氣了!」史丹跳起來猛拍了一下傑克斯的肩,心不在焉的傑克斯差點沒站穩腳步。

  「是嗎?」看著史丹的笑容,傑克斯露出了同樣,但更為深沉的微笑。

  「好啦,我要去吃早餐了,你要上精靈妹自己多努力吧,滾。」傑克斯將最後一根菸丟進沼澤,然後轉身返回營地,雖然並沒有任何營火的跡象,但闊恩想必已經準備好早餐給大家了。


  傑克斯也許會後悔為什麼他竟然連除掉史丹這麼簡易的做法都遺忘了,但是幾個星期後確實發生了某件事。

  「傑克斯,我就知道你最義氣了!」

  「是嗎?」

  可能吧,傑克斯笑著踏往吃早餐的路上。

(第八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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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法崩潰之時

  阿魯高在自己的研究室休息著,喝著巫師特調。

  他感到有些疲倦,突破虛空之室的隔界並非易事,距離他上一次集中精神施法,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幸好他要做的事情不多,僅是恐嚇幾個年事已高的老頭子罷了。幸好他要做的事不多,僅是恐嚇幾個年事已高的老頭子罷了。在見到舊友的同時,他不禁感到一絲遺憾,肯瑞托真的不如以往了,阿魯高甚至懷念起那些惹人厭,卻與達拉然榮光一同消逝的法師們。

  銀松森林總是灰濛濛的,一如阿魯高的心情。

  無論契機是什麼,阿魯高知道這一天必會到來。戰爭從來就沒有結束過,就像銀松森林的天空,永遠被夾在光明與黑暗間的陰影所籠罩。

  當陰影脫離,光芒乍現的那一刻,就是他和這些狼人孩子說再見的時候,當然分離的時刻也可能是……被黑暗所吞噬。

  因此他在面對珍娜的造訪時,他知道是時候了。他在珍娜面前表現的不耐與漠不關心,只是想確定對方的誠意,以及還有什麼人參與其中罷了。

  「終於……來了。」在阿魯高緩緩說出後不久,水晶鏡掀起了漣漪,朦朧的女巫身影自鏡中成形。

  「歡迎、這裡沒有好茶。」阿魯高淡淡的說。

  「沒關係。」她說,並走了進來。



  ※  ※  ※  ※  ※  ※  ※  ※  ※



  珍娜給人的印象十分親切,阿魯高能理解她為什麼能在如此艱難的時刻,帶領羅達隆遺民越過大海。那種第一印象的好感是無可取代的,對阿魯高來說,她恭敬的彷彿是自己的學生。

  當然最不可少的是堅定的信念,否則她就無法領導人民與惡魔作戰。阿魯高沒有參加過海加爾山之役,但他可以從珍娜瞳孔中的光芒知道她和她的人民經歷過的考驗,他所能想像的惡魔、他無法想像的惡魔……

  而她是否具有大法師的資格……阿魯高對眼前的女巫是否坐在他面前感到懷疑,那明明是一種魔法,卻看起來如此真實,他……不知道。

  「阿魯高老師,你這幾年待在這裡,你過的好嗎?」看著阿魯高,珍那親切地問著。

  「沒什麼好不好的。當保母當久了、連自己老家的密室都快忘了怎麼進去。」阿魯高無奈地自嘲。角落,躲在母狼懷抱的幼狼安祥地睡著了,要不是牠們吵著喝奶,虛空之室的結界肯定能早幾分打開。

  閒話家常啊?阿魯高心想著。

  「之前有一間學校聘請我去教書,他們想必是太抬舉我了……授課的內容根本不是我所懂得的,我現在想想還覺得有點可惜。」阿魯高指著桌上擺了不知道多久的邀請函,對珍娜說道。

  「不,珍娜代表聯盟衷心感謝您。」看見信封上印有詛咒神教的徽記,那麼傳聞中巴羅夫家族遺址藏有亡靈學院也許是真的了。珍那不禁慶幸眼前的法師沒有成為他們的敵人。

  「老師這次去肯瑞托,有見到誰呢?」珍娜問。

  珍娜的話讓阿魯高初次在她面前展露笑顏:「嗯,都是些不想見到的人呢。在你的老師(安東尼達斯)去世後,魯因維沃爾便認為他能掌控一切。」阿魯高繼續說。「但事實上並非如此……一個空殼子怎麼能起死回生呢?」

  「然而、若是安東尼達斯還在,情況並不會比現在好上多少。因為有些力量,是絕對不能缺少的。無論你多麼排斥那種力量。」

  「因此,有人會離開人群,而第一個離開的,就是他。」


  傑克斯。


  珍娜靜靜地聽著。

  「只是,我後來才發現他其實並沒有離開,他從來就不曾離開我們,他只是在別的地方繼續奮鬥而已,他……應該在海加爾山和不少惡魔單挑吧?」

  珍娜點了點頭。

  「我想那些惡魔不會喜歡他的。如今他回來了……而我們的敵人又在哪裡?」

  珍娜對阿魯高的疑問感到十分愧疚,她竟然連如此基本的問題都無法給予完整的答覆。

  「所以……妳派傑克斯深入疫地,請她替你找出尚未證實的部份囉?噢!他真是可憐啊。」

  聽見阿魯高的調侃,珍娜馬上話題一轉,說出他來這的主要目的。

  「阿魯高老師,可以請你告訴我過去在肯瑞托發生的事嗎?」

  聽見珍娜的回答,阿魯高像是明白了什麼,突然間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阿魯高的異樣舉動,珍娜頓時錯愕得說不出話。直到笑聲中止,她才明白阿魯高笑的含意。

  「你們這些沒有用的東西,只會躲在別人背後動動嘴ô,完全不明白在前線的人有多麼辛苦……他是不是這麼說的?不不,也許還要更難聽。」說完,阿魯高也收起了微笑。

  「我必須說,他這個人腦袋有點問題,妳不應該派他做什麼事情。而事實上,妳什麼事情都不該交給他做。」

  「這樣也好,妳既然這麼想知道傑克斯的過去,那麼就讓我告訴妳我們以前是怎麼對待傑克斯的,那是肯瑞托最精采的歷史。」

  「拭目以待吧,妳很快就會知道什麼才是巫師之道。」

  阿魯高輕笑道,向珍娜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  ※  ※  ※  ※  ※  ※  ※  ※

  莎拉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她回到了她的家鄉,奎爾薩拉斯。

  她仍和最親愛的人共同生活著。

  忽然間,痛苦硬是將沉浸在幸福中的她硬生抽離,回到了地獄。戰亂的烽火仍綿延著,噁心、可怕的不死亡靈又再次包圍著他。

  亡靈攻破了王宮,殺死了她的父母,在她面前。

  那些曾經立下誓約,要保護他們的族人們,在亡靈的法術操控後再次站起,將矛頭指向著他們。

  忽然,有個聲音中斷了那些熟悉卻不願回憶的畫面。

  「一起活下去吧,妳已經沒有退路了。」

  那是回憶的最後一張,有個和莎拉有著同樣類似外貌的女性,出現在莎拉面前,對她說。

  「一起活下去吧。」

  她的聲音如此冰冷,卻又如此溫柔。





  「……妳終於打算醒來了。」

  莎拉掙開了眼睛。

  「我……睡著了?」看著同樣在火堆旁的傑克斯,莎拉疑惑地詢問。現在已是深夜,他們正躲在一個冰雪遍佈的山洞裡,虛空行者讓莎拉躺在自己軟如棉花的胸膛上,也因為有虛空行者,莎拉才免受冰雪的傷害。

  「是啊,快睡死了。」傑克斯將手中熟透的熊肉撕成小片,送入了口中。莎拉這才發現擋住洞口進出的,是個巨大的動物屍體。

  「史丹呢?啊……」詢問起歌布林的去向,試著起身的莎拉突然感到胸口傳來一陣刺痛,痛得她不禁發出呻吟。

  「您沒事吧,小姐?」將她抱在胸前的闊恩立刻抱住了她,試著讓她好過一點。

  「我……我沒事……」全身痙孿、冷汗直流的她在猛吸幾口氣後抬起了頭,看見了漠然注視,卻絲毫不為所動的傑克斯。

  過了許久,傑克斯才回答莎拉問的,卻不曾被他在意的問題。

  「……史丹昏死在他的綿羊裡,你不需要操任何心。」

  「嗯……」莎拉點了點頭,莫名的痛楚依然讓她呼吸紊亂。

  「我們還有多久會到奎爾薩拉斯呢?」莎拉又問。

  「不知道,那曉得路上會出多少事。」

  「是嗎……」顯然傑克斯給她的答案讓她有點灰心,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說:

  「法師先生。」

  「我叫傑克斯。」

  「傑克斯……」

  「幹嘛?」





  「謝謝你……」

  傑克斯愣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好好看著莎拉,她的笑容。

  「喔。這倒不用,說不定我會突然改變主意。」傑克斯搖了搖頭。

  「還是很謝謝你。」

  「隨妳,只是妳的聲音如果吵到史考特我們都不用睡了。」傑克斯指著坐在巨熊屍體身上的嬌小背影,他依舊是拿了本書,載著老花眼鏡專注地讀著。

  「我還可以再睡一下嗎?」莎拉問,她知道自己已經睡很久了,可是還是很累。

  傑克斯點了點頭。

  「嗯!」看著傑克斯的指示,莎拉高興地閉上眼睛,也沒注意被她當成床墊的虛空行者臉紅成蕃茄,只是安祥地、靜悄悄地、漸漸睡著了。

  看著她安詳的睡姿,傑克斯不發一語地轉過去身去,看著坐在巨熊身上的惡魔背影。


  「她還可以活多久?」傑克斯用惡魔語問著。

  「不久啦,那個死哥布林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刺激過她的器官,你又用火燒她,別說是生理機能,她連外表都很難維持了。」史考特用惡魔語答道。

  「是嗎……」傑克斯說,同樣用惡魔語。

  「是啊、就跟你的精靈馬子一樣慘。哈哈哈哈哈……不好笑嗎?」史考特發出了動物般的吱吱聲,他譏諷的對象傑克斯也笑了。

  「是蠻好笑的。」傑克斯笑著起身,朝史考特走去。

  「要打架啊?今天你心情差我就多讓你幾招吧。」

  「不用了。」說完,小鬼坐著的屍體也跟著焚起,上頭的惡魔也被迎面襲來的強風吹出洞外。

  「我怕你被我打扁。」吟起咒文,傑克斯朝洞外衝了出去。

※  ※  ※  ※  ※  ※  ※  ※  ※

  「妳對傑克斯,有多深入的認識呢?」茶會依舊繼續,阿魯高問著珍娜。

  珍那顯然不意外阿魯高的這個問題,她嘆了口氣,說:

  「他是我們不可或缺的伙伴……一直都是。但老實說,我一點也不了解他。」

  「嗯……」阿魯高應了一聲。「這是當然的,因為他一直都是這樣。」

  「你指的是?」珍娜露出疑惑的眼神。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的,」阿魯高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朝角落安祥睡著的狼兒走去。

  「他是異類。」背對著珍娜,阿魯高蹲下輕輕地將幼狼抱起。他輕輕摸著懷中的幼狼,一邊說著:

  「傑克斯,他從學生時代就一直是第一,拿到巫師資格後也是。對他來說,魔法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天賦,達拉然不過就是個引導他潛能的工具罷了。」

  「當然,他跟妳和凱爾薩斯不同,你們都是乖孩子……傑克斯也是達拉然最讓人頭痛的問題人物,要不是他的論文實在太過優秀……我還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拿到巫師資格的。」

  阿魯高顯然對這個問題疑惑很久,但很快又回過了神。

  「傑克斯在過去是一名優秀的巫師,這應該是他投向惡魔懷抱的最大原因吧,現有的魔法並不能滿足他……」

  珍娜陷入了沉思,同樣浸淫於墮落,另一位傑出的達拉然法師卻成為他們最大的敵人之一──克爾蘇沙德。

  「當然,過去的他並沒有這麼孤僻,他還是有一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嗯……問題學生。」

  「只是,當那件事發生後,他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什麼事?」珍娜問道,她知道她快接近答案了。

  阿魯高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他選擇轉過身去,耐心安撫著受到驚嚇、不安亂動的狼寶寶們。

  終於,他開口了,剛好是珍娜瀕臨忍受極限的前一秒鐘。

  「在聯盟與獸人的戰爭陷入僵局時,虛空之室收到來自高層的命令,羅達隆希望肯瑞托能派出一支精英小隊深入廢棄的蠻槌要塞,格瑞姆巴托。」

  「解放遭獸人奴役的龍后。」阿魯高看著珍娜。

  「那不是羅林……」才剛要開口,阿魯高立刻向珍娜做了個制止的手勢。

  「先聽我說完。」他說。是的,她提到了那個大法師的名字,但那又如何?除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法師們,還有誰知道事情的複雜度呢?

  羅林所帶領的精英小隊是肯瑞托的榮耀,這是千真萬確的。

  但在聯盟與巫師頌揚他們的事蹟時,該獲得同樣榮耀的人卻被硬生遺忘了。

  「只要是有腦袋的人都明白獨自深入重兵駐守的格瑞姆巴托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鷹巢山的矮人給我們的訊息是──那裡連天空都被龍佔領了。」

  「所以,肯瑞托對這項行動一直抱持著懷疑,我們該將辛苦栽培的優秀人才送上絕路嗎?」

  「不!當然不,我們派出了肯瑞托的垃圾。羅林因為先前的任務失敗導致夥伴陣亡,他想利用這次機會重新建立自己的聲望、好再次進入肯瑞托。那個精靈女遊俠只是隨便和當時的遊俠將軍找來的新秀。」

  「至於傑克斯帶的另一批人……他們似乎是真的想救出龍后吧,但那又怎麼樣呢?不就是一群討人厭的傢伙罷了,誰在乎他們呢?」

  阿魯高露出陰鬱的笑容。

  「於是,事情就這麼進行了,兩支搜救隊各自抱著必死的決心深入格瑞姆巴托,為了救出龍后。」

  「他們是怎麼救出龍后,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達拉然並沒有讓他們自生自滅。我們還是有為他做一些……緊急措施。」

  走回桌前的阿魯高,從桌上拾起一枚珍娜十分熟悉的小飾品,將它高舉在空中。

  那是一個刻滿傳送符咒的石頭。

  「在傳送魔法尚未普及的時代,這個東西可沒辦法隨便開起一扇門,將法師和他的伙伴們送回聯盟的主要城市。」

  「我們打算依靠許多這樣的石頭,和數位資深的法師,在他們達成任務時開『門』;約定是這麼跟他說的,我們希望這樣可以將他們平安無事的送回來。」

  「而結果也是如此。在達成任務後,羅林他們被傳送到安全的地方。」

  阿魯高將握住的符文手輕輕鬆開,任憑它無聲摔落在地上。

  「當然、事情總是會有意外。」

  珍娜面無表情地看著阿魯高。

  「你不覺得奇怪嗎?傳送魔法到底是在哪個時期被發現的?肯瑞托既然沒有和麥迪文取得聯繫,那我們是如何知道那些魔法知識呢?」

  「一個妳不知道的事實就是,我從學生時代就鑽研空間魔法至今,肯瑞托議會的虛空之室就是我設計的。」

  「當然,我也一直都是第二。」

  阿魯高一腳將地上的符文踩碎。

  「那個笨蛋、他以為自己總是能主導一切,現在他終於栽在我的手上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魯高狂妄地笑著,他覺得珍娜不可置信的神情實在愚蠢到了極點,是啊,就是他把傑克斯送上絕路的,這有什麼好奇怪嗎?

  「當然啦、他不知道這件事,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呢?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不過就是他眼中的一粒塵土,他根本連看都不削一顧。

  「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死不了……」

  笑聲停止了。

  「我也終究只是第二。」

  阿魯高拉開了抽屜,掏出一份早已泛黃,不知有多少年歷史的卷軸。

  珍娜不清楚這份卷軸對阿魯高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但從他凝視卷軸的眼神看來,那想必是相當重要的一份物品。

  卷軸很快地展開,隨著紙張拉動而映入珍娜眼簾的,是一張張寫著阿魯高回憶的相片。

  「有個道理我到那個時候才明白:有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做就能完成的。」

  「它需要一份天才。」

  阿魯高深深地嘆了口氣,召喚狼人的他並沒有獲得掌聲,得到的確是至今仍跟隨著他的悲劇,要不是傑克斯在那個時候拉他一把,他應該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裡,向珍娜訴說那段往事吧?

  「因此,我是第二。」

  終於,說完了,阿魯高像是終於獲得解脫般放鬆,不管是自己對自己的競爭,亦或對傑克斯的罪惡感,他終於不用去在乎了。

  反正,自己就是第二嘛。



  但珍娜卻不這麼認為。

  「阿魯高老師,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傑克斯知道這件事,他會有什麼反應?」

  阿魯高對珍娜的問題感到疑惑,她算是在替我擔心嗎?或者另有意圖?

  「大概是把我宰了吧。最好是連這個該死的城堡也一起燒掉。」阿魯高隨便答著。

  「不不不,」珍娜搖了搖頭。「你要是這麼想就錯了,他一定會用拳頭把你揍到站不起來,然後說:

  「『媽的!就是你這小人在背後捅我!』。」

  模仿傑克斯的樣子時,珍娜甚至翻起了桌子,看著散落一地的書卷紙片,阿魯高頓時傻住了,這個不久前還十分端莊的女巫,怎麼突然……

  「雖然我不怎麼了解傑克斯,但有一點是我可以肯定的。傑克斯從來不會在乎誰是第一,他只會做好他自己的事情,做爛了,那就爛吧。他就是這樣的人。」

  「所幸我交付給他的事他每件都做的很好,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信任他的原因。可惜能配合他的人不多,否則聯盟至今的情勢會更好。」

  「……是這樣嗎?」看著珍娜,阿魯高感到十分懷疑。

  「當然,如果他真的是你所說的那樣的人,那他為什麼還會找你?」

  聽著珍娜的話,阿魯高無奈地笑了,原來他一點也不了解傑克斯。

  「有一點我希望您能了解,現在聯盟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假如你對自己的能力或者傑克斯指定請你幫忙這件事覺得有什麼不妥,那不妨直說。我已有合適的方案。」

  「畢竟、我才是整個計畫的決策者。傑克斯認可的人,並不代表我認同他的能力,如果他對自己仍然這麼沒有信心的話……」

  看著珍娜說出這番話,卻對自己充滿了信心,阿魯高又對眼前的女巫有了新的認識。這才是身為領袖該有的風範。

  「我明白了,一切悉聽尊便。」阿魯高點了點頭,再這麼猶豫不決,眼前的女巫恐怕又要翻桌了。

  「謝謝您,阿魯高老師。有你的幫忙,聯盟一定能度過這次難關的。」

  珍娜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最後……我想告訴您一件事。身為一個多方都想拉攏的政治人物,有很多時候常是身不由己的;我從來沒想過參加會去那些無聊的外交會議,也沒想過我能帶領羅達隆人民度過大海,甚至沒想過要當一個好學生。」

  「所以我很感謝傑克斯,當然還有我的助手特沃許,他們給了我一個充分放鬆的空間,也只有他們敢對我如此無禮。雖然……傑克斯罵我的時候我真的嚇到了。」

  「然而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他絕對不會記得自己用什麼字眼罵過我,所以我也不該記得那件事。我該去在意的是,他現在為了我深入敵陣,而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對他說聲抱歉。」

  想到傑克斯現在的處境,珍娜不禁想起多年前索爾痛失摯友的往事,那是可以避免的,就像現在她也能讓傑克斯回來一樣。

  但她不行,這就是身為領導者的無奈。

  「也許,是他急著想死吧……」阿魯高喃喃說著。

  「……為什麼?」珍娜立刻感到臉色一沉。

  「從我那時候見到傑克斯時,我就明白了。」

  「你說什麼?」

  阿魯高不發一語地看著桌上的卷軸,他蒼白的神情讓珍娜十分驚恐。

  順著視線望去,那是陳列在卷軸最後,唯一的一張三個人的合照。

  禮堂上,兩個大男孩穿著巫師袍,向觀眾做起了鬼臉。

  台下的精靈女孩向他們露出了微笑,懷中抱著的狗兒悄悄地睡著了。



   從那一刻起,我不再害怕,因為我已成為恐懼本身,


   我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去,我不能死,

   服從我的惡魔,請繼承他們的名字,

   我最摯愛的人,

   將生命,予以綁定;

   我的朋友,

   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我……是傑克斯。

   如果你已經記不得了,那麼,

   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第七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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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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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誤解


  「這是一項報復行動。」

  嚴肅的聲音在大廳中迴響著,法師們紛紛陷入了不安。

  在達拉然摧毀後,肯瑞托許久不曾有這樣的集會,法師選擇在至高無上的虛空之室聚集,擔憂著聯盟以及他們未來的命運。

  可是,就算召喚了所有菁英,真能力挽狂瀾嗎?肯瑞托早已盛況不再,大部分的法師都在阿奇蒙德降臨後喪生了。縱使在達拉然深處最秘密的地方,虛空之室也不再有變幻莫測的天空和飄邈幻境,法師們也無法再藉由它觀察整個世界。

  四大元素的圖案和灰岩色的地板依舊是這間房間不會變幻的東西,當大法師魯因維沃爾訴說情況有多麼嚴重後,在場的十多位法師紛紛陷入沉思,不發一語。

  「已經確定是傑克斯˙鬼霧嗎?……那麼可怕的傢伙。」一名削瘦的法師問著。

  「是他沒錯……」青年法師立刻解除了他的疑惑。「傑克斯確實回來了,我甚至試著找他聊過,但他似乎不怎麼喜歡我。」加科因繼續說道,這項消息就如同他是唯一帶著惡魔與會的人,帶著虛空行者前來讓他受盡白眼。

