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冰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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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2/01 更新 (納克薩瑪斯出現了!)
第十二章
伊凡一個人逕自站在塞拉摩高塔前的斜坡。
她一如往常地是那套是永遠不會隨季節和場合改變的輕便打扮,凝視著塔頂一動也不動。門口的衛兵對眼前出現這麼個美人兒感到不知所措,想上前盤問卻懼於她那凍結般的殺氣。完全忘記自己看守的這座高塔是不允許閒雜人等隨意窺視的。
「女士、請問妳迷路了嗎?」猛然想起自己的職務,一名士兵緩緩走到伊凡面前,說道。伊凡並沒有理會這名士兵,依舊凝視著塔頂讓人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麼。
「您是外地來的嗎?或者您有要緊事想找普勞爾德摩爾女士──」當士兵正想繼續下去時,伊凡已經將手搭在士兵的肩上,冷漠的雙眸仍緊盯著塔頂。一股巨大的力量直直壓向士兵的肩然後是他的腦袋,在門口駐守的士兵尚未意會過來時,倩影已經越過了他們順著塔面向上。
「天啊!有刺客!有刺客……」目睹此幕的士兵幾乎同時拔出武器,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倩影飛快向上,正當他們準備湧入塔裡保護他們的領導者珍娜女士時,和珍娜關係親近的年輕法師特沃許正巧從從塔內走了出來,示意士兵停下。
「演習、演習而已。」他輕聲說著,並揮手表示解散。明白只是虛驚一場的士兵紛紛收起武器,人潮也跟著散了。
看著士兵回到自己的崗位,特沃許的目光也不自覺移向這座象徵塞拉摩領導人絕對地位的祕法之塔。
吟唱咒文,年輕法師的身影忽然從塔前的廣場消失。下一刻,他出現高聳的塔頂,凝視著等候多時的刺客和自己的主人。
「真是快得不可思議,難怪傑克斯先生會指定您作為他的『碎片』。」他說。
「他總喜歡交付我一些麻煩事。」伊凡從容地笑著,就像母親向其他人分享自己孩子的事情一般。
相較之下,此時的特沃許就顯得嚴謹許多。在這不算寬敞的塔頂平台上站著四個人,伊凡、珍娜和他自己,還有一名是代表拉文霍德莊園的刺客「酒保」。剛才的小試身手就彷彿是一場會議的開端,嚴肅、慎重的氣氛就圍繞在這視野良好、卻又如此封閉的塔頂。
「那麼……」
特沃許用雙手拎起鬆垮垮的袍子,盤腿坐在用符文雕飾的石質地板上,伸手抓起擺放已久的點心,將茶壺中的熱茶慢條斯理地倒進茶壺。從容的態度並沒有因為他的不拘小節而有失穩重。
「伊凡小姐願意協助我們嗎?」
特沃許問了第一個問題。
在一旁觀望的「酒保」雖然表現沉著,但雙眸不正常的閃爍已經向伊凡透露他渴望知道答案的心思。珍娜則保持著一貫的微笑,似乎想將主導權全交付他最信任,也最有能力的副手。她只需聆聽結果。
至於伊凡,她說。
「你們憑什麼認為,我會協助你們?」她笑得很媚,也因為這嚴肅的氣氛,她的笑容很詭異。
特沃許並沒有任何回應。
特沃許很聰明,他知道他不需要解釋這個問題。因為當事人比誰都清楚答案──當她知道凋零者是何許人後。
事情的始末要說到福瑞姆擔任使節進駐暴風城後,最初,隸屬暴風城的情報組織想調查奎爾薩拉斯存在的真實性。而在更早之前,拉文霍德已經發生成員在北方失蹤的事件。
軍情七處證實了奎爾薩拉斯的存在(而傑克斯也證明他們被欺騙了),拉文霍德則在深入北方的期間損失了無數人力,甚至有人感染了瘟疫加入了被遺忘者,當珍娜終於從拉文霍德問出奎爾薩拉斯的真實情況時,已經是最近的事了。