  「你!?我們允許你進入暴風城就為了吹風涼話?你竟然沒有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們?」魯因維沃爾感到十分不可思議,他氣得幾乎要用眼神殺死對方,在場的法師,也莫不感到震驚與憤怒。

  在聖光信仰下,法師是不被人理解也不受尊敬的一群,他們是被貼上標籤的慣犯。現在好不容易在聯盟的地位有所提升了,甚至被允許進入暴風城,這名法師卻如此不識大體,魯因維沃爾對「已宰的羔羊」成立由衷感到後悔,他打算另行會議彈劾掉這名要員。

  「有什麼關係?我倒不認為公主在傑克斯手中會有什麼危險。我反而開始懷疑起公主的身分,太可疑了。」加科因繼續說著,也無視眾人敵視的目光,魯因維沃爾不知道加科因在『已宰的羔羊』秘密進行的研究,也不知道加科因是稱得上接近傑克斯思路的人,僅限於皮毛。

  「公主?那個精靈孩子有什麼可疑的?我們已經親自證實銀月王朝的中興,難不成你想說在座的每一位都錯了不成?」魯因維沃爾更生氣了,他完全喪失身為領導者該有的冷靜,要他承認過去的調查全是錯的,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那麼福瑞姆呢?這麼重要的時刻他為什麼不在?我們最強力的盟友甚至不知道暴風城法師區怎麼走!」

  「那又如何!?」

  法師你一言、我一句的吵了起來,緊張的氣氛頓時化為火爆,在場的法師也紛紛議論起傑克斯和高等精靈,卻老是抓不著重點。

  直到一名法師終於打破沉默,紛爭才總算平息下來。

  「夠了、我大老遠跑來不是看你們吵吵鬧鬧的。」塔貝薩開口道,灰袍將她的身子完全籠罩住,僅能從聲音和兜帽下的輪廓勉強推測出她是名女性、略微年長。雖然不太情願,她還是遠從塵泥沼澤的女巫嶺趕來參加會議。

  「是啊、現在不是爭論誰對誰錯的時候。難道當這麼多生命消逝後,肯瑞托存在的只有無謂的爭論?」大法師克希雷姆也說,獨自居住在艾薩拉高塔的他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可他這次卻異常平靜。

  事實上,已經不只一次有人告訴他傑克斯的動向,鐵爐堡的法師就曾在荒棄的洞穴中目睹無數的基爾羅格之眼飛舞著,而地鐵裡的法師臨終前的訊息,『惡魔之心』更是無可磨滅的鐵証

  不到一天的時間,聯盟高層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惡耗打擊的站不住腳,地鐵的搜救工作都還沒有一個完整的體制,竟又發生情報組織大量刺客失蹤的案件,儘管這些消息都還沒有公開發布,卻無疑對聯盟造成致命性的創傷。

  「也許我們該思考傑克斯所做所為的理由,而不是他瘋狂的行為。」

  克希雷姆苦笑著,他認識的傑克斯不喜歡殺生,可他在意的事情卻比生命消逝要重要多了。

  「你要我去相信那個叛徒?不!這不可能!」魯因維沃爾簡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邀請這些法師,大多數的法師也不禁搖頭,他們不會去相信一個危險的瘋子。

  「如果傑克斯真的想表達什麼,那麼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們呢?他大可--」

  「他大可殺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克希雷姆打斷了那名法師的話,又道:「你太年輕,不明白肯瑞托過去的恩怨,他對我們……只剩下仇恨。」

  這就是克希雷姆不明白傑克斯的地方,肯瑞托曾經背叛過、離棄過他,對他來說在座的每一位都是罪人,他不需要等到今天。

  相反的,他甚至以德報怨,克希雷姆永遠記得達拉然曾發生的騷動。若不是傑克斯的瘋狂?他們怎麼能發現阿魯高的異常,若不是傑克斯的瘋狂,他們怎麼會意識到克爾蘇沙德的亡靈研究?因為根深蒂固的偏見和一項錯誤的決定,肯瑞托積欠傑克斯實在是太多了。

  然而,肯瑞托至今仍不願致力對惡魔的研究與了解,法師的出走潮不是在達拉然毀滅後才有的,而是經年累月造成的。有遠見的法師都了解一件事,要征服邪惡力量最直接的方法,便是成為邪惡,這卻也是最危險的方法。

  「哼……一群只會躲在別人背後背刺他人的傢伙,怎麼見你們聚在一起驚慌失措,而不見你們面對當初的罪惡啊?」

  陰鬱的笑聲傳遍了虛空之室,單調的天空也因為異常的魔法介入而化為渾沌,法師們莫不感到震驚與惶恐,這次議會的召開完全是機密的,卻有人試圖突破隔界,將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

  只有熟悉肯瑞托運作的人才有辦法闖入這裡,遠方的人影輪廓逐漸清晰,法師們不禁瞪大眼睛。

  「昔日的朋友們,你們還記得我嗎?哈哈哈哈哈哈……」

  紫袍法師狂妄地笑著,兩名自異世界召喚的生物隨侍在後,月影狼形。

  克希雷姆十分慶幸這名訪客並不是他們害怕的傑克斯˙鬼霧,但這讓他更疑惑了,難道這真是一連串源自肯瑞托資深議會的報復事件嗎?

  「阿魯高?是……是你?」克希雷姆不敢相信地說著。


    ※  ※  ※  ※  ※  ※  ※  ※  ※  ※  ※  ※  ※


  「Yo!YoYoYO!」

  即便在丹莫洛寒冷的山區,騎著綿羊的哥布林始終發出怪叫,孰不知他在逃命,抑或遊山玩水。

  相較之下,盤坐在巨人頭上的傑克斯就神色凝重得多,他一路走走停停,連開口都不曾有過。這種情形已經從出發至今了,卻仍未見改善。

  「對了、大姐頭呢?她怎麼沒跟我們一道來?從昨天晚上都沒見她人了,她是不是不跟我們去啦?真不專業……」哥布林嘟噥著,他稍稍意識到傑克斯的擔憂,但那不重要。

  「算嚕、反正從莎拉公主降臨後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正專業的女人!莎拉公主~~~~妳可真是我的天使啊!莎拉公主~~~~」

  「史丹、再吵我斃了你。」看著尋找天使而深入綿羊之中的哥布林,傑克斯豎起了中指,手勢的警告不代表什麼,可只要中指一彈,綿羊就會燃起,而哥布林和他藏在毛料堆中的天使,也會燃燒殆盡。

  「我要變成、魔獸裡、妳愛的那哥布林,張開雙槍、變成翅膀守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熟睡的天使也發出慘叫。

  「主人、這樣不好吧?火會把敵人引來的。」闊恩對頭上的主人說道,精靈和哥布林的慘叫肯定引來霜鬃食人妖的注意,綿羊燃燒的火光甚至告訴矮人直升機他們的位置,要是再不撲滅,後果不堪設想。

  「不重要。」著火的綿羊被冰錐吹熄,傑克斯在暼了雪堆一眼後逕自往山洞走去。

  「終於……到了。」傑克斯如釋重負地歎著,時間與他估計的差不了多少,卻壓得他喘不過氣。

  看著洞穴明如水鏡的石壁,傑克斯喃喃念起了咒文。

  看著主人張開雙手,史考特和闊恩也加入了召喚儀式的行列。

  召喚儀式的進行必須是極為隱密的,它比傳送術更加危險,稍一不慎便會讓能量失控,這個山洞雖不起眼,卻能避開鐵爐堡法師的耳目。

  而傑克斯所召喚的靈魂,雖不在異空間中、也不是什麼強大的魔物,她的力量也和傑克斯等同的強大,必須動用到惡魔僕從的協助,才得以召喚她。

  傑克斯召喚的,也是一名法師。

  「好久不見了、普勞德摩爾女士,妳丟下肯瑞托的集會跑來見我,是打算殺了我好取悅他們嗎?」傑克斯冷冷說著,他並不怎麼想見到這名晚輩。

  「請千萬不要這麼說,鬼霧老師。珍娜從來就沒有敢謀害你的意思。」珍娜斗膽說著,即便她已經是塞拉摩軍民的最高領導人,她在傑克斯面前依舊是個乖巧的學生。

  「鬼霧老師……」

  看著珍娜,傑克斯沒好氣地攤了攤手,然後席地而坐。

  「算了、反正安東尼達斯的徒弟就是這副呆樣子,我真不懂人類為什麼會相信妳這個大法師能給他們安全,太不可思議了。」

  「那是因為有老師在啊。」珍娜笑道。

  「別拍馬屁。」傑克斯厲聲制止。

  「嗚……」珍娜嘟噥著,活像個與長輩撒嬌卻換來責罵的小女孩。

  「阿魯高答應配合我們了嗎?」沒理會珍娜,傑克斯索性切入正題。

  「嗯,一開始他還不太願意,但等到我告訴他是老師這麼要他這麼做時,他立刻就答應了。」珍娜如實稟報,位居在銀松森林的影牙城堡已經深入疫地,珍娜對大法師阿魯高願意幫助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很好,這老傢伙很夠義氣,我也沒有白救那些畜牲。那麼塞拉摩的情勢呢?妳處理的如何?」傑克斯繼續問道。

  「不是很樂觀……索爾是部落心中的唯一領袖,但這些重視榮譽的戰士們,也許心中更渴望著復仇。」說到這,珍娜的臉上不禁浮現一絲綢帳,為了彌補父親對獸人造成的傷害,珍娜已經遵照傑克斯的吩咐,將自己的軍民安定在塞拉摩,以自己的性命捍衛著聯盟的安全。

  「那麼還是那句老話,隨時準備犧牲,為了可笑的聯盟和人民的安全。」傑克斯平淡說著,珍娜聽見後,許久才微微點頭。

  「該是我告訴妳這次危機的時候了,就像我們過去在海加爾山面對燃燒軍團時一樣,我們的敵人強大的無法估計。」

  「亡靈已經滲透聯盟的情報組織,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瞞過肯瑞托的耳目,也許他們只在意達拉然、也許他們也同樣不懂奎爾薩拉斯的真正面貌,或者他們也被操控了也說不定,但這些都不重要。」

  「我們的敵人非常強大,他用幾乎不可思議的方法將我們全騙過了,妳必須派出妳最信任的心腹調查我們所不知道的部份,當我們正在海加爾山時聯盟在做什麼、最好妳自己調查,血色十字軍和銀色黎明通通都要。」

  「我們唯一的優勢是我們對邪惡力量的認識。史考特會為妳配製一種藥水,回去後通通騙妳的心腹喝下,越快越好,發現一有異樣就盯緊他們,塞拉摩應該還不至於,但我怕有萬一。」

  「雖然敵人在情報上佔有絕對優勢,但這也是他最大的劣勢,我已經清除掉軍情七處潛藏的麻煩了,拉文霍德會在稍後給予我們支援……我們已經從海加爾山活著回來了,這次也會。」

  「……我明白了。」了解事態的嚴重性,珍娜也沒有多話,舉起法杖便準備使用傳送術返回塞拉摩,身為世上數一數二的大法師,她已經可以使用這麼遠距離的傳送魔法。

  「對了,老師。」離去前,珍娜突然想到一件事,魔法的光輝也因為咒語停止而黯淡。

  「怎?」傑克斯問。

  「下次可不可以……」

  「不行。」明白珍娜想說什麼,傑克斯立刻搖頭。

  「你們這些只會躲在別人後面觀望的廢物,根本不明白在前線的人的心情,只要動動嘴巴,就能滿足眾人的期望了,那妳去當一個張開大腿的妓女就好了,反正都不用出什麼力。」

  傑克斯知道千里之外的巫師溝通並不需要大費周章將對方傳送過來,一個簡單的心靈法術就能打理一切。

  他氣得是珍娜的不懂事,硬要以安全為由戳他的傷口。沒錯,施展傳送術會有潛藏的危險以及不方便,難道這些傑克斯不知道嗎?傑克斯不明白珍娜為什麼要逼他想起過去的事。

  「我不知道為什麼到今天我都無法過著平靜的生活,要不是麥迪文……要不是妳這該死的賤人,我早就該去死了,而不是在四年後的今天還要替你們出主意。」

  「要是你們聽我的話,克爾蘇沙德會誕生嗎?達拉然會消失嗎?你父親會死嗎?被遺忘者會加入部落嗎?就因為我比你們多了解惡魔一點,你們就要這樣折磨我。」

  術士現在才明白,他在刺客面前猶豫的日子,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

  「夠了、妳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見我了。」在徹底被激怒後,傑克斯用他一慣的冷漠告別了珍娜,在惡魔的伴隨下走出洞穴之中。

  儘管置若罔聞,傑克斯還是聽見珍娜離去之前對他所說的話。

  「老師……對不起……」

  珍娜在施展傳送術前,眼角仍泛著淚水。



  哭、又有何用?起碼我還活著不是嗎?

  我至少知道,比起要死卻死不成的人來說,

  我算是幸運多了。


  傑克斯將埋在雪堆裡的女孩抱了起來,生起了小火。

  火光溫暖了她的身體,也嫣紅了她的臉。

  看著熟睡的精靈女孩,傑克斯陷入了沉思。




  「我應該……告訴她真相嗎?」


  宣判一個人死,比死了的人還痛苦。

(第六章 ~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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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ul 27 Thu 2006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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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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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惡夢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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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妳要點需求!?」一行淡藍色的字,映上著我的眼裡,
而我的手卻還在發抖…
「我…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顫抖著打出了這行字…

〈黑暗的光 離開了隊伍〉
「……」剩下的隊員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點……..

發送給(黑暗的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不用再講了….
發送給(黑暗的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我說不要再講了!!就這樣….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我走了,妳也別再講,總之以後不用找了。
發送給(黑暗的光):不然你要怎樣啦!我都說對不起了!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靠~妳還有理跟我吵?!!

不,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吵,真的…真的…可是手指卻漸漸的無力,耳邊卻響了
刺眼的聲音,伴隨著我在螢幕前失去理智的慘叫---

「不!!!」我大喊著,
原來,是夢……


身體還在顫抖著,呼吸也還急喘著,數分鐘後我才回神,才把還在一旁作響的鬧鐘關掉,好險有它,不然,我可能又要在夢裡多被折磨了…

起身,我整理了今天要處理的文件,一邊咬著牙刷,一邊整理著散亂的文件,
選定了幾個文件後,我塞入了我的包包裡。

「嗯嗯~今天就這樣處理這幾個吧。」我喃喃自語著…

在那件事過後,也有三個月了吧……妳們也許覺得,這也沒什麼,在至今的魔
獸世界裡,需錯,點錯,亂需等等這是很常見的,但是假設建立在朋友們努力
一起上來的時候,只是不小心的點錯,卻造成的再也見不到的人…

那種遺憾,你們懂嗎?……
也許只是線上的友情…有人會這樣講著吧…

當初的刷裝惡夢,我和他說好的,互約一起去找院長要頭,然而,院長的"習慣"大家懂…我的頭,第一次去就拿到了,妳也很高興的說:「哇哇~真好運。」,但是好景不常,妳的頭,打到院長之仗都出來了,妳的鬼霧,還是沒有出來…直到…

那次…那次我…真的,我.....算了...

該上班了。

我到了我的工作場所,稍微整理一下有點雜亂的短髮,照照鏡子,帶點鵝卵石樣的臉,小小的眼睛,卻帶著一副寬大的眼睛,有時候覺得,我真的真的是不會打理自己…

「阿玲,妳來啦…我昨天阿…」某一個男同事開始跟我聊起來了,一邊工作起來,
在這,其實除了我,玩魔獸的人,還不算少;而我又剛好是那少數在玩魔獸的女生,不少男同事,都會藉著這樣靠近我,但,不少人被我擊退了就是…

因為,最後的那一段感情,我真的…很灰心,一個女生的堅強,為什麼會成為別人眼裡的”任性”,那,我就任性到底吧,至少我當時我真的有這樣想過,可是我…真的只是想,自己獨立點,堅強點…

因為這樣,才開始玩了魔獸世界…可是,為什麼我總是這麼不幸,難道是前段感情詛咒的嗎??我非常心痛的,失去了一個、甚少我認為是朋友的”線上朋友”…

講著講著,無奈的回憶,又任性的想起…
然後時間,就跟著回憶不斷的RUN、RUN、RUN…

時間,也走到了下午…我還是,在想著那件事…

「玲?喂!!!玲!!!」同事大聲的喊著我的名字,
「喔!?唔?...」在我想著這件事的懊悔時,時針早已指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提醒
我下班了,但,

為何指針不能倒退,
為何我的任性在那個時候就顯現了出來,懊悔著,
為何妳就這樣就走了……

晚上,回到了家,我開啟了電腦,把包包丟到一旁,看看時間,糟……9點了,我是怎混的…快跟不上團的時間了,登入了-

夜玲
我是夜玲,人類法師

開始了,屬於我的夜,開始了,
而我的角色也是戴上了鬼霧的頭,一個惡夢開端的頭套,

幾乎看不到臉的臉部頭套,只看到閃著攝人的紅眼,
但是,那份從暗地傳來的哀傷有人知道嗎?……

[公會][芽子長]喔喔雞排鬼霧玲上了~
…………固定式的問安~
…..
[公會][夜玲]大家早,啥雞排……。
我也很公式化的回答了XD,這個公會人不多,但是大家都不錯!!會長?就那個一開口就雞排的那個…在每個都問安後,開始跟大家聊聊天阿,看看信封,看看公頻上的喊話,喔喔~便宜附魔,ID複製一下密一下……

發送給(配著月的懺悔)我想副手腕耐+9,妳人?
→(配著月的懺悔)銀行。

突然,

配著月的懺悔 加入公會

很妙的是,它就是我要密的人,更巧的是,她正好坐在我的面前,一雙雪白的女夜精靈雙眼,透過我的鬼霧頭,直視我的眼;如同她的職業,小D,那個天生無
爭的眼神,正試著穿越我的眼前的鬼霧,

[公會][配著月的懺悔]大家安 我是新來的~呵呵~夜玲在我面前耶。
[公會][芽子長]阿?一口一?
[公會][夜玲]嗯嗯..呵呵..
[公會][芽子長]呵個雕,別亂人家新來的Orz。

我根本啥都沒做,

[公會][配著月的懺悔]那這樣,夜玲我不收你錢嚕~都同公會的~
[公會][夜玲]阿?這樣好嗎?
[公會][芽子長]靠,人家一來就在A別人的錢…雞排玲阿~一V一
[公會][夜玲]你閉嘴=.=”我當然還是要給別人錢好不好,又不像你一口一。

我跟配著月的懺悔交易,也順便丟了她剛剛喊的價錢給她,但是她還是密我說,
不用錢,我跟她說,可是我也不缺那點錢,所以,她還是被我爐到收下錢

[公會][芽子長]對了,玲,等等出團,要帶月去,帶她去解任,
[公會][夜玲]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跑,今天有講好要出不是嗎?
[公會][芽子長] 嗯嗯~(羞)那妳要衝來我家廁所嗎?我正要去,
[公會][夜玲]…………….。

數十分鍾後,跑去東瘟疫開始解任務,當然,包刮宰了幾支…不過總算順利的
把達隆郡主要任務都跑光(EX:達隆郡的戰鬥);大家鳥獸散,這時候,在鐵爐的祕法區……

(配著月的懺悔)交易我~

接著她丟了二組的極效法力水給我,

(配著月的懺悔)就這樣~我說不收就是不收~這個給你算扯平啦
→(配著月的懺悔)喔喔?不好吧,這也是貴貴的,
(配著月的懺悔)QQ我都說不收了

看著交易欄上的那二組藥水,我還是收下了,因為我知道,再下去我說不收,她還是可能用寄的吧。我按下了確定。

(配著月的懺悔)~嗯嗯~這樣才對~掰啦
→(配著月的懺悔)妳太客氣了
[公會][配著月的懺悔]大家掰~


配著月的懺悔 下線了


突然,有股很熟悉的任性感,再我心裡浮現…怎會有人那樣的硬要把東西塞給別人…但是心裡卻有點甜甜的感覺,為何………唔….半夜三點了……

這一夜,我沒做那個惡夢了,那個充滿懊悔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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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藍肥--小鬼--魅力魔 簡介傳奇 生活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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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玲,2X歲,短髮,和一般的畢業大學生一樣,上著有點公式化的輪班,恩,最喜歡帶著魅魔,因為,我有腐……恩?我怎會說著這些??疑…我是法師阿?
疑?這是哪~~



「阿阿阿阿阿阿阿!!!!!!~~~~」
想不到這一天還是在慘叫下醒來………………

起身,又嘴巴咬著牙刷,手裡整理著……疑?今天不用上班阿……

算了,既然放假,好好的休息吧Orz……我來了~床~擺了最舒服的姿勢

“愛~是~妳眼裡的一首情歌~”突然,手機簡訊傳來,
【喵的,下午三點有空就上,打風石賺寶石,愛妳的芽子桑~波~~】

波他老母親的……差點沒把昨天的宵夜吐出來;刷過牙後,我就直接上線罵人了,

夜玲 上線了
[公會][芽子長]唷~雞排玲你上了阿~哇哈哈哈~簡訊有效。
[公會][夜玲]=”=~我問候你老師勒…我剛睡醒,看到你簡訊差點沒暈+吐…
後略,因為接下來就是我個人獨”罵”秀Orz

她是芽子長,也是會長;從一開始就一起上來的線上朋友之ㄧ,對…就是那時刷裝惡夢的成員之一…職業:獵人(夜精),可是除了副本他是獵人,剩的在野外,卻是時常被人”獵”,可是只有限於單人,只要有人跟他組,她就會變的跟神一樣…不過神還是有跟天使姐姐泡茶的時候就是~(笑)

也許我們是比較有交集吧,因為它也是跑文書方面的職業,可是好像不是全職就是;所以我們在處理自己的工作時,有時候還會互相交換意見,所以,我們後來就互相給了手機號碼,但是,她卻連一通電話也沒打過,理由很爛,我很懶的說話……所以他說,有事他用簡訊就好,可是我想不透打簡訊會比說幾個字快嗎?

[公會][寧]= =”是怎樣…=.=?
[公會][夜玲]一口一!!妳居然上線了!一口一!!
[公會][寧]哇靠,同班制的,當然是你放假我就放阿= =+
[公會][寧]連請安都還沒就罵不太好喔XD~~妳看大家都被你嚇死了不敢說話了(指)~~大家講對不對阿~一V一~/

「撲」公會頻道裡,不斷出現了這個字,痾,看來我真的罵太多了= =

她是寧,被我拉來的同事…,一個很有禮貌的女孩子,比我大幾來歲吧,如同上段對話,她上線真的有點少……而她只因為一個理由,”女地精叫起來好好玩一3一”,就練地精……戰士,特別聰明的戰士Otz…

其實我懷疑,她是不是有羅莉控頃向,常常去她那邊趕工作時,看到她對著螢幕的地精傻笑,可是那不是蘿莉阿~~~~~~~…不過通常不是男生身上比較多嗎?冏….

而她也是跟我一起渡過那惡夢的;後來,也只有她們二個陪我渡過那一段哀傷的那三個月……

然後,公會裡的人也浮出水面喊安了,有情侶組的法牧系列—虎,慧,偷錢偷到千G的笨賊-水井,吸的很穩的戰士-溫刀大郎(最愛XD),公會殺人魔?阿阿2隻都沒上,~~等等,基本上我們這公會,親友團的不少(笑);總之,上線的今天只有10來位,有點少,

但是在這大大的網路裡,我們卻這樣的相遇在這小小的公會裡,有時候想想,真的很不可思議………突然,

公會資訊:今天下午的風石活動,三點出發,要做蛋糕的快去,吃飯的也快去,愛愛的………阿沒,當我沒講………記得三點前集合Orz

[公會][夜玲]妳這性慾生物…….
[公會][芽子長]慘,我忘了你還在線上就改了……
接下來我又罵了二十分鐘,當然是玩笑的打鬧啦~不過,想想,也才12點,能愛3個小時,嘖……也不簡單……唔,我在想什麼……

說完她們,說說自己吧……我的工會成員注解:小任性的玲,如同那樣,我算是部分任性的人……只要我堅持的,我就會很堅持,但是在旁人看來那就很像種任性,我也知道;而已,我的任性,有時就像隨機發動一樣,任性起來會牽扯到我的脾氣,就像,那個事情一樣……不然,我跟一般女生,差不多,該脆弱的時候,我很脆弱,但是該堅強時我卻很堅強,呵?真是矛盾的我…總之,跟一般女生一樣就是…

跟一般女生一樣,幾年前,我的感情也因分手而關閉了…

不管了,想著這些事,也三點了……

[公會][芽子長]哇靠= =+怎都還在跑副本,目前風石YY團3人Orz。
[公會][水井]我沒阿~我只是在殺人Orz…
[公會][慧]對不起>”O打成電子檔->整理->印出,每天一次又一次…
假日?通常是睡死的………也沒精神去上線,只能躺在床上,看著無聊的節目…

其實會累,還有另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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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寧靜的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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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不像他的外表或名字,那樣的安寧。》


寧,她是個大我3歲左右的女孩,有著長長的黑髮,圓溜溜的眼睛,帶著一副大大的眼鏡,稍微”修長”的蘋果臉,一付看起來就是比我年輕的樣子Orz……

論眼睛我比她小,論頭髮我還比她短,髮質還比她差(淚),不過我鼻子比她挺(笑);可是我主要在氣質上,輸她太多了……,我總是一付不理人的樣子,而她,總是,很有禮貌的來對待她身邊的人事,即使是新來的員工,她也會對著他們微笑;

說真的,我很喜歡她的微笑……會透露出,她原來該有的”大姐姐”氣息…。

只是,我沒想到,她私下,卻有我驚訝的一面……

這是我們搬來一起住後,所發生的事情…

我們住的地方,有著二間房間,一個小小的客廳,一間廚房,基本上,我覺得還比我原來的房間好(苦笑),每個房間都還有自己的電視………。

一切打點好後,便是開始我們各自忙自己到台北來後,該交接下的那些公務…
包刮新的企劃,新的資料等等等等,有時候還要解決南部同事交接後不清楚的地方,一天二天……日子就在這種重複單調的步驟下過了一星期,終於,台北這邊的工作總算接上線了,比較不那麼忙的時候,這天……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我敲著鍵盤,埋頭輸入資料時,寧剛回到家,因為今天是她輪休到,不過像之前說的,她休假等於我休假OTZ,

「寧,這我打好了,好像有一部份書面資料有………疑?」我意試到後面有人,
「阿阿??這是我學妹啦~阿玲,她也住台北,聽到我因公事搬來,順便來看我」
寧說著,也介紹著她的學妹,
「妳好。」她學妹說著,
「喔,妳好,寧記得要…」我有點擔心她會玩過頭的問著,
「我知道~~」寧有氣無力的講著,

之後,我又埋頭在我的打字作業裡,而,寧她們龜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時傳出嘻鬧的聲音,我開始有點擔心,工作會弄不完

「等喔~我列印一下東西…」寧房間傳來這句。
原來她還是有在弄就是了,呼,真不虧是寧…

許久,只有電視的聲音還有印刷的聲音,


突然!!!

「唷?腳張那麼開,欠弄阿?」

一口一!!!!!!!!!!!!!!!!!!!!!!!!!!!!!!!!!!!!!!!!!!!!!!!!!!!!!!!!!!!!!!!!!!!!!!!!!!!!!!!!!

「阿~~~~」

寧的房間頓時傳來,”阿”跟”恩”的語音,還有滲著不知道是笑還是尖叫的打鬧聲,而我聽到那句差一點,沒把鍵盤給敲壞;

我有帶點好奇的,慌張的,詭異的……
總之很亂的心情,慢慢的靠過去寧的房間……

耳朵靠在門旁……

突然,門卻大力的開啟~

「阿……………………….」我非常的吃驚,
「想偷聽阿………」
只見寧的眼鏡有點帶歪了一邊,長髮被弄得亂糟糟的,熱褲也差點被拖下來的感覺,人還有點氣喘喘的講著話,臉上還泛著紅光…

探頭進去她房間,只見學妹她人,牛仔褲被脫了一半了,上衣被掀到只蓋住胸部,
喘吁吁的閉著眼睛反躺在床上,她的臉還比寧紅……有種「呼~終於可以喘息一下的感覺」……

「吶,妳要的…」上面有抓痕的手,拿著資料伸過來給我,
「喔……唔恩……好,那就這樣……」我接手資料,假裝沒看到剛剛情況的看著資料,
「……呵呵……那我去”忙”了」寧又笑了一下,關上房門……

只剩我一個人,拿著資料,呆滯的站在他門口……

接下來…房裡傳來的都是”恩”跟”阿”的聲音,還不時有”噓~小聲點”的字句在裡面,然後,那學妹往後都三~四天來一次……

然後……然後……然後……就這樣有時候會重覆一樣的戲碼…

我怎能不累(Orz)….光要睡飽就很難……
不過,我卻不感到厭煩,是覺得有點吵,卻不想要去阻止寧…而寧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總是能抓的到我的限度…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總算,總算有連休的日子,之前的輪休都只有一天,這次的連休大概五天,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y

這天我回到家後,放下所有的書面資料,脫下了牛仔褲跟上衣,索性的丟在地上,緩緩的走上浴室,今天要泡個舒服的泡泡澡( ̄▽ ̄)/,

此時,寧正踏入屋內,

「寧,我先洗喔~可能會很久,我想泡澡~」我說,
「喔?好吧」寧說著,

慢慢的,洗澡水放好了,慢慢的,泡泡也越來越多了,
在我慢慢的將身子浸入充滿泡泡的浴缸裡時,要不是我太累了,真想大喊:
「為了泡泡的浴缸!!!」
溫度適中的水,慢慢的按摩著我的背後,漸漸舒緩因為長時間坐立的疲累,
浮在水面的泡泡,我拿一撮開始擦滿我的手臂,像個小孩一樣,我居然開始玩起了泡泡,
「嘿咻。」,我伸長了手勾到了毛巾,沾濕後慢慢的擦擦身子,手臂、胸口、脖子、大腿、小腿…這幾天身體每個地方真的是累壞了……

擦過一輪,我全身又浸入浴缸裡,慢慢思考的下來五天的假期,該要怎過,

阿~來台北,好像還沒去過淡水,阿阿~陽明山也還沒去泡過溫泉,夜景好像也不錯,嗯嗯~101好像也還沒去逛~血拼血拼~~

恩……還有那群…不知道怎樣了,等等…等等……嗯,浴室外怎有人……
好…………像……
……
是……



「哇哈哈~~好癢啦~」我突然在一陣癢下驚醒,我睡著了……

但是,想來的畫面我更是讓我有決定驚醒的理由,

寧居然只有穿著褲褲的狀態下,坐在浴缸旁,唔……好像還比我挺……

嗯~不對阿~她的手指在……在戳我的胸口……

「不要!!!」我下意識的用雙手抱胸「寧~妳怎跑進來了~」
「拜託,妳也泡著快半小時了,剛剛聽浴室沒聲音才進來看的好不好~」
寧有點無力的說著,
「也不用光著上半身阿~……敲個門也好…」我有點生氣的說著,
「我敲很久了,都脫好了…進來才發現,妳根本就在浴缸裡睡死了……」寧寫著冏字的看著我,

這時,我感到血液都倒流到臉上,好像我臉紅了…
也可能我泡澡泡太久了,不管了,先圍上圍巾出去,此時……

「吼,都是女生,妳在羞啥?小乳豬~小乳豬~(小聲)」寧邪惡的說著,
「>/////<」我掛著羞跑出去,

然後,浴室傳來了潑水聲,還有寧一直用"小乳豬"作詞的歌聲,

等……她好像沒換水耶…… ̄▽ ̄|||(汗)
等……啥是小乳豬…… ̄▽ ̄|||||||(大汗)

不管了,>//////<b

先上線看看那群豬吧~~~

點下了魔獸,

夜玲 上線了

[公會][夜玲]= =”…大家早。
[公會][配著月的懺悔]哇~~好久不見了。
[公會][水井]0.0~妳嚇到俺了~
許久,公會頻道裡,都是我回歸後她們驚嚇的表情……

[公會][芽子長]呼,一V一y-~,回來就好………
會長似乎很感嘆的打了這句話,

[公會][夜玲]冏,只是剛好連放五天假,最近能上線而已QQ……
[公會][夜玲]好,不囉唆,唱到名的跟我來,玲、小月……
啥= =?一上線就要叫我去通靈………冏,
[公會][水井]Orz,會長不要我了…(劃圈)
[公會][芽子長]你這帶賽的……每次去都不出頭……妳滾~XD
[公會][水井]冏…..

我的心,不經刺痛了一下…

雖然我很想婉拒,但是我還是選擇去一趟,反正久沒上了,陪陪他們也好……
伴著房間外,一陣又一陣小乳豬進行曲,我臉著紅的,進入了通靈,

一個充滿回憶跟哀傷的地方……,心裡不經這樣想,雖然我紅著臉,

接下來,也推的很順利,只是是小月當MT~=___=|||,中途滅了一次…該死的巡邏怪,沒事跑來=_=a,那時那麼剛好有怪又逃跑一 3一….

到院長了,
「哀………」我不自覺的打出這行……
「?」芽子長問著,
「沒,推吧^^」我回了一個笑臉,
「破2000在OT~~」因為小月吸怪技比較無力一點,所以他總是會先講壯膽的XD,

接下來,只見一隻熊衝鋒過去,外加旁邊一隻白色野山貓(冬泉出品,品質保障),一隻紫色流光的箭,伴隨著我的火球飛了過去,同時的炸裂!!!!一隻小賊過去,伏擊,開衝動,刺刺刺,OT~佯攻,五星剔骨,又OT,院長回頭,祕法飛彈準備一陣陣轟向小賊,喔~被腳踢中斷了,消失,自己去綁繃帶,不過,小月畢竟不是戰士,只見院長很忙的跑上跑下= =|||,
不妙,小月被傳,此時小賊在背刺,開阿拉索護符、閃避,極效藥水、羅蔔,都用上了,
院長在這之前血剩1/3了,小月出來了,變熊立刻野性衝鋒過去,立刻衝鋒過去院長,只見咕小牧用巨集喊道:「賊我上妳最後盾、自己注意」,
「了。」我家的雲爹,另一隻賊回著,

可是,院長又再亂亂跑了= =,只看到雲爹、小月追著院長跑,而院長追著誰?
追著我跟會長= =|||

“雲爹 的 剔骨 造成 1200 的致命一擊傷害”
“黑暗院長加丁 被雲爹幹掉了!!!”

呼呼……終於,馬上開獎,一口一/
「這麼剛好?玲我愛死你了~」會長說著,

大家看到這也知道是啥了吧……沒錯= =,馴獸者頭盔,

不斷看到藍色的字行,浮現著會長高興的語言,
但是我卻,
不斷想到憂鬱的字句,充滿著我那時懊悔的情緒…
算了……


還是勉強的鍵下那「恭喜」…

「對了,玲,妳放五天假阿?」會長說著,
「恩怎?」我有點無力的回著,
「我跟小月去找你啦一V一~妳說好不好阿?時間你定,反正你忙成那樣,台北妳一定還沒玩過…」會長不懷好意的說著,

我頓時有點錯愕…不知道要鍵拒絕或是!!!?

「反正,之前你也不是說寧也跟你上來媽?,跟她一起來吧,怕啥~我又不是大野狼= =,小月可是善良的小男人,不急不急~明天再回我,反正你有我手機,傳訊給我吧」會長安撫似的說著,
「喔……我考慮…」我還是很不安,

「去啦」突然旁邊一個聲音講著,
「挖阿!!!」我大叫著,因為寧突然出現在旁邊,
「你怎進來的!?」我驚嚇著問著,

「妳門又沒關…」寧指了指門口…的確= =|||
「不然明天我們在討論好了,反正五天很長的…」說完,寧就關上我的房門,回她房間去,……又是哼著小乳豬的歌曲……

就這樣…這一夜,我就反覆著思考要不要跟他們見面的事情,慢慢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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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任性的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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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雖然意識到是早上了,可是還是在床上溫存著,因為,

好舒服阿~阿阿阿阿阿~~~(尾聲無限拖長)

好久沒有這麼在床上躺過,往常的幾個星期,都是被鬧鐘吵著,拖著還在睡眠狀態的身體,撐著騎車去公司辦公…

嗯…嗯……嗯,我不斷的在我的枕頭上磨蹭,嗯嗯~身體在完全放鬆下,連夜市買的枕頭也覺得是太空枕一樣,好軟好軟……嗯嗯…還帶點非柔的香味,

疑,我洗髮精不是用非柔阿……

我在半醒的情況下,索性的用手抓了抓枕頭……

怎是「ㄉㄨㄞ,ㄉㄨㄞ」的感覺…………

「嗯嗯……小乳豬,我要吃小乳…豬……」阿???

我半睜開了眼,眼前竟然是寧的胸口,而我的手就放在她的………,她居然摟著我睡著了,而我趴在她的胸前;在我意識恢復到想掙扎爬起來時,
只見寧的臉越靠越近,「我要…吃了小乳豬……」寧還小聲的講著這句,
她的臉越來越近,正她紅潤的唇要貼近我已發白的唇時,我終於完全清醒了,

然後,

一般女生的第一個反應,尖叫,


「阿!!!!!!!!!!!!!!!!!!!!~~~~~~~~~~~~~~~~~~~~~~~~~~~~~~~~~~~~~~~~」
這音量我想連101都聽的到,


「寧,妳怎在我床上!!!妳,妳做了什麼事?!!」我跌下床的,怒視著她,


可是,她只是起身,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懶腰,二顆圓滾滾的眼睛直視著我後,
又指了指門,

…………………………唔,我又沒關門了…

「那可以先叫醒我阿~>///<」我有點生氣帶著羞愧的問著,
「妳還敢說…」寧又帶著冏字的講「我進來想叫你後,以為你醒了…但是你卻又強拉著我上妳的床,然後…」
「然後?」我急促的問著,
「然後,妳小聲喊著某個人的名字,又慢慢睡著了…」她很無力的講著
「我見你睡那麼熟,就也再睡了一會。」這時候,寧的眼睛好像在發亮!?

「喔………」我回著,好險,看來是沒事= =+
某個人的名字,也許是感情最後那段,那個給我滿滿幸福感的人吧,
既使,我還是選擇了任性,既使,最後還是充滿著淚的分離,

但有時,我會想起她的名字…


算了,久久才會一次這樣………

之後我們各自去打點自己,這時,已經近正午。

二個女孩,就相約去離家不遠的地方,吃了頓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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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餐廳。吃過中餐後,我們正品著甜點。


「嗯嗯~那那件事你覺得怎樣?」我喝著手上的冰綠茶,
「喔?你說出去跟芽他們見面喔」寧喝了一口她的”奇蹟”,一杯特調飲料,
「我是沒意見,我覺得我們也跟他們夠熟了,他也留給你電話了不是嗎?」
接著,寧吃著她的可麗餅,

我小小的沉默了一下…

「妳也別想太多了…過去還是要讓他過去不是嗎?…」寧放下可麗餅,推了推眼鏡講著,
「嗯?……」我有點吃驚的講著,寧她知道什麼嗎?
「老總有跟我說過,妳那一段感情」她語氣沉重的說著……

那一段,大概是我所有感情生活裡最夢幻,最幸福的一段……

我跟他,也是在網路游戲上認識,為什麼會特別的深重,
是因為那遊戲,充斥著不少的機器人,仙境傳X…
總是,他會帶著我去海洞完,
總是,去古城時,暴走了會叫我走第一個…
總是,打到寶物,會第一個跟我說,
總是………但是………

「喂!!」一個大聲的聲音點醒了我,
「過去」寧指著我的額頭「就是過去,讓自己任性的忘了他不是很好?」
………
也對,呵,就讓她任性的遺忘了,不是很好,既使 很難做到

「嗯……」我點了點頭。

「那明天好了,不過,妳自己去喔」寧終於吃完了那塊可麗餅,
「阿!?」我差點沒把綠茶噴在她臉上,
「因為我要南下看一下學妹阿~」她微笑著跟我說「就這樣啦~妳等等回去上線跟他們說吧~走吧走吧~反正放假,今天去逛街啦~給她連玩個幾天」

「喔!?阿?」我還在驚嚇中,
「走~啦~~~~」寧撒嬌的說著,
「喔好啦……」我,不知道為什麼說好…,

接下來,我跟寧就跑去逛街啦~( ̄▽ ̄||||)

結果,逛到晚上才回家,突然覺得,二、三個女生在一起時,真的是會變成
敗金跟美食集合體,因為,今天在路上最常聽到,「喔喔~~那個看起來好好吃」
「喔喔~~那個好漂亮喔~」「嗯嗯~老闆這多少阿?」……

我看今天最開心的應該是我們光顧後的商家(冏),

提著大包小包回家後,整理了一下,洗了個澡,

點進了魔獸,

夜玲 上線了

[公會][芽子長]喔喔~玲上了,考慮的如何阿?
[公會][夜玲]不過寧不能去,她有事。

寧 上線了

[公會][寧]早~
[公會][芽子長]早阿~寧妳不去喔~_~…………
[公會][寧]有事阿~^_^!~抱歉~Q_Q
[公會][芽子長]好啦好啦Q_Q不勉強,不過小月說她今晚不能上,我在想辦法跟他說…

再來,我們討論要去哪,結果,明早九點,淡水團……

後來我婉拒了芽子的斯坦團後,就下線休息了。
畢竟,減肥的第二好用招示-----逛街,可不是說假的,好累……

打開了電視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可能會遇上的,小月說過他是男的,那會長應該也是吧,想著明天可能的情況,
一邊又想著,明天該要穿什麼,

因為,芽子,他好歹也是伴著我那一段,充斥著需錯鬼霧的人。
好歹別嚇到他,打扮的好看一點,

只是記憶又點醒了那一段時空,
那一段,讓我懊悔的時空,我的動作,不禁停頓了一下…

「哈…不會讓他跟上一段一樣,任性的忘了就好」我,自己小小的唸著,

這次我止住了過去的記憶,也止住了任性的眼淚,

在充斥著隔壁房,寧那傳來斯坦殺戮的聲音下,
我慢慢的,仔細的挑選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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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對不起,我是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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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旁邊的鬧鐘響了響,

起身,按掉了鬧鐘,一般人來說,在跟不認識的網友見面的前一夜,都是緊張或是興奮到睡不著吧?而,我卻一覺到天亮…也許是因為這不是第一次與網友相見吧…
嗯,才七點,好好的打點自己吧,我選了件昨天剛買的牛仔褲,一件裁過的白襯衫,把短髮稍微的往右旁分,因為這是我在魔獸裡,人物的造型。

「淡水站到了,淡水站到了……」

呼,終於到淡水了,還好是最後一站,不用太去想說怎坐過去目的地,來台北快一個月,對捷運還是有點陌生;走到了捷運站外面,看了看時間,嗯~~九點多了,
大概他們也到了吧,

我左顧右盼的四處觀望,找尋可能是在等人的二個………男生,
嗯嗯?那一團,不對阿~是學生阿,
嗯嗯?旁邊這的,唔,這是阿伯吧,

不對阿,有芽子的手機阿…,雖然他有講過,他很懶得接電話,不過我還是打了通他的電話,

「每一次和你分開,深深的被你打敗…」一陣手機的聲響,伴著四周的吵雜響起,
「阿阿~?!」一個女孩的聲音在我背後,似乎是慌張的在包包裡找著手機,我不疑有他的轉頭,……………是個穿著黑色襯衫、藍色牛仔褲的女孩,長髮上綁著不自然的馬尾,呃……這是??