在這段期間,拉文霍德向外尋求過的援助就只有曾經是其一份子的伊凡。可伊凡並沒有理會他們。『凋零者』這個稱呼,也是拉文霍德私下定的。
凋零者,就是和福瑞姆一同來暴風城的遊俠領主。
「算了……」沉默了一陣子,伊凡終於開口了。
「就當作我欠拉文霍德的吧。」她說。特沃許看著她,恭敬地鞠了個躬,『酒保』也是。語畢,伊凡也消失在眾人面前。
會議就這麼飛快地落幕,『酒保』在向剩下的兩人行禮後也離開了。塔頂很快只剩下珍娜和特沃許兩人。
「她會去嗎?」珍娜仍有點不確定。
「會的。從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位重情義的人。更何況對一名刺客來說,能從防禦嚴密的暴風城中暗殺遊俠領主是一件莫大的榮耀,老師是看中這點才派她來『玩』的,如果她不答應,那就是她怕了。」特沃許答。
「而這一切,都和我們擔心的事沒有任何關係。舉凡說,當我們正在這喝茶吃點心的時候,瘟疫已經散播到暴風的各個陰暗處,我們無法確定到底有多少人值得信任,只確定『他們』不敢在祕法和聖光面前動手腳。那個女人要去殺遊俠領主,終究只是拉文霍德的家務事罷了。」
「成了,那會是有效的拖延。不成,依然有效。但這也讓暗殺遊俠領主的舉動顯得多餘且不必要,但是……」特沃許顯得很平靜。
「如果老師想幫他的女人還清這場人情債,那麼、這段插曲是成立的。即使這和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原本就沒有關係了。」
「妳沒有發現老師在那個女人身上建立的連結有多麼強烈嗎?即使是妳也無法摧毀,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伊凡的靈魂,因為她的靈魂被傑克斯保存下來了,所以她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而不用承擔後果……當然,她並不知道。」
「只有術士知道這件事。」收起茶點,特沃許走到了珍娜身旁坐下。兩個法師就這麼肩並著肩眺望著港口來往的船隻。
「妳仍在為老師獨自替妳冒險內疚。」特沃許的語氣十分平靜。
珍娜並沒有回答。
「放心吧,老師很願意替妳在前線衝鋒的。」
「我只是怕他不會回來了……」
「那是他恨不得立刻趕赴奔往的『命運』。就像妳必須沒有自我戴著假面具,告訴自己這些通通是為了聯盟和人民的未來;而他,他的命運就是必須一個人死在孤獨遙遠的戰場上,被歷史所遺忘,被眾人所遺忘。」
「為什麼……」珍娜的手不住地顫抖。
特沃許從法袍中拿出了一張相片,那是一張三個人的合照,在巫師的禮堂。
兩個大男孩穿著巫師袍,向觀眾做起了鬼臉。
台下的精靈女孩向他們露出微笑,懷中抱著的狗兒悄悄地睡著了。
「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難免會有弱點。就像……老師與我和妳親近並不是因為我們的能力,而是因為妳想把心中那個彬彬有禮的王子忘去,所以妳只在一個表現隨便的人面前坦承。」
「我們說過不提他了,特沃許。」
「好的。」特沃許點了點頭,他只是想讓珍娜明白傑克斯的處境。「阿魯高告訴我們,老師現在所表現的一切,都多麼像當年的格瑞姆巴托,只是時空變換,由半獸人換成了不死疫軍,由蠻槌要塞換成了東瘟疫之地。」
「也許他這次還能活著回來。也許他不能!但這些都只是故事中一件微不足道的插曲,就像人們會記得大法師珍娜女士揭穿了被遺忘者的陰謀,解除潛藏在暴風城多年的危機。而不會知道我坐在這和妳討論傑克斯˙鬼霧;而傑克斯˙鬼霧將永遠不被人知道。」
特沃許拍了拍珍娜的肩,起身朝樓梯走去。留下珍娜靜靜地發呆。注意到她恍神的樣子,特沃許回過了頭,對她說。