女孩也注意到眼光,而緩緩的走向我,

「妳是……玲?」她詢問著,
「恩…妳是那個芽子長會長????」我帶著很大的疑問問著她,

「不」她甜美的聲音,堅決的否定了,
「對不起,我是…小………月。」她慢慢的吐出了這幾個字,我看的出來,她似乎是很大的掙扎才講出來,因為我的臉上寫著個很大的冏,

突然,四周的吵雜好像沒了,只剩下我跟她的對望,她……她是女生…女生…
而她,好像發現了我的想法,眼睛開始不安的四處張望,

「呃.........呃………..那會長呢?」我趕緊拋下一句話,試著解除現在的尷尬,
「喔,她說她早上突然有事,先走了,只剩這個手機給我。」她慢慢的講著,
「喔?這個暴發戶,手機就這樣丟給妳喔,算了算了,別管他了,我們自己去逛吧~」我有點不削的看著手機,帶點輕浮的講著,
「呵,嗯~走吧。」她笑了,
果然,第一次見面,開頭講話是最難的事,在經過這幾句會話後,彼此的尷尬感,
就消失無蹤了…

我們就用走的往淡水老街出發,我待在台北這幾乎都是在工作,這些地方都還沒來過,所以,幾乎都是小月牽著我的手,這邊跑跑,那邊走走,這攤吃吃,那攤喝喝;而她也好像很熟識我的事情一樣,一邊吃玩著,一邊和我聊著,

雖然只是第一次的見面,但是卻像朋友一樣的相處著,是因為我們都是女生嗎?
有時候,女生間的感情,就是這樣單純?!

一邊吃著淡水有名的小吃,我一邊思考著這問題,
時間,來到了傍晚的時段……

再當我又點了一串蝦捲時,打算帶回去給寧時,她突然回頭笑著問我,
「玲,我們用走的去漁人碼頭看夕陽,好不好?」
「會很遠嗎?」我回頭看她,
「大概……嗯嗯,半小時的路程吧~~好啦~去啦~~再不去,我拖著妳去」她笑瞇瞇的回著,接下來,用她纖細的手,牽著我的手,大步的向前跨去,
「喂,喔………」我,居然答應了……

沿著淡水老街的那條路,往漁人碼頭走去,沿路有著叫鬧的聲音,吵雜的攤販,還有來往的人群;但是眼前,看到的是,她的背影,還有那根和她不相搭的馬尾,
聽到的是她口中的輕哼,

發現,
她的手,雖然纖細,卻很有力握著我的手,
女孩的手,也可以這樣有保護感,卻又不失溫柔的握著我,

我停下了腳步,小月疑問的回了頭,
我的雙手,握住了她握著我的雙手,想講些什麼???不,只是想靜靜的仔細看著這女孩,讓我有安全感的女孩,一個年齡可能只有20的女孩,稍微圓潤的臉頰,像彈珠一樣明亮的黑眼珠,挺挺的鼻子,長髮,綁著不太搭配的馬尾,阿,對了…

「這是妳魔獸的樣子?」我看著小馬尾,
「呵~妳發現啦…」她用手撥了撥馬尾「妳也不是一樣嗎~右分的短髮。」她笑著指說,
「阿阿?可是這不像啦…」我們倆,輕輕的笑了…

「妳看,這邊的夕陽,也是很美阿~!」我假意的走向欄杆看著,但我卻被什麼拉住一樣,
是,小月,她只是用雙手,靜靜的握著我想掙脫的手,
「……………………………」我們又靜靜著看著彼此,

在夕陽的餘暉下,
看的到被餘暉照耀的雙眼,似乎想透露著什麼,緊握的雙手,傳達過來的是,小月那雙手柔和的安全感,還有種微妙的思維…

海風的吹拂著,
卻吹不散現在我的體溫,從那時再也沒想過感情的我,這時卻有了像初戀告白的那種緊張感,再我還來的及思考前,任性的基因,卻指使我輕摟著她。

心裡有著天人交戰的情況,第一次見面就要……她還是女生……可是,她不是…

而,小月也知道我的心理,手握的更緊了,
而,我也更溫柔的摟著她……

兩個,在線上相識不到幾個月的女孩,卻在此時,在淡水老街的街頭,輕輕的擁抱著…
夕陽灑落完最後一道餘暉,海風帶著些許的寒意,吹送著、但是體溫還是逐漸的升高,如同漸漸升起的月娘一樣,我知道在繼續下去,我一定會……

我緩緩的放開了她。

「我們…我們去吃晚飯吧~」我指著路旁”往XX咖啡廳”的指標,
「嗯……好阿~^Q^。」她好像沒事的,充滿笑意的回著我,只是,她的臉頰是泛著跟蕃茄一樣的紅光,

接下來,吃過飯後,交換了手機號碼後,我搭上了捷運回家去,我答應她,下次放假要再跟她出來玩;而她說,她家在附近而已,在我上捷運站時,不停的提醒我,到家要傳給她到家的簡訊,還提醒著我,要上線。

回到家,開了門,嗯??寧不在,只看到桌上留著字條:
「我說不定會明天才回家,小乳豬,關好門喔。」我臉上又掛了個冏字,硍硍~吃光為妳買回來的蝦捲啦~又講我小乳豬...

我傳了封簡訊給她,「我到家了。」

點了魔獸

夜玲 上線了

[公會][芽子長]哇哇~原來小月是女生說>0.WWO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妳要點需求!?」一行淡藍色的字,映上著我的眼裡,
「我…我…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黑暗的光 離開了隊伍〉
「……」

發送給(黑暗的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不用再講了….
發送給(黑暗的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我說不要再講了!!就這樣….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我走了,妳也別再講,總之以後不用找了。
發送給(黑暗的光):不然你要怎樣啦!我都說對不起了!
→(黑暗的光)悄悄的說:靠~妳還有理跟我吵?!

不…我真的很道歉,光…不…小月…我…急著想打出幾個字,我的手卻沒辦法使力,只能看著那行黃字—

”黑暗的光 退出了工會”

再來是公會頻道裡的關心,可是我一直沒法打字…看到的是我登出後,直接去申請改名稱的我…不…不…

「不………」看著不同天花板的我,無力的講著…

頭好痛,這就是宿醉嗎…好像,不對……
我下意識的手一抱…疑…只有我的棉被,寧呢?寧,摘下眼鏡的側躺在地板上睡著了…嘖

「寧…寧…醒醒…」我搖著寧起來。
「嗯嗯…」寧依然是揉揉雙眼,伸伸懶腰…突然很認真的抓著我講著!
「玲…」她很突然精神全來的很認真觀望了我一下
「恩…我大概知道妳的情況了,我接下來我要問的…妳要認真想想回我…」寧講著,看著我…
「恩…妳問吧」我…大概知道她想問什麼…

許久…




「妳…妳小乳豬尺寸倒底是多少阿?~怎喝酒會變大的感覺…」昏,我聽到這,一手就巴下去寧的頭。




「…呀喔~別這樣咩~我只是怕妳還沒醒~」寧搔著頭無力的講著
「好啦好啦,我只是想跟妳說,以妳昨天講的…其實…妳很想道歉吧…」寧回復認真的表情問著…
「我…我想想…」我真的需要想想…
「想?妳昨天那樣明明就是!!還是妳要我在灌醉妳一次…也是可以~」寧帶著慍怒的邪笑著。
「痾…我…我…」突然有種被嚇到的感覺…
「好!我知道妳的個性…妳有時間想…可是,有時候時機是不會等妳的時間…妳自己要保握,真的有機會…妳自己…要記得…」寧有點倦累的講著
「恩…好…上班吧…」也許,寧講的很對…但是,我還是…要習慣?也許…

總之…上班為重,上班的時間裡,還是可以好好的想想…

接下來的幾天,芽子傳了幾封簡訊來關心,應該說是道歉,只是我…還是冷漠的回了他…寧也知道,她還挺無奈我這樣。

不過我這幾天,試著問她那天我聽到的,她總是用裝傻來迴避…

時間…又過了一星期多…而這幾天…我也迴避著魔獸世界,也就沒有上,不過也不能說是迴避,是這星期挺忙的;只是官方傳來了,改版消息──斯坦、通靈等等副本將會減少進入人數…還有一些改版消息…看來好壓過去的八人團快沒了…

這天是另一同事值夜班,而我跟寧剛好沒有都執到班,我一心想到魔獸的事情…,經過一星期多的心情整理…我應該可以去面對吧…上去刷個最後幾次的副本好了…那先回家好了,寧?人跑哪了…不管了…
這天…我還刻意的轉過去芽子的店那條路…嗯?沒開?不管了…如果,線上遇到…再反應…再反應看看…開始又回想著,那幾段回憶…


但是我回到家門口…錯愕的是,

芽子,坐在我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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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微笑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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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台北的天空,傳來令人錯愕的雷聲…

但,眼前我看到了,更錯愕的景象…芽子,出現在我家門口…

「玲…妳總算回來了…」芽子好無力的講著…
「嗯?但是你怎還會來我這…」我還是一如往常,擺出了冷冷的態度
「這…我…算我拜託妳了…讓我,有個解釋的機會…算是以哥哥的身分…」芽子很認真的看著我…

以”哥哥”的身分…我…我是不是該,
「自己要保握,真的有機會…妳自己…要記得…」這是寧講過的話,
我…我應該…

「好…」過了幾分鐘的沉思,我答應了芽子,
「太好了…走吧,去我店裡講吧…」芽子高興的想拉著我走,
「我家不行嗎?….」我站在原地冷冷的說著…
「…」芽子回頭默默的想了一下「好…也不是不可…」
「恩」這樣才對…打開包包,恩?嗯嗯?沒有!!怎會沒有鑰匙…我只好收起慌張的表情…「我覺得,還是去你店裡好了…」
「嗯嗯嗯,我先去開車,外面好像下雨了…」芽子說著便回頭去開車…


到店裡,今天是先前打烊了吧…店裡一個人也沒有…原來溫暖的黃燈並沒有開著…店裡,突然多了些寂靜的感覺…寂靜到讓人不快…

一杯綠茶…遞到了我面前,

「喝吧…」芽子選了個面對我的位置坐了下來,
「恩…」
「說吧…我想我應該可以接受,我是說"應該可以"…」我冷冷的講著…


「恩…這一切,要從妳們一開始見面的那天…說起。」芽子嘆了長長的一口氣接著說著「這一切,都是為了妳的,佈局…」

「為了我?我幾時有那麼偉大了?」我有點反諷的講著
「那天,見面的咖啡廳、一杯都沒喝過的拿鐵、一雙框著淚水卻沒有掉淚的雙眼,這些,妳是不是很熟悉?」芽子看著我講著「那天…小月她,有去。」
「……那又怎樣…這些過去…」我有點慍怒說著

「不…這些很重要,因為小月在那天後,就開始佈置著這一切,妳懂不懂,玲,這一切,只是她想好好跟妳道歉的佈局啊!!」芽子的聲音隨著雨聲,逐漸的變大,


「道歉?…」而我是遲疑的看著他,
「那天回來後…小月覺得,她傷妳的心很深很深,才會讓妳在咖啡廳裡,懸著淚,我也問她為什麼不直接跟妳道歉就好,她…她只回我一句話,一句很天真的話。」
芽子喝下他面前的咖啡後,慢慢道出…
「"她是女生耶,哥";她只有這句話,她一開始時覺得,妳是女生,再加上網路上跟妳的認識,她覺得,要好好的給妳"驚喜"的道歉,這樣才會對得起妳…」
芽子無力的講完這句話,

「很無聊吧…真的真的很無聊吧」芽子苦笑著「可是她這就是跟妳很像…任性的開始做著她認為,她該做的事,只是…」
「只是…」我…我已經聽呆了…
「一切計畫都還沒開始…妳的ID不是就變了…錯愕的小月,又講了一句話,一句讓她封印術士,重新慢慢玩,也慢慢想想的話…」芽子的表情,這時好像看著小孩子吵鬧時,那種無奈的表情…
「如果,妳是,掛著明月的夜,那我就是,照耀黑夜的光…」
「"不會的!老哥,她一定很生氣…才會不故著這句…自己去改名字…怎辦"這幾句話,我聽了一個星期,每天都是她哭喪著臉,低著頭講著…」

「我…」怎會有…怎會有女孩,這樣的單純…而我…原來鐵著心的我,又無意傷了一個人…

「後來…她就決定自己重玩隻角色…那ID,我不知道妳有沒有理解到,配著"月"的懺悔,就是她自己對妳的遺憾…妳知道她每次在遊戲裡,看到妳,每次打下"月夜"二個字後,卻又消掉那行字,那種難過;而我當然不能看著我妹這樣難過,我本來想直接跟妳說,但是她苦苦求著我,讓她自己去解釋,哈,這女孩…」
芽子說到這,又苦笑了幾聲,堵住我正想開口的嘴,繼續講下去,

「讓我說完…後來,小月等級也上來了,也想通了一些事情,而這時妳說,妳要北上…這時小月很高興的講著…"呵~老哥老哥,我終於有機會再跟玲她談談了,我們再來計畫吧",妳知道,她講著這句話時,她微笑的多開心…」
芽子微微笑了一下…

「…後來,我也串通寧,讓妳們再見面那次,她有機會講出來,但是沒想到的事…她…喜歡上妳…」

「我…」啞口無言的我,對,一切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小月我一開始就有著不同的熟兮感,而我,為什麼總是那麼任性的…

「對於這點…做老哥的我,我不反對她這樣愛上了一個女孩…因為妳們的邂逅,跟一般人比較不同,她也說著,她很傷腦筋,真的是喜歡上了妳…後來,妳又為了裝備的事情,極力的挺著她,她覺得再這樣瞞著妳,真的是說不過去了…才選擇了那天…跟妳坦白…只是…沒想到…」

頭一次看到男生,在我目前淚滴欲下的樣子
「好了…我該講的都講完了…」

雨,下的更大了。

我…我的思緒又陷入了一片空白…

慢慢…慢慢…浮現的是只有她的回憶…悲傷的,高興的,生氣的,幸福的…

我不是找尋著保護一個人的溫暖…我不是說著不讓她傷心的誓約…

我…我怎麼又…這樣的…

掩著嘴巴,卻掩不住欲下的淚水…在眼框裡,轉阿,轉阿…

往玻璃窗外一看,晃著小馬尾的熟兮人影,撐著傘,慢慢,慢慢走進來…

「叮鈴叮鈴……」大門的風鈴因為開啟而發出響聲,響動了我整個心房…

一個熟兮,身上有著誓約的女孩,綁著不合適的小馬尾,打開了大門…那女孩看來,又憔悴了幾分…眼角還掛著哭過的紅絲…慢慢…她吐出了幾句話…

「玲…我,哈,哈,看來我們…」那女孩別過頭繼續講著「妳…沉默的妳,我們還是不可能吧,哈哈,也對,我騙了妳那麼多…哈哈哈…」

這女孩又突然的轉過身…門,慢慢的又闔上,不…不…眼前的女孩…我失去理智的衝了出去…

「不…小月…」我終於喊出了,那女孩的名字,從背後,我強擁住她,

頭一次,在雨中擁抱,卻感覺不到冷冷的雨水…而是熱落的淚水…

我抱著眼前我稱為"小月"的女孩…而女孩,慢慢的轉過身,用手摟住我了…


『我是個女生』…這念頭…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眼前,這就是我要的…那個人…

任性,只是為了保護自己…
這時候…都不需要了…

真的…
都不需要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要跟妳吵…對不起。」一句,我該好久前該說的話,現在我終於講出了…
「不,我真的不在意。」小月則像演練好的台詞一樣,肯定的講著,
「玲…我也對不起…瞞了妳。」這時候,她抱的更緊了,

「…玲,我們…」突然,小月她放開她摟著的手,和那時候在碼頭相望的眼神一樣,隨著而來的,一樣還是逐漸高漲的體溫…
「恩,我…喜歡………妳…」這句話…不難,我也許該好久前就該說了…
「玲…」小月她帶著喜悅的表情看著「恩…」接下來,紅著臉的低下頭…

女生與女生…柔軟的觸覺…再相互高漲的體溫下,我輕吻了她,細微的吻著她,一種挾著我倆淚水的滋味…我細細的品嘗著,

這時候,腦中的思緒,不再是一片空白,
而是想要以後好好擁有她的感覺…
就像那時候,看著寧,自己默默許下的誓約…
我要試著不讓她傷心…
不,
是我一定要不讓她傷心,用自己的任性好好的保護她…

「小月,我…」吻過她後,我往後離開她的唇,
「嗯?…」她紅著眼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又有點羞愧的想起之前的事情,
「我…我答應…」我再次抱緊她,再她耳邊說著
「我會守護著妳…」

「噗哧…」小月突然笑了出來「這不是仙境傳說的廣告嗎,妳好俗喔~」
「冏」好歹我也是紅著臉說出來…
「我知道的…嘻嘻…」看著她流著淚,笑著。也紅著臉。

「走吧,雨好像越下越大。」我輕輕摟著她講著,試著不讓雨再淋到她,
「不過,要去哪…我肚子餓了說…」小月也依偎著我,還是紅著臉的講著,
「去妳哥那外帶點吃的,回我家吧…」我一手摟著她,一手指著芽子棧,當然,外面站著的,還有芽子,
「回妳家…做什麼啊?」小月有點吃驚的看著,語氣帶點怕怕的感覺,
「圓夢…^^」我回著她一個笑臉…


看著她,
我終於了解,我的任性…開始改變…


《鬼霧的面紗…再這時候,終於緩緩的摘下…露出了佳人,原有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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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終章) 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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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月光的夜,只有濕意跟窗外的雨聲;
客廳裡滿是雨水的味道,還有印著"芽子棧"的食物包裝,散落了整桌。

再我喝下最後一口特調時,鼓起勇氣深吻了她。
帶點檸檬酒味的舌尖,深入了她甜甜的味蕾,

一剎那間,傳回的不是甜甜的味道。
而是彼此相吻更強烈的情感。

此時,
矜持是不需要的。
任性是不需要的。
需要的是,
讓彼此渴望對方的情慾,得到滿足,
讓彼此壓抑已久的感情,得到發洩,

一路從客廳到房間,彼此不滿索吻著
如同她說的,她是黑夜的光,
再微微的燈光下,看著她,擁著她,吻著她,
不管是她的香味,或是她的體態,還是她瞬間哀求的表情、聲音,

我都在撫慰中靜靜的觀賞著。
因為這一切我、不能言語,


我輕咬了她的耳朵,架開了她的四肢,一次再一次…
在最後最後的深愛觸覺下,兩人在得到愉悅跟滿足,相擁入睡…
一切都這樣的美好…


唯獨不美好的是…天亮了,

晨曦透過露水,散落在激情後的空間裡…

雨過…也該天晴了…

「……恩」小月在被單裡,伸伸懶腰的叫了一聲,探出頭的她,睜大她的眼睛看著我。
「以後,我該怎麼叫妳呢?」我突然遲疑的想起了這個問題…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也該好好想想她的事情了…

「嘻!妳喜歡就好~」她環著我的頸部,輕輕的吻著我,接著又看著我,
「玲…嗯,我還是這樣叫妳好了,玲~為什麼妳那時說,要帶我回家"圓夢"啊?」
頭髮綁著小馬尾的她,因為昨夜的溫存又變的更凌亂,現在又天真的問了這句話,說實話,很誘人…

「恩,我想想。」我回吻了她,裝成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該不是是想騙我回妳家推倒的胡亂台詞吧…」
她突然嘟著嘴,眼角淚汪汪的看著我,

「怎麼會呢~~」我趕快用微笑帶過,說真的,我也忘了為什麼會說出那個詞兒…
「我就知道,玲最好了…」小月也帶著微笑的看著我,突然卻又躲入被窩裡低訴著一些詞兒…而我也鑽下去被窩裡,摟著她。

「…怎麼啦……」看著現在的她,剛剛淘氣的表情全沒了。
「我們…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吧…玲」小月突然更抱緊了我;「我真的…真的能跟妳一樣堅強嗎?我們…」淚,在小月的眼框裡打轉…
「傻瓜…我知道的…我說過,我會守著你的,一直。因為我差點失去…」這段愛情的確…世人的壓力是最大的吧,但是我真的真的因為任性差點失去…所以我會一直努力…堅持下去…
「真的…真的…」小月沒看著我,而是靠著我的胸口;而我感覺到,胸口熱熱的淚珠,灑落在圓弧的身軀上。

「可是,」小月又嘟著嘴,回過頭看著我,泛著淚光「妳總是那麼任性…」
「不會…我以後不任性了,我,只讓妳任性…」也許,這是我對她的最好承諾…

「……真的嗎…」她問著,
「真的…^^」我笑著看著小月,給了她最溫柔的長吻…

我…
現在什麼也不用多想了…很久很久,再跟她一起遊戲時,注定了我,是否就該疼愛她?
現在只剩綿綿的長吻著她,這就是答案吧…

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不必在意她人眼光…
原來我要的是寵愛一個人,溺愛一個人,而不是耍所謂「堅強」,無謂的「任性」,去討好別人,

我們也知道的,以後在一起了,體諒,學習,適應是我們以後會遇到的…
就這樣吧…這是我目前,最能想到的…

在長吻下,小月突然鬆開我的口,喘著氣的掀開被單,發出了非常甜的聲音,
「嘿咻。」雙腳架上了我的腰際,雙手壓制著我的手,成V字型的押著我的胸口…
就這樣被被單包著的她,半裸半露的坐在我身上…

怪了…這好像在哪看過…

「我聽寧姐講,玲,妳好像屬於『主動攻』吧。」坐在我身上的小月,頭歪歪的想著
「!!!啊?」她哪聽來的…
「…現在換我試看看,什麼是"攻"好不好~^Q^」她笑了笑,可是我怎覺得很邪惡的感覺…

「而且昨天妳一直架著人家,壓著人家,害我都沒辦法看看小乳豬倒是怎樣~人家昨天光喘氣就來不及了~」寧……又到底說了些啥…
「好~不~好~嗎~」小月看著我沒反應,開始撒起嬌來,雖然她說著這些話,可是對她來說,是很害羞的言語,因為半裸的身軀,鋪上了赤紅的羞澀。
「我…可是上…班…算了,妳高興…就好^^」今天…再請個假吧…我順勢著躺了個舒服的姿勢,”令人擺佈”是我目前最好的形容詞…

只聽到小月靠近我的耳朵,輕輕了說「好好…享受吧,玲…」

恩?我好像在哪聽過…阿…是…那個夢…原來,我那時…
「嗚恩…」
小月輕咬了我的耳朵,我輕輕的叫出聲音,可是這樣的撫弄,酥麻了全身,從耳朵,到臉龐,脖子,胸口,一直連到腳趾,身體傳回來的又是高漲的體溫,我…我……我只能緊閉雙眼;小小的睜眼,只見小月又進一步掀開了我的被窩…一切就跟夢裡一樣…這就是我的圓夢吧…

「唔…別…別這樣阿。」這句話不是我講的,是從外面傳來的…
「挖阿~~~」一個低沉的女音,隨著尖叫推開了我的門,跌坐在地上,等一下…我昨天又沒鎖門喔…接著一個人影撲上去。

剛好形成,床上也是架著人,床下也是架著人。
只是床下被推倒的那個,是芽子…

只看見寧的眼神又在我的小乳豬上漂移,我趕緊抓著被單。
「寧姐早~哥早~^^」小月包著另一頭的被單,笑著跟寧講起話來。
「哦啦~早阿~要吃啥~我叫妳哥去弄~^^」寧也笑著看著小月
「嗯嗯~~我先去弄了」芽子抓到機會爬了起來,紅著臉的跑出了房間…

二個女人就這樣在床尾聊起來…
「蛋餅好不好?」
「好阿好阿~玲也吃蛋餅吧…」
「……」這是無言的我
「牛奶好了~冰箱好像沒奶茶了…」
「是喔~那好吧…不過,我要脫脂的喔!」
「OK啦~我記得冰箱的林鳳營是脫脂的!」
「3Q~^^」

接著寧就蹦蹦跳跳離開了房間,這次她有關上門。

「Q/////O」我的表情掛著這樣。
「反正,我哥要弄很久的,嘻嘻,妳怎臉紅成那樣阿~不是剛下過雨嗎?」
「………………」小月妳怎都不會感到奇怪…只見小月又溫柔的抱著我,唉,我也只能順服著她…
「好像…改版後…通靈不好去了…」我還有理智時,突然想到「我…我們在去打一件鬼霧吧…鬼霧,只屬於妳的鬼霧…」

「恩…………^^」小月先是呆了一下,再甜甜了笑了一下…接下來,眼角發著異樣的閃亮,慢慢的從耳朵,頸部,小乳豬…
「小乳豬,這就是小乳豬…嘻嘻…」
月夜,再一次…溫存…在黑夜的擁抱下…

好像…還有什麼事沒有交代…喔,不了…

如同我之前講的,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剩的,讓她自己來說吧…我…唔恩……




《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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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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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遠行

  莎拉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逃出皇宮,被許多警衛追捕。

  英勇的哥布林救了她,帶著她逃入地底礦道,

  然後是激烈槍戰,莎拉為了保護自己而開槍,

  最後是一幅幅她一輩子也不想看到的畫面,莎拉很害怕,她努力想閉上眼清,想遠離,可是……

  可是……

  「真是好極了、你不但把暴風城鬧個天翻地覆,還帶了個女人回來,這下我們可有得玩了呢。」

  「我說了!這一切都是源自一場美麗的邂逅,擁有槍客風範的我正走在暴風城夜闌人靜的大街上,卻意外撞見她被那些蠻橫的大叔嘿嘿嘿,我就──」

  「所以你就路見不平拔槍助,自爆綿羊炸屁股囉?然後你這個大槍客又帶著可愛的精靈妹妹搭上亡命飛車,打算趁著月黑風高神不知鬼不覺逃入地底洞穴,最後在順著那些荒棄的隧道返回鐵爐堡和你的手下會合,那個手下竟然還是個操控惡魔的大法師,天啊!他怎麼那麼厲害啊!」

  「在逃亡的過程中,你英勇地護著她殺出重圍,引爆那些足以將鐵爐堡炸上天的炸藥;最好還要有兩人藏在狹窄的洞穴之中,依偎你身的精靈妹妹向您獻吻的橋段;然後你在關鍵時刻拿出潛水裝備,帶著她跳入湖中安全脫困,上岸時兩人衣服濕透都脫光了,你就可以完成你的絕妙好計了。嘿、兄弟!你說你是不是這麼計畫的啊?」

  獻吻?衣服溼透都脫光了?

  莎拉醒了。

  吵鬧聲依舊不斷,恢復意識的莎拉隨即發現自己被安置在一張床上,光線十分陰暗,門縫隱隱透出些許光源。看著昏暗的天花板,莎拉試著想思考什麼。

  她記得她和哥布林被一個很厲害的法師救了……然後地鐵爆炸,洪水湧了出來,一個胖胖的生物將她挾在腋下。

  接著洪水將她淹沒,但莎拉卻還可以呼吸,那個胖胖的生物抱著她和哥布林在水中游泳,然後……

  然後她就暈過去了,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這裡。

  「呀!?」

  忽然間燈亮了,強光立刻刺得莎拉睜不開眼睛,勉強瞇著雙眼,她隱約感覺到有個巨大的黑影正站在自己身前。

  吃飯了、女孩。」一個捧著餐盤的藍色巨人對莎拉說著,那是一個低沉、渾厚的男性嗓音。但莎拉並沒有看見巨人有任何嘴巴,迷霧般的身體上,僅有兩個像是眼睛的藍色光點,和光點下的一條裂縫。

  「喔?妳不餓嗎?」裂縫逐漸彎成圓形,看著對著自己發呆的莎拉,巨人點了點頭:「那等等吃吧……」他將餐盤擱在桌上,飄擺地走出房間。

  順著視線望去,莎拉這才發現室內竟還有別人存在,有個比史丹還要嬌小的奇怪生物正坐在櫃子上看書,戴著老花眼鏡的他簡直像是沾滿爛泥的破布偶;除此之外,有個長著犄角的女人正坐在毯子上打毛線,一旁的狗狗在玩毛線球,可是那隻狗好像比人還要大隻。

  「滾。」女人冰冷地說了一個字,狗狗被嚇跑了,牠瑟縮在角落不停地發著抖,彷彿十分畏懼。

  一切的一切都那麼奇怪,莎拉幾乎快看呆了,最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是他們的存在,難道他們一開始就出現在這裡嗎?

  「看屁啊、小婊子,沒人要妳東張西望的好嗎?」莎拉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出聲的竟是櫃上正在看書的布偶。摘下眼鏡,他在將書塞入櫃子後蹦蹦跳跳地走出房門,女人也在瞄了莎拉一眼後憑空消失,彷彿不曾存在。

  沒過多久,巨人便領著許多人走了進來,熟悉的嬌小身影迅速穿過迷霧,朝莎拉猛然一跳。

  「公主!妳沒事吧!?啊~~~~~我好想妳啊~~妳以為妳再也醒不過來了。妳知道看妳昏迷不醒我有多擔心嗎?妳差點把我嚇死了!」像是一枚火箭,直直飛上床的哥布林又親又抱,巨人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將哥布林拎開。

  「都你的爛魔法啊、傑克斯!要是公主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把你轟爆。」被大手拎在空中,哥布林仍對傑克斯做了個粗魯的手勢。

  「第一次使用魔息的人總是不適應的……」傑克斯悠悠答著。那是一種能讓人在水中呼吸的法術,幸虧有這種法術,他們才能安然逃離那場洪水。

  傑克斯拾起地上的毛線球,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

  「闊恩,可以請你報告莎拉小姐的身體狀況了。」他看了迷霧一眼,把玩著剛剛拾起的毛線球;狗狗看見主人手裡的玩具,在東張西望一會兒後趕緊跑到了主人的身邊。

  「莎拉小姐的心跳、呼吸、一切正常,除了體溫有些低以外,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另外,她似乎在短時間內承受太多的驚嚇和壓力,可能需要靜養一段時間。」闊恩閱讀著從櫃中拿出的書冊。

  「什麼靜養!誰來照顧這個拖油瓶的婊子?你這死胖子不要亂翻譯我寫的東西。她現在就可以滾了!」怒罵聲再次傳遍房間,莎拉看見不久前坐在櫃子上看書的布偶正站在門前,手上的杯子因憤怒而顫抖著。

  「可是上頭明明是這樣寫的……」闊恩一臉無辜,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不經意地掃過,莎拉這才發現巨人手上的書跟剛剛布偶閱讀的其實是同一本。

  「蹦帶、蹦帶、除了蹦帶還是蹦帶,想要救人不會去拔草喔?拔草……哼!每天都是誰在拔草。」發完牢騷,布偶悻悻然地走了。離去之前,他將手中的杯子扔上了桌,巨人正準備拿起杯子,卻被史丹搶先一步。

  「公主快喝了它吧,這對身體很好的。」搶過杯子,史丹跑到了莎拉面前,笑吟吟地將它奉上。

  「喔……」莎拉點了點頭,接過了杯子。看著杯中晶瑩的液體,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門外。

  「好喝嗎?」史丹笑問。

  「嗯。」莎拉也笑著點了點頭,但她很快收起微笑,目光仍偷瞄著那關了一半的房門。

  「那個喝了對身體很好,至少我確定它應該沒有毒。」

  「在妳享受飲料時,也差不多是該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的時候了,莎拉小姐。」

  「嗯……」

  莎拉點了點頭,看著輕撫著惡魔寵物的法師,她的心情莫名的沉靜,像是早知道這一刻即將來臨一般。

  今晚,無論是惡魔或是其他的奇怪生物,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同度過一段難忘的地鐵之旅。莎拉很幸運的逃過聯盟的追捕,可救她那股力量卻是她十分陌生的──那僅從長輩中耳聞的可怕力量。

  也許哥布林是真心想要幫助她吧,可是法師……他真的是一個可以相信的盟友嗎?

  「嗯……首先我想要知道的是,莎拉小姐,妳可以說明妳是多麼的尊貴或是罪大惡極,能讓妳在深夜被暴風城的衛隊追捕,甚至大費周章的動用騎士團和連我都沒有看過的飛行兵器。」

  傑克斯問,他依舊坐在那張小凳子上。平板的語氣如同他的表情、他的性格,只有在他將目光投射在身旁和爭奪他手中毛線球的寵物時,他臉上的神情才會浮現些許和藹。

  「在妳回答我的問題前,請妳仔細考慮清楚,不要隱瞞……別想隱瞞。妳已經對我和我的生活造成極大的麻煩。假如情況不允許,我會直接殺掉妳,或者把妳交給妳應該去的地方。」

  「……」莎拉並沒有說話。

  「我的僕人檢查過妳的隨身物品,妳不像是暴風城監獄的那幫雜碎,也不是軍情七處正在追捕的間諜,就算妳是,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大費周章的圍捕,所以妳的身分一定很特殊。」

  「尖耳朵、金色的頭髮、海藍色的眼睛、姣好的身段。所以妳應該是個精靈,而且還是來自北方的『貴族』。」

  「嗯。」面對傑克斯抽絲剝繭般的推斷,莎拉仍是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房間沒有任何人敢插手兩人的交談,惡魔也是,當傑克斯提及『殺掉』、『交給別人處理』的危險字眼時哥布林也沒有開口。

  但莎拉依舊沒有提及她的真實身分,她一個字也沒有提,只是注視著法師。

  突然間,她感到害怕,害怕法師會對自己不利,但不知怎地,那種恐懼感在注視許久後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等待。

  像是等候交流自然結束般的,等待。

  「對了。順帶一提,我之所以那麼肯定妳是精靈,是因為如果妳不是精靈,妳剛剛喝下去的藥水會出大問題,至於那問題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傑克斯放下了毛線球,這是他第一次好好注視著莎拉。

  「既然妳都不說話那讓我來猜猜好了,妳是……」

  毛線球被狗狗叼了起來。

  「是公主吧,莎拉……逐日者公主。」

  公主點了點頭。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莎拉感到好不容易消除的恐懼感又再次湧上心頭,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分絕不可能瞞過眼前這名法師,但她還是很訝異法師一下子就拆穿她的身分。

  「妳已經對我和我的生活造成極大的麻煩。假如情況不允許,我會直接殺掉妳,或者把妳交給妳應該去的地方。」

  想起不久前法師曾說的話,莎拉不禁感到灰心,她已經很努力在法師面前保持冷靜了……顯然情況不如預期。

  幸好,法師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莎拉的動作,他只是在沉思一會兒後冷笑兩聲,對哥布林說出他的結論。

  「史丹、這下你爽爆啦,你的精靈妹妹是真正的公主呢。還不快跟人家磕頭謝恩,你那比自爆綿羊還要邪惡上萬倍的計畫終於可以實現了,趕快去準備救難物資,籌劃你和公主的亡命之旅吧。」

  坐起身子,傑克斯從櫃中拿出了一個輕便的袋子,看見主人的舉動,巨人拎著便不再是哥布林,而是巨人大背包。

  旅者背包。

  「從這裡直直出去會看見一間釣具店,釣具店往旁邊直走就可以通到鐵廬堡的祕法區,看你們要從鐵爐堡大門出去或者走這個被荒棄的洞穴的其他密道,反正逃命的路有很多,你們自己決定。」傑克斯說,他手朝牆壁輕推,看似堅固的牆壁竟生出一道通往陰暗道路的出口。

  「好了、快樂的時光特別快,又到了說再見的時候,出了外頭大家就都陌生了,你們可別說是我在地鐵救精靈公主的大法師。」

  拆夥?驀然而生的驟變讓莎拉措手不及,看著法師和惡魔收拾起身邊的行囊,莎拉不由得一怔。

  竟然就這樣拆夥了?這個法師到底在想什麼?

  「喂!別走啊!傑克斯,你就打算丟下我們,自己一個人走嗎?」史丹也對傑克斯吼著,他也很難接受傑克斯的決定。

  「喔?不然你們希望我怎麼做?在這殺了你們兩個嗎?」聽見這愚蠢的問題,傑克斯不禁露出疑惑的眼神。收拾行李的他轉過身去,看著不知好歹的兩位。

  「當、當然不是!你難道不應該──」

  「應該怎樣?應該和該死的哥布林幫助不知民間疾苦的公主娃兒逃家、這又有什麼好處?她不過就是個處女啊~朋友,你到底懂不懂專業?」諷刺性十足的口吻讓哥布林啞口無言,眼看法師無動於衷,盤算已久的莎拉毅然作出決定。

  「欸~別跪喔、那只會讓妳更加可笑罷了。」傑克斯輕聲說著,在莎拉還沒有說出她不想聽到的話之前揮手制止。

  「不!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決心!」莎拉認真說著,眼角還泛著淚水,就算僅是屈一膝,但法師和她都知道這等於將她所背負的身分通通捨棄了,她從來沒有這麼委屈只為求一個人。

  「妳的決心值得讚賞,但也讓我的僕人們累壞了,所以我認為、那是屁,妳懂意思嗎?那是屁啊。」

  「我明白我這樣的要求很無理,但我無論如何都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奎爾薩拉斯!」

  「妳想回去就回去啊,幹嘛一定要找我呢?沒必要這麼快就愛上我啦?」法師苦笑著,從僕人那接過最後一包行囊。

  不管莎拉怎麼說,法師依舊不為所動。

  莎拉知道自己正對一個陌生人做著無理的要求,可是她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法師的幫助。

  在史丹的幫助下能不能繼續逃亡還是個未知數,但莎拉真正害怕的是她的叔叔福瑞姆。

  「我的叔叔福瑞姆,他把我騙來皇宮、就為了把我嫁給國王。」

  「什麼?那個老傢伙竟然想把妳嫁給那個死小鬼?太可惡了!太不專業了!」所以莎拉繼續說著,毫不放棄任何一絲希望,她立刻獲得哥布林的同情,但最重要的仍是法師。

  「我和叔叔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我根本想不到他會這麼做,他甚至威脅要控制我……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奎爾薩拉斯。」

  「我只想和自己的族人在一起,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管、所以我──」

  莎拉太過專注於自己的話,以致於屈膝跪下的她根本沒注意到週遭的情況,等到她發現情況有異,將頭抬起時,這才發現法師早已停下收拾的動作,不發一語地注視著她。

  「怎、怎麼了……」被法師這麼一盯,莎拉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

  幸好,危機解決了。

  「明天早上八點出發、暫定兩個月後到達奎爾薩拉斯,想睡可以先睡。」拉上暗門,傑克斯將行囊放在桌上後便朝房門走去,留下狀況外的哥布林和公主。

  「等等!你真的──」莎拉說。

  「晚安。」傑克斯說,說完的同時房門剛好關上。

  出乎意料的,莎拉的堅持就在法師突如其來的決定下落幕,雖然有點怪異,但至少莎拉在這一刻是安全的。未來如何,她也不想再擔心了。

  交給法師擔心就好。

  「是很有趣的事情嗎?」

  手勢取代了話語,在門的另一端,聆聽許久的刺客對術士露出微笑。

  「危險成分居多。有趣嗎?嗯……是很有趣啊。」

  傑克斯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想答應那個孩子呢?」持續注意著門後的活動狀況,伊凡終於在確定旁人無法竊聽後輕聲開口,就性質來說,這句也屬於即使洩漏仍無關緊要的話。

  「因為還蠻有趣的吧……反正我們都成了聯盟的頭號通緝犯,不大幹一票我會良心不安。」

  「真的是這樣嗎?」伊凡笑問,她認識的傑克斯可不是這樣。

  「應該吧。應該吧……」傑克斯無奈地笑著,萬一不是,那又怎麼樣呢?

  萬一事情超乎他預期,那又能怎麼樣呢?

(第四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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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惡魔

  「我們又見面了呢。」福瑞姆輕笑著,他輕咬著莎拉的耳朵,溫柔撫著她柔順的髮絲。

  「怎、怎麼可能……」極度的恐懼讓莎拉無法動彈,最想遠離的叔叔一下子出現在自己身邊,還侵犯般將她摟在懷裡,這──

  「還有讓妳更訝異的呢。」福瑞姆親切地笑著,以眼神示意莎拉應該注意的地方。

  「莎拉!救我啊……」熟悉的女性傳入耳中,悽切的悲鳴讓人驚心動魄。

  黑暗散了開來,映入莎拉眼簾的是一名慘遭蹂躪的女子,莎拉不敢置信地看著男人們的暴行殘酷上演著,他們可怕的獰笑……

  沒多久、胯下哀嚎的女人便漸漸失去力氣,碎裂的衣物隨意棄置在一旁,血跡污染,在女體一旁的男人頭顱是莎拉的長輩。

  「不要───────────!」

  不斷上演的噩耗就像一雙手慢慢撕開了她,她發瘋似地尖叫著,想逃離那幅景象。

  而她也辦到了,福瑞姆的手臂並沒有束縛她,莎拉就這麼連滾帶爬的遠離那個她一輩子也不想看到的畫面,黑暗再度拉回,重新浮現眼前的是列車疾駛的地鐵,但她已經毫不考慮地往車外一跳。

  「糟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怕的事物讓士兵紛紛失控,騎士長已經看見決不能受傷的公主跟在士兵的後頭跳出列車,她脆弱的嬌軀就像繫著銀線的娃娃,帶著淚水結成的線悄然滑落,即使距離這麼遠,騎士長也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

  等等!?她掉下去了!騎士長稍後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他竟然讓公主跌落地鐵坑道,而自己卻毫無法子,救援行動可以說是徹底失敗,這已經不只是他接受處分所能解決的事情了。

  出乎意料的是,公主的身體竟如施了魔法般地飛升,安然無事地回到列車之上,以蛇鞭將公主救回的黑影重新隱入黑暗,在她消失之前,騎士長確定他看見的是一名長著犄角、張著蝠翼的妖艷女性倩影。

  還有她閃著邪惡光芒的魔瞳。

  騎士長不明白魔瞳閃爍的光芒究竟想傳達什麼,但他已經明白他接下來的命運,不會有人再怪罪他是否怠忽職守,也不會有人在意他是否英勇作戰,或者有沒有保護公主。

  因為他馬上就會死在這裡,就跟那些因為恐懼而跳入深淵的士兵和法師一樣。

  騎士長看見的是,

  恐懼的真面目。

  「是惡魔!惡魔來了!」士兵發出了尖叫,但尖叫立刻化為焚身的慘叫,一顆碧綠的火焰石人從後頭爬了上來,用它熾熱的手掌抓著士兵,地獄火嘶吼著,開始瘋狂破壞眼前的一切。

  「好了、遊戲結束了,各位乘客也可以通通滾下車囉。」傑克斯悠哉說著,平板的聲調像是嘲諷。從另一邊登上列車的他指節輕彈,遠方即將脫離控制的地獄火應聲碎裂,讓那早就付之一炬的列車再次陷入火海。

  「我說史丹啊,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嗎?難道你搞了國王的馬子?」

  「嗯?這女人又是誰啊?誰可以解釋一下嗎?」

  傑克斯疑惑地看著那像是新同伴的精靈女孩,但歪打正著的他絕對想不到她就是國王如假包換的馬子。

  「史丹、別再睡了~趕快給我起來解釋這一切,恐怖份子不是你他媽的在幹的~」依舊是悠悠哉哉,傑克斯對暈過去的哥布林說道,他甚至將他拎起來揍了兩拳,然後在他口中塞入一顆綠色的寶石後這才將他棄下。

  治癒的綠光籠罩住哥布林小小的身體,吞下寶石的哥布林立刻睜開眼睛,雖然傷勢未復,可他已經恢復了意識。

  「傑克斯!?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的,這真是太酷了不是嗎?快把這些傢伙通通宰掉吧哈哈哈!……啊喔!我的屁股!他們偷襲了我的屁股!」發現老友前來援救,又驚又喜的史丹完全忘了有傷在身的事實,立刻癱在地上。

  「對了!莎拉呢!她有沒有怎麼樣?她該不會掉下去了吧?」想到心上人生死未卜,史丹再度騷動,很快地他便連手指頭都不能動了。

  「讓你醒著真是我的錯……」傑克斯無奈地看著站不起來的哥布林。

  「史丹!我在這裡!我沒事了!」終於,莎拉露出了喜極而泣的笑容,她剛剛才回過神來。看著身後的一切,她這才明白那些可怕的景象全是一場噩夢,他們被救了!他們是真正的被救了!