「不管他會不會回來。我相信……他要是現在看到妳這個樣子,一定會把妳臭罵一頓。」
特沃許走下樓梯,珍娜依然沒有理他。
※ ※ ※ ※ ※ ※ ※ ※ ※
這是傑克斯第一次信任哥布林。從過去到現在的旅行經驗,史丹幾乎和爭端畫上了等號,嚴重的程度讓傑克斯不禁懷疑他決定的正確性。迫於時間,他不得不接受。
但這次似乎讓他對史丹的印象改觀,也許是因為精靈,他不怎麼期待的空中旅行竟然格外舒適(比想像中的好很多),速度也十分理想。可他仍不喜歡飛機,舉凡是直昇機、獅鷲獸甚至是龍,凡是能在空中飛的東西都沒讓他產生好印象。
這麼念著時間也過了三天,這段期間他們無論是吃飯、睡覺通通在飛機上度過,哥布林連廁所的問題都解決了:在機尾後頭有一座看起來十分搞笑的木製廁所,迫於不得停機,莎拉也只好被迫用這木製廁所。
眼看四周的景色不斷變換,離奎爾薩拉斯的日子也不遠了。
想到這個問題,傑克斯都有種思緒放空的感覺──他不知道,等待在他面前的,只有那推測中的既定事實,他早知道了,他甚至能想像那裡是什麼情況,而其中的差異僅僅只在情況悽慘的程度,莎拉也會知道真相,史丹也會。
所以?如何?世界並不會因為他的到訪而有任何改變,他只是證實了早在暴風城就知道,早在遇見莎拉就知道的事實。他卻答應珍娜會親自造訪這片土地,這片腐敗的大地。
傑克斯無法好好整理自己的情緒,莎拉所詢問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沒有回答,對於這位被迫離家而終於得以歸返的少女,她所展現的欣喜是他不願關注的。
曾經有短暫的片刻,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發現真相的莎拉。如果現在告訴莎拉關於她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騙局,就連她自己也只是被遺忘者捏造出來的傀儡,那狀況會不會好一點?
答案是否,而那與傑克斯無關,她早晚都會知道,只是這樣子的事情發生在傑克斯週遭,傑克斯因為她發現了被遺忘者的陰謀,而他……很少有人能眼睜睜看著一位青春年華的少女慢慢走向毀滅、崩潰。
有短暫的片刻,他想救她。但絕大多數的時間他都像現在這樣,冷漠地再一旁觀望,只是觀望。
觀望可以解決很多事情,比千言萬語更能劃分人與人的界限,告訴對方,你與我無關。縱使漫長難耐,時間終究是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像現在這樣,在同樣的空中,卻不熱絡,慢慢航向終點,等待真相來臨。
※ ※ ※ ※ ※ ※ ※ ※ ※
「傑克斯!傑克斯啊!」
早晨,蹲坐在角落的傑克斯被哥布林的咆哮襲擊。正想小睡一下的他只覺得腦袋都是哥布林的聲音,原來哥布林正貼著他的耳朵吼著。
「你一定要這麼誇張嗎?」傑克斯掐住了綠色小人的脖子,厲聲問道。要不是現在的駕駛是他,他早把他扔到底下的萬丈山谷去了。
「咦?你怎麼沒坐在駕駛座上?我們要墜落了?」雖然狀況不太對,傑克斯仍然保持冷靜,飛機要墜落了嗎?那他似乎該把惡魔召喚出來準備迫降。
「不!這叫自動操作系統。」史丹比了個否定的手勢,告訴他問題不是這個。「你快看這個東西啊!快看!快!」他緊張地晃著手上的機械飾品,示意傑克斯看它。
「望遠鏡啊?怎樣、有什麼問題嗎?」傑克斯開始對史丹的表達能力產生疑惑,除了工程學以外,他總是說話不著邊際又抓不住重點。裹著睡袋熟睡的莎拉翻了個身,看來也受他的大嗓門影響。
「不是啦!吼你怎麼不懂啊你!是那個!那個。」史丹這次指向後頭的天空,托著望遠鏡帶子的手仍不住搖晃著。順著手指望去,傑克斯在端詳一陣後喃喃點了點頭。
「噢……你從哪找來這麼多獅鷲獸騎士的?」傑克斯笑了,要不是史丹立刻回答,下一刻他就會置身空中,被傑克斯的手扔出窗外。