  隔著一個車廂,這樣的喜悅卻不願被分享,莎拉身上的鞭子立刻讓起身的她做了個蹲的動作,有個看不見的人很不滿意她暴露在砲火的愚蠢舉動,陷入肌膚的爪印警告著她。

  「好了、小妹妹,列車還沒有到站呢。妳要高興等下車後再說吧。史考特,現在戰況幾比幾啊?你好像還沒有解決他們呢?」結束和莎拉的交談,傑克斯喃喃問著他的助手,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是他的得力助手在支撐大局。

  「這最好是最後一次!」不耐煩的口氣讓術士挖了挖耳朵。護欄之上,一個比哥布林更為嬌小,體態也更加醜陋的惡魔厲聲說著,然後是一串惡魔語的咒罵,以及一顆火球。

  「快來幫幫我!沒用的傢伙!」

  「射屁啊、囉囉唆唆的……」脖子一偏,避開那殺人火球,傑克斯在縱身一躍後來到朝自己開砲的寵物身邊。

  缺少地獄火毀滅性的力量,小鬼爪牙的火球也終於將另一側的敵軍全數殲滅,但看著再次閃爍的光點,傑克斯不禁納悶史丹到底惹了什麼麻煩。

  滿載士兵的列車已經化為兩道不知為何行駛的鐵串,一邊陷入火海,一邊滿載屍體,但聯盟並沒有因為這慘重的傷亡而放棄,反而派出菁英接手。

  這次的敵人,在空中。

  「喔喔喔……這次換精兵制啦?」傑克斯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然後要史考特退到後面去。

  三個鑲著聯盟軍徽的金色六角型平台瞬間衝出黑暗,以快到難以想像的速度追上了列車,傑克斯覺得這應該是還在測試階段的高科技機器,他以前從來沒有看過這種東西。

  至於平台上的身影他就很熟悉了,三個他不怎麼喜歡的職業同時出現在他面前,一個跳上車廂,一個伺機而動,一個如閃電般奔走於鐵道之上。

  「你可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惡魔法師!」站上車廂的聖騎士冷笑著,彷彿她早已看穿傑克斯的計畫。

  「啊?」傑克斯疑惑的望著自己的屁股,他完全聽不懂這個女人在說啥;對喔!術士的登場時機和實力的確很像是挽救失敗陰謀的幕後主使者。

  「哼、死到臨頭還裝蒜,你以為挾持公主就沒人敢動你嗎?聖光會制裁你的暴行,而那些因為你的邪惡所犧牲的無辜人們……雖然他們的肉體被毀滅了,可他們的靈魂終將回到天上,永遠被聖光所擁抱。」

  寧可犧牲無辜的生命、也不縱容邪惡,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優良傳統並沒有因為騎士團解散而失去,血色十字軍和暮光信徒繼承了他們的遺志,暴風城的聖騎士自然也不例外。

  「喔喔、又是這聽慣的老套,嗯……來了啊。」沒等傑克斯說完,來自空中和地面的猛烈攻擊已經聯合發動,逼得他不得不認真迎戰。

  飛簷走壁的豹影在尾隨已久後朝列車奮力一躍,發起衝鋒的掃擊是巨熊的利爪;聖盾護佑著信奉聖光的騎士,讓他免受邪惡咒語的攻擊,在踏上巨雄肩上朝操縱黑暗的術者打下一記聖印。

  千鈞一髮之際,蛇鞭再次從黑暗中揮出,將術士的身體捲了起來,拋高,將術士牢牢接住的是一團藍色的迷霧,以人形呈現的虛空將傑克斯挾在腋下,然後重重朝巨熊揮出一拳。

  發現進攻失敗,聖騎士索性衝向前打算救走莎拉,但小鬼猛烈的攻擊卻逼得她不得不舉起盾牌防禦;虛空再將主人擲出後和巨熊打了起來,隨後傳來的爆炸聲告訴他們,術士中斷了法師躲在後頭吟唱的強力法術。

  啪啪啪啪、

  毒辣的鞭擊讓聖騎士冷汗直流,她不斷顫抖的雙手差點放下聖鎚。吟唱聖歌,光明的力量再次充滿聖騎士體內,忍著劇痛,她抓住了快如狂風的蛇鞭,將潛伏於黑暗的惡魔拉了出來。

  「制裁妳!」她嘶吼著,朝魅魔的腦門敲下一記聖印,惡魔慘叫一聲被淨化了,但她也被火球擊中,精疲力盡的她癱倒在車上,變回人形的德魯伊趕快放出颶風,趁著逼退虛空的空檔施展了一個最簡單的治療術,再匆忙架開虛空的重拳。

  但德魯伊怎麼也想不到的事,在擋下虛空柔軟卻蠻橫無比的拳頭後,一顆閃著詭譎綠光的骷髏頭直接命中了他,翡翠夢境的體驗立刻告訴他那是幻像,但是──

  但他還是害怕的逃了開來,德魯伊沒命地轉身狂奔,甚至變成月豹加速,然後碰!碰!碰!火球毫不留情地將德魯伊燒死,化為月豹的屍體無聲墜落在高速行駛的鐵道。

  遠方是惡魔獵犬啃食法師屍體的血腥景象,看著術士一步步朝己走來,聖騎士對聖光的信念因為恐懼而動搖。

  「妳弄傷了我的僕人呢……」傑克斯輕聲說著,他將受傷的魅魔抱在懷中,溫柔地撫著她因滑落鐵道而擦傷的臉頰。表情並沒有任何嫌惡與憎恨,也因為如此,聖騎士更能直接接觸到術士心中的憤怒。

  「哼!就算我們失敗了,你以為你就能安全逃出這裡嗎!」為了掩飾心中的恐懼,動搖的她朝術士破口大罵,知道對手已是強弩之末,傑克斯並沒有多說什麼,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況且,聖騎士並不知道傑克斯比他多了解這道鐵路。

  「嗯……我知道啊,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的計畫了,說真的,這個地下洞穴我比你們還熟,有很多隧道是連修建礦道地鐵的矮人和地精都不知道的。」

  「列車大約在一分鐘後會在你們開啟的閘門停下,這也是為什麼車速會越來越慢的原因,雖然史丹對工程的東西很了解,但他好像沒辦法叫安全系統自殺。」

  「我真的覺得很遺憾,你們要是肯耐心等待,等列車在閘門被擋下後再派搜索隊圍捕都還來得及,雖然分歧的隧道很多,閘門那段卻完全沒有岔路,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的……應該吧?」

  「不過這好像也不是你們的問題喔……聽說暴風城的貴族還蠻煩人的,看你們的陣容這麼大,想謀殺那個精靈小姐的應該也不少吧?」

  「嗯……說不定想謀殺妳的也不少呢,我猜的啦。年輕又擁有一身武藝的聖騎士,通常都得罪不少人。」

  聖騎士目瞪口呆的望著術士,他自言自語的樣子簡直就像在告訴她,這次行動的成敗早就在一開始就決定了,她甚至開始回想她接受任務的過程,到底是哪個長官要她參加這次行動……

  「對了,在離去的二十秒前我順便告訴妳一個秘密,其實地精在建造這座壯觀的地鐵線時最初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在他們挖掘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天然的洞穴底下,其實隱藏著一個巨大的地底湖。」

  「而鐵路線中央的閘門,其實就是最初為了防止地鐵進水的安全裝置的遺跡之一,唯一不同的是它在四年後還可以用。」

  「主人、該出發了。」將哥布林和精靈挾在腋下的虛空行者說道,聖騎士立刻注意到在元素護腕下,圍繞著兩人的水元素藍光。

  「只是它很快就不能用了,不過好像也沒關係,反正地鐵也完了嘛。」引爆最後一顆地獄石,碧綠的火焰將閘門連同旁邊的障璧炸了開來,鋼柱歪斜,裸露而出的泥牆也不斷冒出涓涓細流。

  今天,停留在鐵爐堡的所有地精都忙碌在救災之中,他們將永遠記得這一天,這是他們在歷經諾姆瑞根淪陷後第二次慘重的損失,起因是洪水。

  鐵道全面崩塌。

(第三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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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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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恐懼

  「嗯……我說伊凡啊、我有件事情一直覺得很奇怪。」

  「唷?說來聽聽。」

  「嗯……妳這個菊花茶……為什麼沒有菊花?」

  傑克斯終於說出了長久以來的疑惑,他一直無法明白為什麼菊花茶不是用菊花泡的,那明明就是雨燕草!

  「有什麼關係呢?這不是你最喜歡喝的嗎?」女人抿著唇笑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傑克斯這麼有趣。

  「說的也是……」點了點頭,傑克斯將杯中物一飲而盡,不管菊花茶到底是不是菊花泡的,總之能替他排憂解悶的,便是好東西。

  伊凡泡的茶總是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那是懂得魔法的傑克斯無法理解的。只要小小一口,再徬徨不定的心情都能平靜下來,變得如明鏡般清澈;然後感受到一股全新的能量注入體內,讓人打起精神。

  然而,在寄託心靈的瞬間,傑克斯也嚐出隱藏在那神奇飲品背後的一抹淡淡的哀傷,一如泡製這杯茶的主人。

  一如伊凡。

  「告訴我你來的原因吧……」伊凡幽幽地說著,洞悉靈魂深處的雙眸早已察覺一切。

  在光線微弱的房間內,男人和女人對坐著,品著茶。

  房間的擺設十分簡潔,卻瀰漫一股違和,角落擺著生病的盆栽花卉,沒有任何的窗戶。

  牆上掛著隨手塗鴉的畫,望著冷漠卻伺機而動的美人,傑克斯平靜地說:

  「我老婆……她跟人跑了。」

  最後一抹茶葉。

  「這樣子呀……難怪你最近老是心神不寧的。」挾起杯中葉,伊凡的態度依舊沒有顯現任何的安慰之情,燭光嫣紅了她的臉,卻無法溫暖她蒼白如冰的臉龐。

  「我一直都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只是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

  「男人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你整天跑來找我,發生這種事情,不覺得合情合理嗎?」

  一個不務正業的男子肯定得不到家人的支持,更何況是整天關在房間,不事生產的丈夫,一個出門便跑去和女人見面的丈夫。

  「也許吧。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我一直覺得──」

  「你希望我為你做一些特別服務?」伊凡打斷了他的話。她笑了,深邃的紅瞳變得魔魅,挑逗著男人的每一吋視覺神經。

  「嗯……這倒不用。」傑克斯顯然考慮了很久,但他還是拒絕了。他很感謝老朋友對他的關心,只是,傑克斯明白外在的事物絲毫不能影響他,能影響自己的依然只有自己,所以……

  「我只是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麼。」他說,無數魔眼也跟著浮現。

  「嗯……」女人顯然陷入了沉思,但不久又再度開口。

  「其實我最近也有這種感覺,還蠻難以釋懷的」她說。「所以我剛剛才小試探了你一下,但看來除了那種感覺以外你還是很正常的、法師。」伊凡笑吟吟地望著傑克斯,這是這次聊天以來她真正露出微笑。

  「或者應該稱呼你……術士。」望著占據在房內的無數基爾羅格之眼,伊凡隨手摘了一顆下來,像是孩童面對一個新奇的玩具般,把玩著。

  「你對光明的不安比我還要嚴重,長期身處在黑暗的人對光明感到不安是應該的,即便涯過長年的旅行,涯過這四年的安定,你還是無法好好調適。」

  「當朝陽升起時,你想到的是休息,月兒微彎之夜,你想到的是貓影。每餐飯後一定要虛空精心烘培的不油膩點心;魅魔要是看了路上的哪個男人,你便會覺得世界末日了、又要趕快幫她把鞭子收起來了。」

  「地獄火要是不正常燃燒你便會以為它叛變、要是沒聽見小鬼的嘮叨就覺得事情沒有做好,這就是你,這就是屬於你的黑暗,即使在安逸這麼久的今天你仍是如此,你是傑克斯˙鬼霧,一個我認為非常危險的法師。」

  「或者說……一名術士。」伊凡補充道,她依舊無法分別法師和術士的差異。

  但那不重要。

  「所以你才會一直待在我的房間,因為你一直都沒有變。你現在的舉動就好像剛學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尋找母親的懷抱,儘管略遜一籌,但我是一直身處在你所熟悉的黑暗之中……你愛它。」

  姣好的身形變得輕盈、無聲無息,女人不再是女人,而是一名刺客。

  刺客對術士說,刃雨的矇矓在房內灑落,釘、無數暗器箝錮的是基爾羅格之眼。

  術士之心。

  「而我覺得,這些都不重要。」終於,刺客帶到了黑暗的關鍵。

  「重要的是什麼?」術士問。但很快地,他便從刺客的目光中讀出一切。

  「嗯……是的,不管光明與黑暗,你就是你,你就是傑克斯˙鬼霧、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是你;好吧,除非有一天你變得不危險了、不喝菊花茶了,那也許我會改口。」

  「但那是不可能的,你還是會喝菊花茶,還是一樣危險、終究喜歡這股淡淡哀傷、將惡魔當成自己的孩子般養育著。」

  「聖光護佑著每一個人,任何人也都能研究黑暗;可是你就是你,你不該對光明與黑暗的選擇感到疑惑,你愛什麼就是對的。」

  終於,當刺客將她心中認為的術士,毫無保留地告訴傑克斯時,他終於明白了,也漸漸找回那些他曾經熟悉的信念。

  「我一直以為這些話是你要對我說的,想不到盡然是我先說出口。」伊凡笑了,她實在很難想像有一天能對這個很有想法的男人說些什麼。

  「也許是我太累了吧……妳今天話特別多。」傑克斯苦笑著,他終於恢復了正常,至於那個拋棄他的矮人女性,那似乎從來就不重要。

  雖然對不起她,但對傑克斯來說那名女性只是擁抱光明的一個象徵而已。所以失去的那一瞬間絲毫沒有痛楚,傑克斯明白了。

  「咦……」看著魔眼紛紛泛起警告的紅光,大感疑惑的傑克斯立刻站了起來。

  「是我把牠們釘死了嗎?」伊凡不解問著,基爾羅格之眼是具現化的不安定元素,它們是主人在這黑暗洞穴中的視覺延伸,會出現這種反應代表它們在遠方的分身偵測到了什麼。

  「也許是史丹的實驗出了些『專業』問題吧……等等啊,我出去看看。」傑克斯苦悶地望著其中一隻『眼』,披上斗篷,走出房門的他隨即沒入黑暗。

  「綠矮子啊?說不定他想炸掉他競爭對手的偉大發明。」伊凡輕輕笑著,獨自等待的她逕自喝著未喝完的菊花茶。

  「光明嗎?」陷入了沉思,刺客的紅瞳也浮現了一段由法師、哥布林、刺客共同組成的冒險之旅,一段蠻有趣的日子。

  也許是該出去走走的時候了。

  刺客在房間等候著,品著茶。
避開聯盟的追捕,莎拉現在正和哥布林坐在由一艘一艘的小艇串成的小艇群上,穿梭在人工建築的地下通道之內。

  這些由鐵桿巧妙拼成的小艇群就像是某種先進的交通運輸工具,周圍護欄鑲著的綠色晶石不斷散發能量的光芒,一隻向上延伸的手臂輕勾著天花板上的纜線,至於它前進的速度……簡直快得離譜。

  已經好一陣子沒看到追兵了,但儘管如此,稍稍得以喘息的莎拉並沒有因此放鬆,事實上,她越來越感到徬惶不安。

  自己就這麼瞻前不顧後地逃了,不但如此,她甚至還驚動了暴風城皇宮上下,雖然現在還算安全,但叔叔一定會想盡辦法把她找回來的。

  月台隨著列車的遠去逐漸消失於黑暗,看著黯淡無光的隧道,莎拉更加地眉頭深鎖。

  幸好,在這麼讓人沮喪的時刻,身邊還有個可以信任的伙伴。

  「這裡是矮人和他們的遠親地精合作建造的礦道地鐵,平常負責往返鐵廬堡和暴風城運送戰爭物資,以及緊急的逃亡路線。」

  「我並不認為地精的腦袋會聰明到哪去,可他們確實做了一項最偉大的工程,不錯!夠專業!」

  「不過啊,在深夜搭上逃亡列車的我們,簡直就像是一對私奔的小情侶呢,您說是不是呀、美麗的小姐。」清理完槍枝,史丹咧著嘴對他的公主笑著。看著哥布林邪邪的笑容,莎拉逐漸明白,那看似邪惡的微笑,其實是天真無邪。

  「嗯!」她笑著點了點頭,提起了精神。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莎拉問。

  「去鐵爐堡,和我最能幹的部下會合、當然,絕對不是走正規路線!所以您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他們絕對不可能追上來的。」史丹拍拍胸哺,載上那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車長帽。

  「你還有部下啊?」聽到這神通廣大的哥布林竟然還有手下,這不禁引起莎拉好奇,莫非是魁梧的巨魔傭兵?還是傳聞中的守護者一型?

  「他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都比他們厲害。當然,這種破壞地鐵管線的黑手工作通常不需要我出馬,我都是坐辦公桌發號施令的。」

  「真的嗎?你這麼厲害?」

  「當然是真的,美麗的小姐、史丹可是最優秀的哥布林啊~!好讀書、不求甚解,我在藏寶海灣曾經擔任……」看著莎拉還有些懷疑,史丹再度拍拍胸哺保證道,直到莎拉終於對他露出崇拜之情他才停止吹噓,他剛剛說的有點誇大,但相信他的老朋友們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然而,儘管史丹的朋友不在意他的牛皮,在這幽暗的地鐵隧道裡,已經有人聽不下去而發出抗議。

  列車的速度無預警地慢了下來。

  「怎麼回事?是我輸入的公式不對嗎?唔喔……那是什麼?」哥布林怪叫著,後頭的黑暗突然亮起了許多白點,不只是史丹所在的軌道,分隔線的另一邊,暴風城方向的軌道也亮起了許多白光,顯然今天的列車不只在深夜破例放行,行駛的班次還特別多,多到甚至弄錯行進方向。

  「前面的列車注意,立刻將你們的行駛速度降到最低,然後放下你們的武器投降!」

  震耳欲聾的廣播自鐵道內迴響,一艘載滿戰士、法師、聖騎士以及醫護隊的列車追了上來,史丹遠遠就能看見黑暗中拿著傳聲器大喊的騎士長。

  「不管你們綁架聯盟所招待的貴賓究竟有何意圖,你們的作法已經嚴重威脅到聯盟的安危,趕快放下你們的武器,聖光會接受任何人的迷途知返而從輕發落的,我再重申一次,趕快投降!」說完公式化的勸降,騎士長急躁地望著身後那嬌小精明的地精工程師群,什麼地鐵啊,他根本不想在這深夜快車上進行一場高危險的攻堅行動。

  「你們真的沒有辦法讓那艘……那艘什麼、你們真的沒有辦法讓那艘看起來在飛的小船停下來嗎?你們是最聰明的地精耶?回答我啊、莉瑪女士。」騎士長非常焦慮,跟不上時代的他快被不斷傳來的隆隆聲給逼瘋。

  「是地鐵!我親愛的長官,我們的工程師已經嘗試搶救失控的控管系統,雖然我不懂那個哥布林是用什麼方式侵入終端機的,但對方顯然是一名專業的駭客,他十分熟悉我們的防火牆和安全系統,所以才有辦法瞞過所有監視器和安全人員,我可以大膽地說出我的假設,那名搭載在列車上的哥布林極有可能是赤棘城籍的駭客之王,卡巴斯基!」

  卡巴斯基!?那又是什麼東西?聽著工程師解釋事情的嚴重性,騎士長只好苦著臉指揮自己和另外一邊的士兵開始前進,準備進行這場無論對敵方或是我方都相當危險的鐵道攻堅。

  率先發動攻勢的是一陣劇烈的衝撞,士兵在列車撞上之際立刻向前一躍,冒著隨時可能摔下的危險攀上車廂的尾巴。縱使接近了一步,十個車廂的間隔仍讓他們在生死間徘徊,能保護他們達成任務的僅僅是那看來十分脆弱的車廂骨架,和對聖光的信念。

  但哥布林早有準備,看著士兵紛紛找好掩蔽,他在量好距離後立刻扔出炸彈,碰!強風推送的炸彈便將這些士兵擁向死亡。

  「不……」列車再次分了開來,騎士長難過地接受眼前的一切,不過短短幾秒,他便失去了朋友,他根本不該來這裡的。

  「不……你殺了他們……」同樣的情緒也湧入莎拉心中,莎拉失聲說著,已經好久了,但她從來沒有忘記和死亡接觸的體驗。

  「這是保護妳,公主。」史丹嚴肅地點頭,在他要保護的人有所體悟後,他便將預備好的槍枝掏了出來,交付給莎拉。

  「來福槍只有六發子彈,你只能選擇在最關鍵的時刻開火。」

  那麼就戰鬥吧,列車再次衝撞,替驚心動魄的槍戰撞出火花。



   ※  ※  ※



  莎拉漸漸對槍聲麻痺了,這已經不知是她第幾次扣下板機,看著和她同樣有血有類的人類慘死。當她扣下第三次板機時史丹便告訴她地上隨時擺著充裕的彈藥,也因為這樣,她毫無選擇地加入這場戰局。

  為了逃出這裡。

  為了自由,任何妨礙她逃生的生命都是她的敵人,莎拉覺得她好對不起眼前這些人類,那不知道他叔叔陰謀的陌生人是無辜的,可她必須殺了他們。

  莎拉明白自己能撐到這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哥布林神通廣大,更不是因為自己槍法神準,事實上,她一直都沒有射中;這些士兵沒有將她擊殺的原因終究只是她尊貴的身分,因為她的身分,聯盟非得用這種近乎於自殺的方式接近敵人,沒有任何的火力掩護,高速行駛的環境也不允許配戴任何防身的護甲。

  然後一一被槍法神準的哥布林射殺。

  她幾乎快崩潰了,感到一陣腿軟的莎拉再也無法握緊槍托,儘管她拼命以眼神示意那潛藏在列車夾縫的身影別再前進,但他們的距離終究沒有縮短。

  「撐著點!等到隧道進入分歧,我們就可以甩開他們。」哥布林的聲音再次傳入耳中。

  「莎拉?喂!現在不是睡著的時候啊!快起來。」忽然,他鼓勵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好遙遠,莎拉無力地撐起身子,但依舊無法作戰。

  「對不起……史丹,我不行了……你趕快逃吧……不要再管我了……」莎拉自暴自棄地說著,強烈的罪惡感使她放棄一切,而懺悔還來得及。

  「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公主妳放心,史丹絕對不會丟下公主一個人逃的。」哥布林急忙說著,忙碌的雙手依然沒有停止射擊的動作。

  史丹的支持讓莎拉十分感激,但揮之不去的罪惡感已讓她無法回頭。

  已經夠了,不要再有任何人因為她而犧牲了。

  莎拉從高速行駛的車上站了起來,準備跨越鴻溝,躍向敵人的懷抱。

  可她晚了一步,就在她站穩腳步的同時,致命的火球也無預警地向她襲來。

  「小心啊!」哥布林扔下了武器。

  莎拉感覺到左肩異常地疼痛,她和前來搭救的哥布林十分僥倖地掛在不堪負荷的護欄邊上。雖然受了點傷,更慶幸地是他們避開了那法術驅動的殺著。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聯盟反擊的事實,他們不但攻擊了最尊貴的公主,而且發動的攻擊的竟然還是個法師。

  難道他們連人質性命都不顧了嗎?哥布林大感不妙,萬一法師對他們發動全面性的攻擊,那遭殃的將不只是他,公主、列車、甚至法師的盟友和這條地鐵都會陷入火海之中,哥布林從來不敢小看這群有著同樣炸藥磅數的法師。

  但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徬徨驚慌之際,不遠的列車也發生了爭吵。

  「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差一點就殺死了公主」聖騎士憤怒地瞪著那擅自動手的法師,上層已經偷偷交代絕不能讓國家未來的皇后受到絲毫傷害,而這個不知好歹的法師竟然還想在他們所有人面前進行一場謀殺。

  「少囉唆,聖光就只給你們聖武士這點腦袋嗎?」法師不屑回著,還包括了他對聖光的偏見。他們想謀殺公主?簡直笑話,我能放出火球難道不能讓火球提早炸開嗎?法師是來觀戰的,但要是救援失敗他們也同樣有事。

  「趕快指揮你的士兵前進、擾敵完成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法師以心語告訴騎士長。無論聖騎士做何感想,法師都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擾敵,那個拿著雙槍揮舞的歹徒肯定動搖了,他會認為我們打算不計一切代價地結束戰爭。

  「快放下武器!否則迎接你的,便是死亡!」發出最後通諜,騎士長緊張地盯著敵人的身影,槍聲減少了,可是計畫能這麼順利嗎?

  「莎拉!快開槍啊!他們不會真正開火的!」史丹急了,雖然他差點被射中,但他依舊認為聯盟不會真正發動攻擊的,那只是恐嚇的虛招罷了!聯盟怎麼忍心讓這麼一位女性受傷呢?

  但火球仍毫不留情地飛射著,在撞上石壁後濺射成佯攻的煙火,槍聲響起,火力卻無法阻止敵人的前進,莎拉看著死命反擊,毫不放棄他的哥布林,哀求道。

  「不……史丹你快逃啊!快逃啊!」

  「妳說什麼?快趴下、妳會被射中的!」史丹不可思議地看著莎拉再次站了起來,法師們在看見目標後隨即停止攻勢,列車底下的黑影讓他們露出微笑。

  「對不起、史丹,希望你平安無事。」莎拉慚愧地看著幫助她的哥布林,然後奮力一躍,跳上了離聯盟更進一步的車廂。

  「不可以!你快回來啊公主!啊~~~~~!」

  「史丹!?」

  聽見身後的慘叫,莎拉驚慌地望著遭受伏擊的哥布林,就在她猶豫不決的片刻,聯盟士兵已經沿著車廂底盤繞到了他們後方發動突襲。幾個大膽的法師也一一跳向空中,閃現黑暗的下一秒更貼近敵人的腳步,用原始的方式封鎖了歹徒的一切行動。

  看著哥布林被人群掩沒,莎拉立刻回頭救援,但來不及了,兩個士兵已經將她制服在地上,深怕一個不注意便讓公主脫離他們的掌控。

  「放開我!放開我!」莎拉拼命掙扎著,她好後悔,後悔的不是她失去自由的事實,她完全只顧自己,根本沒想過她朋友的死活。

  但再多的抱歉都沒有用了,那個捨命幫助她的史丹已經奄奄一息,唯一讓她慶幸的僅是士兵沒當場將他格殺,準備帶回去嚴審,可是嚴審的後果仍難逃一死。

  一切都那麼讓人絕望,從來沒經過如此夜晚的她,做著於事無補的掙扎。

  「快放開他……快放開他啊……」她抽噎哭著,哀求著混亂景象中的每一個人。

  「害怕嗎?」

  「你害怕嗎?」

  男人的聲音傳入了莎拉耳中,突然,莎拉發現按著自己的不再是聯盟士兵,將她粗暴按在地上的……

  「如果這樣就害怕了,那就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恐懼吧。」

  福瑞姆笑著,在姪女纖細的臉頰輕輕獻上一吻。

  列車駛過。

(第二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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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出處:巴哈姆特電玩資訊站 - WOW 魔獸世界哈拉版
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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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逃亡


  「不!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莎拉由衷地感到憤怒,她從來沒這麼憤怒過。

  「好啦好啦、妳小聲一點,現在已經很晚了……」

  回話的是莎拉的叔叔,雖然他並不意外於莎拉的反應,但在這麼深的夜晚大吼大叫實在有失公主的體態。

  特別是現在這個關鍵時刻……

  「不!!!我、偏、不、聽!」面對叔叔的隨意敷衍,莎拉就像個被激怒的野獸,使盡全力嘶吼著,然後開始破壞眼前所見的一切。

  梳妝品、花瓶、昂貴布料縫製的大好窗簾,在咆哮聲下一一被扔壞、被撕毀,但這還不夠,要不是眼前站著的竟然是她的叔叔,莎拉說不定會衝上前去,狠狠把這個該死的男人痛揍一頓。

  她太失望了,她從來沒有這麼失望過,她甚至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站著這個房間,這個有著華美裝飾,極盡豪奢的公主閨房。

  她甚至根本就不該離開家鄉,來到遙遠的暴風城,要是她機靈一點沒有被叔叔騙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莎拉、妳先冷靜下來,先冷靜下來聽我說好嗎?我承認這件事太過唐突,但其實它並沒有什麼不好。」知道激怒了自己的姪女,福瑞姆在說話時語氣特別謹慎,深怕一個不小心觸碰禁忌。

  「只要妳嫁給國王,便會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們逐日者一族也有復興的機會……」

  是啊,所以你才大老遠的把我騙到這來。

  「這並沒有什麼難的,國王年紀尚幼,妳還是有很多自由的空間,只要妳多陪陪他。」

  是啊,早上我還覺得他是個可愛的孩子,想不到這麼快就要在一起了。

  「這或許委屈了妳,可妳想想未來,想想我們逐日者一族,想想烏瑞恩未來的皇后,選擇幸福的路很多為什麼偏要走險路呢?眼前就有一條擁有美好光明的路等著妳啊?」

  但不管福瑞姆用了多少甜言蜜語,曉以大義地分析決定中所含的利弊,那對看透一切的莎拉來說只是徒增傷痛罷了。

  「福瑞姆叔叔,比爾叔叔知道這件事情嗎?」莎拉面無表情,空洞的雙眸凝視那個喋喋不休的男人。

  「……」男子並沒有任何回應。

  「艾蜜阿姨知道這件事嗎?」莎拉又問。

  男子呆了半晌,急忙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要我嫁給國王不是嗎?你根本就只是為了自己!」莎拉索性直接揭穿他,他曾經最敬愛的叔叔現在看起來多麼醜陋,他把自己幽禁在這座城堡根本只是為了把自己變成他手中的政治籌碼。

  「我絕對不會答應的……你放心好了……」莎拉站直了身子,碧綠的雙瞳再度閃爍著憤怒的怒火。

  「決不。決不!」她斬釘截鐵地發出聲明。

  「那好吧……」看著態度堅決的莎拉,福瑞姆就像面對任性女兒的父親無奈地攤了攤手,說:

  「我再給妳一些時間想想,妳可以到明天早上再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要是到那個時候你再不答應的話?那就別怪我使出非常手段!」福瑞姆的表情突然變得極度猙獰,莎拉對眼前男人的遽變驚恐不已,甚至退後了一步。

  「記得,妳不過就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要是妳真的那麼想當棋子的話,那麼就這樣吧!」

  門連同福瑞姆強硬的口氣和腳步聲硬聲闔上,留下驚魂未定的莎拉獨自留在房內。

  靜謐異常的氣氛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房內的人兒癱坐在地上,抑制不住的情緒才如潰堤般蔓延開來。

  「不……」

  莎拉哭了。

  看著梳妝檯中的自己,哭成淚人兒的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落到這般田地,該是放鬆心情的南方之旅,最後卻演變成一樁精心設計的綁票。而企畫這件綁票案的竟然是自己最敬愛的叔叔。

  原本最熟悉的突然變得遙不可及,莎拉突然變得好想回家,不!她真正想回的是那個過去的高等精靈王國的璀璨銀月城,那個有著父王、哥哥、母后都還健在的奎爾薩拉斯。

  如果天譴軍團沒有兵臨城下,那麼莎拉現在應該還過著幸福的皇室生活吧?

  比爾叔叔和艾蜜阿姨必須扛起保衛家園的責任,在希瓦納斯將軍變成惡魔後,在哥哥失蹤之後……

  而自己只是不想和族人同甘共苦,所以才聽從這個男人的建議來到暴風城。
  然後被玩弄。

  「可惡……」除了對那個男人的詛咒,莎拉更多的是對家鄉族人的愧疚,她恨不得有雙翅膀能讓她離開這裡,回到熟悉的奎爾薩拉斯。

  可是,太遲了,她的叔叔已經變成一個危險男子,強硬的語氣態度更告訴她所言不虛,他真的會這麼做的──他是一個法師!

  屈服嗎?失魂落魄的她不禁浮現此種想法

  假如真的依他所言,出賣自己靈魂般地取悅一個孩子,那樣的榮華富貴確實不難。

  可是……

  可是……

  看著窗外的月,莎拉徬徨無助的眼神突然變得無比堅定。

  自己不能再只關心自己。

  拉開衣櫃,莎拉毫不猶豫地將屬於公主的服飾通通移走,拿出那件藏在櫃中深處,許久未碰的衣物。

  遊俠的披風。

  她要回去,和自己的族人在一起。

  「銀月不墜、朝陽不息、逐日!歌月。」莎拉低吟著高等精靈的遠古祈禱詞。

  披上披風、紮起馬尾,帘幔繫成的生命線繞過了月。

  接踵而來的是危機的鳴笛,以及侍衛慌張的叫喊。

  「莎拉˙逐日者公主逃跑了!」

  深夜,驚心動魄的追逐在暴風城上演著。

※  ※  ※



  莎拉在街道上疾行著,如風般優雅、卻又奔如鬼魅。

  精靈族與生俱來的體質使她便於潛行,急迫的緊張感仍壓得她快停下腳步,她現在正和一群無法妥協的士兵共處在一個陌生城市,與對方邂逅很有可能便回到那個不久前她才待過的美麗牢籠。

  她看過一次暴風城的地圖,但模糊的記憶根本無法在此刻替她指引方向,燈火倏燃,卻又讓情況更加危險。

  「找到了!」

  看見轉角竄出的人影,莎拉毫不考慮地便往影子撲去,絞喉!轉身!纖手在阻撓呼吸片刻後重擊了他的腎,順著影子倒下的空檔跳入一旁的角落。

  「噢!聖光唾棄妳!那丫頭竟然像個賊一般狙擊老魏的脖子!」隨後趕來的兩名士兵在看見奄奄一息的伙伴後頻頻詛咒,費了好大的勁這才扛起伙伴離去。不管那個野丫頭現在躲在哪裡,清算是一定要點的。

  「抱歉了……」莎拉喃喃地望著人影消失的巷弄道歉,得來不易的喘息讓他快累癱了,即使這僅僅只是逃離牢籠的第一步。

  不!她還沒有逃出牢籠。

  她必須先冷靜下來,然後找到出口,莎拉努力回想進入暴風城後的種種景象,首先是一座由白色巨石砌成的大門,然後是英雄谷,穿過英雄谷後的是暴風城繁華的街道,貿易區……

  不行!太模糊了。莎拉比艾爾文森林偶爾到城市晃晃的鄉巴佬還要不熟悉暴風,她來這裡才不過五天而已。

  那麼想想別的?來自鷹巢山當天來回艾澤拉斯大陸的獅鷲獸?那太瘋狂了,精靈並不懂乘風扔戰槌的矮人浪漫。

  巫師聖殿?天啊!她在想什麼啊!沒有一個法師,誰來幫她開門呢?難道她要叔叔親自開門送她進小國王的遊戲房嗎?莎拉急躁地抓著自己的金髮,思緒一片混亂。

  等等……最重要的問題是……莎拉直到剛剛才想起一個她一直忽略的問題。

  她現在在哪裡?

  「找到了!她在這裡!」

  頂著一顆混亂不堪的腦袋,莎拉在無數人影的跟隨下,沒命狂奔。

  毫不相讓的追逐持續進行著,莎拉已經記不得眼前到底換過多少景色。她已經穿過了運河、花園、甚至是唾棄她的光明大教堂。

  莎拉明白這些煩人的蒼蠅不趕盡殺絕的原因,他們很有計畫性地截斷自己的生路,打算慢慢耗盡自己的體力來個甕中捉鱉。

  雖然知道對方所用的戰術,莎拉依然被這些士兵如同趕鴨子般地追著跑,她離南方城門和獅鷲獸鳥點越來越遠了,但再近也沒用,這些士兵根本不會想讓她走出大門!

  死胡同?

  「糟了!」

  發現誤觸陷阱,亂了方寸的莎拉索性回頭撲向急奔而來的士兵,看是否能反而利用這自殺般的奇襲突圍。

  但追捕她的士兵似乎早有預料,他們在面對急奔而來的莎拉不但不躲不閃,反而胸有成竹地從袖中抽出一根細長的銀桿子,然後對準莎拉。

  釘!釘!釘!

  破風的尖嘯宛如咒文,莎拉就這麼帶著驚恐的眼神倒在這群士兵面前。

  像個遊戲結束被拆掉線的娃娃。

   ※  ※  ※  ※  ※  ※  ※  ※  ※

  「呼……公主殿下啊,妳也別嚇壞我們了。如果你真的想散散步、可以趁著白天到艾爾文森林啊。」

  「是啊,要是妳受傷了,那我們可就完蛋了。女孩子應該多為別人著想些。」

  「你們幾個別嚷嚷了!還不會趕快通知長官和其他人過來。偉柏,你去拿擔架、公主可能摔的不輕。」

  「是!」

  莎拉不可思議地聽著這些中年男子的聲音,就在剛剛,就在這些大叔朝她發射某個不知名的東西後,她突然就不能動了,這太荒繆了!難道大人非得這樣玩弄小孩子不可嗎?

  不行!自己絕不能在這裡被俘,要是她被捉,那麼一切都完了!

  拼命想要掙脫束縛,莎拉卻感覺身體不像自己的一般,她完全失去了知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士兵抱了起來,扔上擔架,映入眼簾的景象換成繁星斑斕的天空和鬍渣臉。

  「公主妳好好休息一下吧,別再讓人操心了。」讓人煩悶的聲音傳入耳中。

  「放開我!快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你聽見沒有!放開我!!!!」

  她生氣了。

  但不管公主有多麼憤怒、這些訴說無盡關心的中年人和他的叔叔並沒有任何不同。隨著公主的聲嘶力竭,潑婦般的咒罵也漸漸轉為少女的悲鳴。

  這些訴說無盡關心的中年人和他的叔叔並沒有任何不同。

  「放開我……求你……」最後她還是得苦苦哀求著,甚至盤算任何可能實現的承諾,可這些中年人就和他叔叔一樣。

  「讓我回家……讓我回家啦……嗚……」

  最後她放聲大哭,遊俠的裝扮在這時讓她像是個精神異常的瘋婆子,她又要回到那座監獄了,而這次她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士兵紛紛踏上回程的路。

  「YO!」
  「YO!YO!」
  「YO!YO!YO!」

  莎拉停止了哭泣,她感覺圍繞在四周的人群靜止了。除此之外,她敏銳的尖耳還聽見一種奇怪的聲音。

  那種聲音很特別,有點像是動物的鳴叫,又好像是某種約定俗成的語言,帶著某種節奏,相當輕快地……

  「唔……喂喂喂!你們快看!你們快看那啊!」像是發現了什麼,一名士兵慌慌張張地指著道路盡頭的黑暗,有個人影正逐漸走近。

  相當奇怪的是,這個人影並沒有隨著距離的縮短增高,也許是有的,但幅度不多,人影的身形簡直就像個人類孩童,或是矮人、也許是個稍高一點的地精。

  也許是更奇怪的生物。

  「YOYOYO!」

  終於,他現身了,他的到來改變了所有人的計畫。

  「……快、快來人啊!快保護公主!」

  一個哥布林的到來。

※  ※  ※



  擋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哥布林。

  褐色大衣、褐色短褲(是短褲沒錯),雖然矮人一截,哥布林的打扮可一點都不含糊,銳利的尖牙閃著白光,倒三角形的眼睛更載了副相當新潮的墨鏡,至於為什麼他要在深夜戴著墨鏡,也許是他認為這樣很帥吧。

  非常帥。

  但對聯盟士兵來說可不是這麼回事,他的出現除了妨礙了他們的任務以外,更象徵著暴風城的防禦已經出現致命漏洞,這些邪惡的綠色小人根本不該出現在這。現在還和高貴的公主靠的這麼近。

  「怎麼辦?長官?要把他抓起來嗎?」一名士兵緊張地看著哥布林,這是一個他完全陌生的生物。

  「如果牠再靠近就殺了牠,不要猶豫……」士官長的神情異常嚴肅,他曾經在暴風城淪陷時見識過這些種族的威力,這些隨身攜帶大炸彈的生物比半獸人還要瘋狂。

  然而,不管聯盟如何推測哥布林出現在這的原因,顯然他出現在這的原因似乎是搞錯了什麼。

  「YO、你們這麼晚綁架一位小姐,是想對她做些什麼呀?」哥布林奸笑望著所有人,這群士兵深夜把一名女性包圍在暗巷……

  「還不快給我放開她!」哥布林怒吼道,兩把自製手槍也掏了出來。

  「史丹要保護她!」他胡亂叫著,朝眼前的敵人瘋狂開火。

  激烈槍戰!

  右手輪轉式銅殼填裝手槍,左手半自動合金手槍加裝小滅音器,在聯盟士兵還未弄清是怎麼回事之前,一道道貫穿氣流的彈道已經呼嘯朝他們而來,受此奇襲的士兵紛紛散了開來,尋找掩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史丹一邊尖叫著,扣下板機的雙手絲毫不見停止的跡象,許多士兵也因此倒下。

  子彈很快便射完了,但那不過是其中一波攻勢的間歇,哥布林帥氣地將雙槍高舉起來,排出彈匣,勾住板機的手指轉了兩圈,接著又是另一波猛烈的攻勢。

  砰!砰!砰!

  「尋求支援!尋求支援啊!啊~~~~~」話還沒說完的士官長便被一槍爆頭。

  雖然缺乏重武裝被這拿著土製手槍的匪徒佔盡上風,但聯盟士兵也不是省油的燈,避開猛烈炮火的兵士已經想好對策,準備用他們制服公主的方法趁隙反擊。

  咻!