「啊我就……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想說抄捷徑走比較快啊,哪知道在山谷遇上了獅鷲騎士超車,我當賽車手的怎麼可能會被這群死矮人超車,我……我就跟他們軋啊!」
「你有聽過有人在軋飛機的嗎?我還漂移咧!總之你現在就是告訴我你軋飛機不成還被獅鷲騎士發現,最後演變成這步田地是吧?」
「呃……大概就是這樣。」史丹還歪頭想了一下,險些沒被傑克斯踹出機艙。
「那你現在想要我怎麼做?將你扔出去然後迫降?還是投降讓你和你馬子雙雙被捕,你──」
話未說完,劇烈的撞擊接踵而來,傑克斯向後頭望去,滿天飛舞的獅鷲獸騎士是天空的點綴,在傑克斯目光中最顯眼的,是機尾翼上崁著的銀色戰槌。
「靠!我的『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史丹驚叫著,同是騎士的獅鷲獸矮人竟然攻擊了他維護騎士使命的重要戰馬,這實在太過分了。
「別靠了,他們聽不見的。」傑克斯挖挖耳朵,將戰槌拔下扔了回去,獅鷲騎士並沒有閃躲,輕而易舉便接住本就屬於他的暴風戰槌。
「我討厭會飛的東西……你有沒有什麼好對策?」傑克斯邊無奈地說邊向獅鷲獸騎士比了一個粗魯的手勢挑釁。他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依靠史丹,可這是他不熟悉的空中,而在摧毀眼前的敵人之前,自己和史考特的火力說不定就先把腳下的飛機毀了。
「史丹我當然有方法了,只是要你全力配合。只要再給我五、六分鐘的時間,『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超級模式』就能順利啟動,等到『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超級模式』啟動後,哪怕是獅鷲獸騎士,就算黑龍也不夠漂移啊!」
「那你還在這囉哩八嗦什麼東西?你早一點──」
「我早就在弄了,只是還差五、六分鐘,在這之前我一直都在弄啊!」
「你們好吵喔!怎麼了啊?」
莎拉終於被吵醒了,而她在看見後頭的獅鷲騎士後,也嚇呆了。
「天啊!他們追上來了。怎、怎麼辦啊……想辦法啊!」
「公主你放心『護公主奔往奎爾薩拉斯愛之旅者一號超級模式』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只是還需要點熱機時間。」
傑克斯發現與其和這群獅鷲騎士戰鬥,他跳下去似乎比較灑脫。
「快!他們攻擊了!傑克斯快用你神勇無敵的魔法擊退他們啊!死矮人!看我的大迴旋。」
看著外頭的景色天旋地轉,行李飛出機艙,傑克斯更不想理會這場戰鬥。他在打了個哈欠後伸手一撈,將險些摔入山谷的莎拉抓了回來。
「妳繼續睡,晚點再醒,也可以不用醒。」拉開機艙內壁的小櫃子,傑克斯將仍在掙扎的莎拉塞了進去。
「你在幹什麼啊傑克斯,你怎麼可以對公主──」
「開你的飛機啦。」傑克斯無奈地吼道,被煩得焦頭爛額的他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他媽的什麼情況,可敵人可不會等他,暴風戰槌又飛來了!
看著那宛如流星般飛舞的戰槌,傑克斯吟唱起咒文,雙手泛起了平常施法時的黑色光芒,暗影箭射了出去。卻出乎傑克斯意料地穿透了戰槌,要不是史丹將飛機一扭,機身所受的傷害絕不只是在機翼上打出一道凹痕這麼簡單。
「立刻停下!否則槌子可是不長眼睛的!」矮人渾厚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但立刻便被史丹關掉。傑克斯真不明白矮人的處世邏輯,他們都是先攻擊再放話的?
「吼!老大你行不行啊?再不阻止他們飛機就沒辦法變身啦。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你很囉唆耶……」傑克斯怒道。飛機再度右偏,閃過了左方來襲的兩道飛槌。其中一隻小隊也繞到了他們前方,似乎打算包夾他們。
置身於空中,傑克斯顯得相當無力,無力到連史考特都趴在機翼上嘲笑他。無論是暗影箭或是其他的火系魔法,要命中那麼遠的獅鷲騎士或是讓暴風戰槌停下,施放後產生的後勁極有可能會先把自家飛機給燒了。
對了?那用這個呢?傑克斯向突襲而來的獅鷲騎士射出一枚閃著綠光的詭異骷髏,騎士立刻向發了瘋似地失控,亂衝亂撞的他一連傷及附近的獅鷲騎士,逼退了左翼面。
然而,在附有恐懼術的魔法奏效後,獅鷲騎士也不再靠近飛機。他們以飛機為圓心架起了弓箭,開始進行圓周攻擊,密密麻麻的瑟銀箭雖然攻勢不強,卻持續消耗傑克斯的魔力。在確定反擊不會傷及機身後,史考特和闊恩也站上機翼,扔出火球和祕法箭。
「靠……他們不是說弓箭是給娘娘腔用的嗎?怎麼射起箭了來著?欸欸!傑克斯……?」一邊閃躲一邊嘀咕著,史丹忽然發現傑克斯的異狀。
「天啊!你、你中箭了?你不會死吧?」
「死不了。」傑克斯低吼著,一咬牙將臂上的箭拔出扔向一旁。傷勢在法力護盾的防禦下僅僅造成了皮肉傷,傑克斯懊惱的是他身上的疤痕又多了道,等到戰鬥結束,史考特一定會拿這件事嘲笑他。
「那你的無敵模式呢?快動啊!動啊!再不動我就把你的飛機給燒了,叫那些騎士把你當馬子騎。」他對史丹大吼,還踢了關著莎拉櫃子的小門一腳要她不準動。
「媽的……」盛怒中的傑克斯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從懷中掏出地獄石想將它引爆,就算驚動了天譴軍或者是其他什麼來著他都不在乎了。早之如此,他就該用走的來這裡,而不是該死的飛機!飛機!
就在他點燃地獄石的前一刻,強大的推進力道讓他撞上了駕駛座的後背,輕盈的史考特則用爪子扣住機翼,由祕法構成的闊恩被空氣阻力壓縮成扁形,吸附在機翼上。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傑克斯抱著發疼的頭環顧四周,飛機正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遠離那些獅鷲騎士,這應該就是史丹口中的無敵模式吧?
「你看、很快吧!只要無敵模式發動,沒有什麼能阻止史丹護送公主的。」
「你可以把速度放慢了,我有點暈……」傑克斯根本懶得理他。
「沒辦法停下來。」
「你說什麼?」
這個回答讓所有人陷入錯愕,連不屑表示的史考特都陷入錯愕。沒辦法停下來?那……
「對啊,就……到燃料燒光之前直直飛不能停啊,不然你以為我幹嘛這麼緊張,要是你不阻止他們逼我變換方向,我們可能就一直不小心飛到卡林多去了。」
「史丹!」傑克斯一把抓住了哥布林,原本他想把牠掐死的。可遠方不斷朝自己逼近的黑影讓他不得不停下。
傑克斯呆住了,這讓史丹非常疑惑,他從來沒有看過傑克斯露出這種眼神,那像是他在緊張……有什麼事會讓他緊張?
「靠!那是什麼啊?」回頭一看,史丹被眼前的景物嚇了一大跳,他從來沒看過這番景象。一座大到足以遮蔽兩人視野的黑色巨大堡壘懸浮在空中,無數閃著銀色光芒的寒霜翼龍順著堡壘移動,而他們的大小,竟完全無法和堡壘相比。
「那是納克薩瑪斯啊!快停下來,快!」傑克斯指著駕駛座要史丹趕快坐上去想辦法。可寒霜翼龍早已經向牠們眼中不明飛行物聚了過去。
「啊!!!」
銀色的光柱貫穿了機身,在絕對零度的侵蝕下,傑克斯昏了過去。
(第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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