  一名兵士趁著哥布林替換彈匣的空檔射出一枚銀針,那是原先為了鎮壓暴動而開發出的麻醉針,具有癱瘓神經的作用。

  但儘管麻醉針擁有癱瘓一頭牛的強力藥效,卻在命中哥布林前被硬生擋了下來。哥布林並不是獨自作戰。

  「YO!那種小孩子的玩具能擊傷我嗎?你還是回去做你的高速青銅齒輪吧。」又是一槍,哥布林在制服偷襲失敗的士兵後囂張說著。伸手摸摸他的得力伙伴。

  「咩、咩、咩……」不知從哪出現的巨大綿羊眼中閃爍著紅光,鎮暴用的麻醉針不過就是棉花上的針頭罷了。

  「那麼就自爆吧!」哥布林在拍了拍巨大綿羊後,綿羊血紅的雙眼立刻射出兩道激光,無畏地衝向前去。

  轟!

  「啊~~~~~!」

  只用了一組毛料,哥布林已經擊倒將近三十名士兵,有些人不顧被綿羊打倒的事實逃了,但隨後便被散射而出的棉花飛彈堆倒,然後活埋。

  「YO~真是不堪一擊,不懂工程學的東西就是這麼弱小。」審視著敵人逃去的背影,史丹感概地搖了搖頭。

  收起雙槍,戴好墨鏡,史丹來到了公主的身前。

  「您沒事吧?美麗的小姐。」他伸出了綠色的友誼小手。

  「啊~~~!變態!」但回應卻不如預期。

  ※  ※  ※  ※  ※  ※  ※  ※  ※

  「走開走開走開走開走開!」

  「小姐別這樣,史丹只是──」

  「走開走開啊!」

  無論眼前的綠色小人如何示好,莎拉只覺得他比任何一個猛獸都還要可怕,不管他把那群討厭的大叔打跑為的是什麼,她就是討厭他。

  他是一個哥布林!哥布林是骯髒齷齪的種族!

  怎麼辦怎麼辦?他現在打跑了所有衛兵,又和自己站的這麼近,莎拉突然極度希望那些士兵趕快把她抓回皇宮,她現在毫無反抗能力,萬一這隻哥布林對她怎樣……

  「小姐小姐別這樣,史丹是來救你低!」幸好,被莎拉吐了滿臉口水的史丹並沒有對她做了一個粗魯的手勢,他只是摘下墨鏡,然後說出重點。

  「史丹是來救你低,妳要相信專業!相信羊咩咩!」指著那頭炸昏所有士兵的自爆綿羊,他捨綿羊保護的公主這才有點進入狀況。

  「你真的是來救我的嗎……」莎拉紅著眼睛問道,剛才的槍戰和追逐快把她榨乾了,一聽見有個人願意幫她,莎拉激動地恨不得趕快和他一道走。

  「of couse!(哥布林語)」史丹豎起了大拇指。「我叫史丹,風靡萬千少女,是最強的哥布林,曾經代表哥布林參加過閃光平原一元一次方程式賽車,好讀書、不求甚解,我在藏寶海灣曾經擔任過……」

  「那你快點想辦法把我弄走啊!」莎拉含淚吼道,不管哥布林那一大串到底是什麼祕銀錠或是青銅管,反正趕快讓他離開這裡就對了。

  「別緊張、女士,要相信專業。」莎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史丹顯然非常悠哉,他坐了下來,點了根菸,然後從隨身行囊中掏出了一個鐵製小盒。

  這個鐵製小盒的造型非常的奇怪,像是某種儀器,上頭還有兩個繫了線的絨布手套。史丹就這麼把鐵製小盒放在癱瘓的莎拉身邊,雙手載上手套。

  然後不偏不倚地壓在莎拉的胸上。

  「你!你……」看著哥布林大剌剌地對自己毛手毛腳,莎拉頓時有種被極度羞辱的感覺,自己恨不得把這個死綠鬼給勒死,但是卻一動也不能動……

  「請相信專業!史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雖然堂堂正正的襲胸,史丹的態度卻依舊恭敬,載著手套的雙手也開始揉了起來。

  「不!快停止!快停止!」

  「您千萬不可以激動!否則,史丹會……」

  「不!!!!!!」

  就在莎拉大聲咒罵哥布林時,一道強烈的電流突然灌入莎拉的體內,感到劇烈疼痛的她不由得放聲尖叫,然後彈了起來。

  「您要是太激動的話,那過量的電壓會傷到您的……」被電起來的莎拉踩住,史丹奄奄一息地說著,顯然他又再一次用生命保護了莎拉。

  電擊成功!

  「喔……」發現恢復知覺,莎拉這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但沒多久,她臉色又立刻變得跟當初面對哥布林時那般鐵青。

  「把你的手拿開!馬上!」

  「喔。」

  深夜,一大一小的黑影在暴風城疾行著。

  「我們要怎麼逃出這裡?」莎拉問,她對前景依舊感到不安。

  「要相信專業!美麗的小姐。」乘著綿羊,哥布林再度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第一章 ~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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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只有玩術士的人(尤其是聯盟方的人類術士),
才會對這篇文章有所感覺...
話說最近除了術士,我也提不起勁玩其他職業了... 

術士真是太有趣了~ 


靈魂石的顏色 (作者:sword)     

轉載自 http://www.wowchina.com/wowday/culture/18912.shtml  

一、

暴風城的法師區,一向都是極整潔,肅穆的。然而夜幕降臨以後,街角的一家小酒館「已宰的羔羊」,卻格外熱鬧了起來。燈火通明,劣酒和著魯特琴的聲音,男人女人的放肆的笑聲,一直飄到了城堡最高的塔尖。年輕的學徒們和一文不名的落魄學者們喜歡在這裡喝上幾杯,和老朋友聊聊天,也順便看看今晚會不會有串游四方的小樂隊和唱歌的南方女人。老闆是一個矮胖的禿頭,穿梭在各張桌子之間,招呼上菜,和老顧客聊天,忙得不亦樂乎。

然而,像是從黑暗裡走出來的,一個人抓住了他的手,輕聲說:「我要找馮爾馮先生。」

老闆猛地扭過頭,一個陌生的年輕面孔,蒼白的近乎病態。想不起來。

「沒這個人。」

年輕人的手指在他的手心按了按,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從廚房下樓,自己去找。」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像沒事一樣走開了。

穿過混亂,骯髒,胡亂塞滿了肉,蔬菜,調料的巨大案板,一身肥肉的廚師們,年輕人順著一條彎曲狹仄的樓梯走下去。火把把他的影子淡淡的投在漆黑的牆上,彎彎曲曲。腳下越來越潮濕,黑暗中,大老鼠吱吱叫著跑開。

前面終於開闊了起來,一個大房間,地上暗暗地生著一小堆火,一大股煙味。幾個佝僂著腰的人,把全身裹在黑袍裡,看不清面孔。他站在一大堆古老的書籍中間,沒有人理睬他。終於,一個瘦的可怕的人,走到他身邊,舉起一根發黃的蠟燭,瞪著他的臉:「你是誰?來幹什麼?」

年輕人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找馮爾馮先生。」

「誰叫你來的?」

「維爾克。」

那人轉過身,「跟我來吧。」聲音沙啞空洞。

地上突然出現一隻肥胖的黑貓,對著他尖利的叫個不停。



二、

一間石製的小房間,生了小小的火,可還是很冷。馮爾馮慢悠悠的點上一根很長的煙斗,盯著他破舊襯衫上的一個小小徽章,輕輕地說:「從修道院跑出來的小修士,你還是第一個。維爾克這個老東西開始對你們感興趣了是吧?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年輕人緊緊抿著嘴唇:「我要贏得北郡修道院今年的最後畢業比賽!」

「哈!哈!哈!」 馮爾馮笑起來像一隻烏鴉:「小法師,為什麼不用你自己那兩下子?是那個多爾曼老怪物不教你嗎?」

「不怪多爾曼老師!」年輕人漲紅了臉,「是我自己太笨。」

三、

「轟!」一個小火球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二十步以外的一個假人一下子著了火。一個年輕的學徒瀟灑的吧自己的魔杖在空中舞了個花,撫了撫自己漂亮的綠色法袍,恭恭敬敬的看著一個老者。

白鬍子老頭多爾曼滿意的點頭:「特裡,你做的不錯!比上個月好多了!大家都要像他這樣,努力,知道嗎?呃。。。。。。下一個,誰來?嗯,你叫什麼?哈爾是吧?對,就是你,別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你來!」旁邊大大小小的學徒們一陣哄笑。

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明顯比這些學徒大一些,慢慢地走了出來。一根簡陋的魔杖,簡直就只是一根木棍;洗得發白的舊襯衫,好像永遠是這一件。他皺緊眉頭,結結巴巴的念著咒語,旁邊開始有人偷笑。

「呼!」假人只是冒出了一陣黑煙,一陣風就把它給吹走了。旁邊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大笑。

老頭子氣呼呼的搖搖頭:「哈爾!今晚罰你洗所有的碗還要削土豆皮!聽見了嗎?」他一動不動地呆立在那裡,好像周圍都和他無關一樣。

削好一個個土豆皮,再慢慢的洗乾淨。做上幾十遍之後,冰涼刺骨的水彷彿也不那麼扎手了。
外面修士們開始做晚禱了,神聖的聲音似乎要充塞於整個宇宙之間。然而他只聽到白天所有人對他的嘲笑,還在他耳邊迴響。

 突然外面有人大聲喊道:「哈爾!你媽媽來看你了!」他一愣。

四、

母親的臉和他一樣,蒼白,瘦削,臉上還沒有什麼皺紋。她一直不停在咳嗽,甚至讓她有了一種高貴的氣質。一看見兒子,她的眼睛裡立即露出一種熱切的神情,「哈爾,你在這裡還好吧!他們說你在受罰,到底怎麼了?。。。。。。你這裡怎麼回事啊?沒有跟人打架吧?」她摸著哈爾臉上的一塊淤青,有些驚恐的說。

「沒事的,媽媽,自己碰了一下。」他冷靜的說,躲開了母親的手。

她拉起兒子冰涼的手,感覺到了上面很多粗糙的繭子和開裂的地方。突然,她就把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拉到自己懷裡,默默地哭了起來。哈爾聽見她在那裡喃喃的祈禱著什麼。「媽媽,我在這裡挺好的。」他耐心的安慰著母親。母親抬起頭,慢慢的摸著他的臉,又從他懷裡掏出一個已經很陳舊的銀的小十字架,親吻了半天。

他幫著母親把帶來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洗得很乾淨的幾件衣服;幾塊餡餅。母親不再咳嗽了,用手按著胸口,大口的喘氣。在修道院空曠而冰冷的大石頭房子裡似乎傳的特別遠。「媽媽。你的咳嗽還是找大夫好好看看吧。」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母親疲倦的揮了揮手。

五、

修道院後面是一個陰沉的小樹林,秋天剝光了所有的樹葉,又把所有的樹枝變成黑色。據說裡面有狼。哈爾漫無目的在裡面亂走,呼吸在冰冷潮濕的空氣中凝結。一塊小空地上,一隻不知是什麼的毛茸茸的小東西詭秘的在他身邊轉來轉去。

哈爾凝神屏氣,暗暗念著咒語。一團明晦不定的小小火焰在他兩個指尖上凝結。手腕一轉。一個小火球向那個小東西飛去。可是小東西機靈的很,一下子竄出好遠,咧著嘴衝他傻笑。他氣惱的拔出身邊的匕首,嘩嘩的劃開一棵小樹枯瘦的樹皮,幾條雪白的蟲子驚慌的四處亂跑。

「你這傢伙在幹什麼?」扭頭一看,一個園丁打扮的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背後。

「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這個花匠?」他擺弄著手裡的匕首,懷疑的盯著這個怪人:全身斑斑點點的泥土,一頂古怪的帽子。

老頭沒有理睬他的問題,只是「呵呵」的乾笑了兩聲;「像你這樣的笨蛋還想當一個法師?」

「我是一個笨蛋,但是我會努力的!」

「哈哈,沒有用的,你頭腦太笨開始學這個又太遲了。。。。。。」

哈爾用匕首當飛刀,一下一下的紮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我知道這也不怪你,一個寡婦的孩子剛來只能給人擦皮鞋!那幫傢伙只認錢!他們什麼也不會教你的!」老頭奸詐的盯著他,彷彿故意在等他發怒。

哈爾狠狠瞪了他一眼。然而老頭繼續說道:「知道自己是個笨蛋,就乖乖的躲起來摳土豆皮好了!為什麼上禮拜又要去惹到舒爾茨那幫人?」
「他們三個人打我一個!但是我沒輸!」
「沒輸?那是誰被打得全身是傷最後又受罰?」
哈爾幾乎是衝著老頭怒吼起來:「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這麼多事?我不用你來管我!」說完轉身就要跑。

老頭卻像有魔法一樣一下子閃到他面前,詭秘地笑著:「孩子,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老師,他擁有強大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不要學費!哈哈!」

哈爾看到他嘴唇上幾根黑而細長的鬍鬚,就像一隻老鼠一樣。哈爾用力抽出手,轉身跑走了。

六、

聖勇士節據說是為了紀念很久以前聯盟軍隊為了暴風城而犧牲的三位英雄。他們的雕像如今就立在暴風城的橋頭。這一天修道院所有的學徒都放了假,哈爾決定去城裡看望母親,也很想順便看看城裡盛大的遊行慶祝,也許城外還會有暗月馬戲團的各種各樣希奇好玩的東西。

然而去了以後才發現,街道上擠滿了人群,汗臭味,酒味,女人的劣質香粉味弄得他頭暈腦漲。神色可疑的幾個侏儒在人群中鑽來鑽去。他費力的踮著腳,看到了華麗花車的一角,陽台上打傘的美麗少女,漫天的花瓣,浮華輕巧的音樂,勇武的女精靈,從來沒見過的黑色的猛獸,馬那樣大的山羊。

這一切沒完沒了,終於使他厭倦了。費力的擠出人群,莫名其妙的走進了一家魔法用品店。沒注意店員職業性微笑後面掩蓋的鄙夷,他看見了一根櫥窗中的法杖,精美,華麗,散發著淡淡的紫色的光。「也許只有多爾曼老師那種頂級的法師才配使用吧?也許有一天我也可以擁有!可是現在媽媽卻要一年到頭沒有休息的幹活養家。」

他在城裡逛到傍晚才回家。他們住在一個小閣樓上,狹小,逼仄,被煙燻黑的牆上貼著發黃的牆紙。夜裡突然醒來,全身發抖,慘淡的月光投在牆上陳舊的聖母像上。他光著腳跳下床,發現爐子裡火不知什麼時候熄了。唯一的小床上,母親呼吸沉重。突然她沙啞的哭泣起來了,嘴裡不知在喊些什麼。他好像聽到自己的名字。「媽媽,媽媽。」他耐心的輕輕呼喊著,直到母親從噩夢中安靜下來。

後半夜母親好像就一直在咳嗽。

第二天母親全身發熱,還咳了血。他堅決不讓母親再去工作了。拆了一隻椅子,生了一小堆火,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母親身上,就跑了出去。

外面空氣陰冷,陣陣大風一下子就把他的身體吹透了。問清楚了醫生在那裡,他不由得開始跑了起來。街上裹著大衣的衛兵,吆喝著打鐵的矮人,華麗馬車上美麗的女人,破衣爛衫的一隊隊小乞丐。。。。。。兩個裹著黑袍的修女。沒有人看他,他也不去看任何人。直到他喘著粗氣跑到城北一座巨大而華麗的教堂前面。門口是一座美麗而哀愁的女人的雕像。他默默地畫了個十字,看到底座上刻著幾個字:「願聖光普照大地上所有的人。」

醫生的出診花去了他們僅有的三個銀幣。單子上的藥則是徹底買不起了。送醫生出門的時候,居然看到了那天樹林裡的那個老頭!他居然從法師區的方向出來,拉著一位黑袍學者,神秘的談著什麼。他的腦袋裡急速轉著:再過一個月就是畢業典禮上的比賽;贏了就有幾十銀幣,還有一根極好的法杖。腦子裡轉過老頭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位老師,他擁有強大的力量。。。。。。不收學費!哈哈。。。。。。」

他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七、

「那個維爾克老雜種。。。。。。現在也開始對你們這些小修士感興趣了。」 馮爾馮先生微笑著說,「好吧,我的孩子,你是否準備好了,把自己獻給黑暗的力量?你是否決定要終生與惡魔為伍?。。。。。。」

哈爾蒼白著臉,沒有說話。馮爾馮先生哈哈大笑起來:「我好像嚇著你了,是嗎?聽著!光明和黑暗,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兩面,本無所謂對錯的。我們這一派只追求力量的強大。」

「那麼,你要我給你做什麼呢?」

那人站了起來,從他的衣服裡拉出他的小十字架,慢慢撫摸著:「我要你永遠放棄你的信仰。。。。。。我要你加入我們,保守我們的秘密,一起完成我們的事業。。。。。。」

哈爾鄭重的點了點頭。

八、

「哈爾。。。。。。」母親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著天花板。

「媽媽,您放心躺著吧,我會沒事的。我一定拿了冠軍回來。。。。。。」哈爾微笑著說道,那樣我們就有錢了,我可以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母親似乎什麼也沒聽見。

今天是決賽,他要趕緊回到修道院去。天還沒有大亮,又黑又藍的顏色,就像他按照馮而馮先生的教導,從手心中射出的暗影箭。黑暗的力量擊倒了曾經嘲笑過,侮辱過他的人。可是他也忘不了裁判們那厭惡的神情,雖然黑暗的魔法現在並不違法,可是畢竟讓人不快。可是為了拿到冠軍,這一切都顧不得了。

修道院的廣場上聚滿了人,中間一塊空地被衛兵圈了出來。周圍人頭攢動,大家議論紛紛。「決賽開始!聖騎士舒爾茨對法師哈爾,勝者將被授予榮譽勳章一枚,並可以得到。。。。。。」一個官員高聲宣佈。

「來吧,你這個雜碎,靠黑魔法進入決賽,算什麼本事。」舒爾茨又高又壯,全身鎖甲閃閃發光,手中長劍護住胸前。「願聖光懲罰你!」他大喝一聲,疾步向前,向哈爾揮出數劍。

「聖光?」哈爾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又想起了那個教堂前面美麗而哀愁的女人的雕像,底座上還刻著一行字:「願聖光普照大地上所有的人。」「聖光只庇護那些能買的起鎖甲和長劍的人,是嗎?」

哈爾拚命抵擋,然而手中一根劣質法杖,幾乎抵擋不住訓練有素的劍鋒。台下頓時噓聲一片。幾個回合過後,哈爾終於跳出圈子,開始念動咒語。暗影箭重重地砸在舒爾茨的身體上,可是他只是搖晃了一下,Í然揮劍向哈爾撲來。哈爾勉強躲過了這一劍,但是馬上又被狠狠地一腳踹倒在地。

「嘿嘿,你這個雜種,這就想打倒我?回去問問你媽媽,連她都不知道你爸爸是誰吧?」舒爾茨低聲吼著。哈爾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像是狠狠地撕開了。

面無表情,然而手上黑色的邪惡力量開始聚集。揮劍撲來的聖騎士幾乎已經要將哈爾的腦袋劈開了。可是最後一瞬間,聖騎士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跌跌撞撞的向台下跑去,他的整張臉都像是見到魔鬼一樣扭曲了。「恐懼術!」幾個有見識的法師頓時驚呼起來。台下頓時一片驚呼。哈爾手上再次聚起一片烏黑的光芒,化為一道黑色的邪影,重重的打在他身上。舒爾茨還想撲上來,可是身上突然已經籠罩在一片火焰中。他馬上痛苦地摔倒在地了。「哈爾使用邪惡魔法,他是魔鬼的僕人!燒死他!」「法律和比賽規則都沒禁止用這種魔法!」然而更多的人開始狂熱的呼喊:「燒死他!燒死他!」

哈爾站在空地中,冷冷的看著下面狂熱的人群,自己高高舉起了象徵勝利的右手。這時院長站了出來,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哈爾使用黑暗的法術,判為失敗,並永遠驅逐出修道院,聖騎士舒爾茨獲勝!」人們頓時一片歡呼,紛紛向勝利者祝賀「聖光萬歲!」;也有人高聲怒罵著什麼。哈爾慢慢的跪倒在冰冷的地上,淚水無聲的流了出來,他已經什麼也聽不見了。

九、

在一片敵意中收拾好自己所有的東西,雖然只是些簡單的衣物了。最後看一眼修道院那古老的石頭房子,不知多少人走過的小小方場,自己八歲就進來當學徒,十三歲開始學魔法的地方,終於是離開了。

跑到城裡母親那兒,房東和幾個什麼人居然在這裡。人們都看著他。他忽然身上一冷,跑到母親床前,母親躺在那裡,已經不能認出他來。「去叫神父來吧。。。。。。」有人悄悄的說。然而他卻只顧著撲在母親身上大哭起來。母親動了動嘴唇,卻終於沒能說出來。可是他似乎懂了,那是對生命的留戀,是對早逝的父親的思念,是對他最後的希望。

「都出去!他向瘋了一樣吼著,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地下室裡,馮爾馮先生說過:「我現在教你我們的最高級的法術;召喚惡魔作戰的法術。。。。。。只是需要以犧牲生命為代價。」

默誦咒語,一根細細的紅線在他和母親之間,他彷彿看到母親的靈魂終於順著從窗口射進來的光柱,飄搖而上,擺脫了人間所有的苦難與屈辱。一小塊靈魂碎片出現在他手中,冰冷,堅硬,泛著淡淡的淺紅色的光,這就是母親最後的禮物。他久久地親吻著它,把它放在原來佩戴十字架的地方。今後,我將開始新的生活,追求新的信仰。哈爾這樣想著,慢慢合上了母親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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